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杜玉娘就聽到了院子裏的腳步聲。
她站在廳里一瞧,可不就是楊崢回來了。
還真有耳報神啊?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正是如此。
杜玉娘完全忘了先前的尷尬,撅着嘴看着那個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半天不見人影,到底他知道不知道這才是新婚的第二天?
楊崢信步走來,很自然的握着杜玉娘的手,他眼中淺笑點點,聲音也比往日柔上幾分,身上半點凌厲的氣勢也無,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杜玉娘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還疼嗎?」
還疼嗎!!!
一夜之間的工夫,男人似乎變了很多。
他在外人面前如何,杜玉娘不得而知,但是他之前在杜玉娘腦中的那些印象全部被推翻!!!
什麼沉穩大氣,沉默寡言,老成持重。
呸!
昨天夜裏他都說了什麼犖話?
現在他說的又是什麼話?
杜玉娘現在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她活了兩輩子,都沒看出來楊崢是這樣的人。
成親以前,她覺得楊崢是個性格略有些木訥,不善言詞之人!
可是昨夜聽過他說了那麼多的犖話,今天又聽他這樣不正經的一問,杜玉娘就徹底推翻子之前的想法。
這男人不是不會說話,只是不會說正經的話。
杜玉娘飛快的瞪了他一眼,順手把自己的手從楊崢的手心裏抽了出來。
她走路的樣子微微有些奇怪,她自己不知道,楊崢卻看得分明。
「何時起來的?用飯了沒有?」
杜玉娘進了稍間,坐在臨窗大炕上,一言不發。
小媳婦生氣了?
楊崢挨着她坐過去,輕嗅着她發間的香氣,「生氣了?還是……累了?」
最後那兩個字,越聽越是曖昧。
杜玉娘憤恨轉身,瞪着他問道:「幹嘛去了?也不說一聲。」這可是新婚呢!
杜玉娘知道楊崢以後會變得非常忙碌,新婚期應該是他們難得的相處時間。他一聲不吭的往外跑,杜玉娘就算不生氣,也想發發脾氣。
「去了軍營一趟,報道,順便登記休假。」
杜玉娘微驚,「不是還要過一段時間才去報道嗎?」
楊崢成親前,就打算不走鏢了。本來他想謀個在軍營里當教頭的活,能好好的陪着玉娘,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
想要保護玉娘,並不是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就夠了。
他得強大起來。
一向視名利為糞土的楊崢,打算放手一搏,一來是想給玉娘一個更安穩的生活,讓那些人畏懼自己,忌憚自己。
二來,他也想藉此機會好好查一查義父身邊的人,早日找出陷害義父的禍害。
「玉娘,我換了缺。」
杜玉娘一愣,「不做教頭了?」
「換了一個驍騎長。」楊崢往炕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義父也是同意的。他本來想讓我直接從副將做起,我沒同意。」
軍功就要自己掙來,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才有意思。想要底下人服你,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玩笑話。
杜玉娘微愣,如今天下太平,哪裏有軍功可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