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的圖已經傳到「角色圖集」裏面,但是尚未審核通過,等通過審核了,我會告訴大家,到時候麻煩大家比個心)
2020年,12月23日中午1:00。
克里斯欽菲爾德,太極龍雙塔駐地。
成默從床上坐了起來,穿衣下床,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戴好。此時房間裏空無一人,不僅白秀秀不在,就連謝旻韞也不在,這叫成默略感奇怪。因為陳放的潛在威脅成默讓白秀秀找了個理由將自己從原來的寢室調走,躲在了他認為最安全的謝旻韞和白秀秀的雙人間。
這幾天白秀秀很少在房間裏出現,即便出現都是挑選的成默進入阿斯加德的時間段。成默看了眼白秀秀的床鋪,雖然疊的整齊,像是沒有動過,但放在床下的箱子,擺放的角度卻和昨天有些許不同,加上化妝鏡前有淡淡的粉脂和香水味,成默就知道白秀秀上午在房間裏。
成默不太清楚白秀秀有沒有刻意避開他,在他看來白秀秀忙是真的,刻意的成分也不小。成默穿好鞋子走向了窗邊的書桌,往常這個時候謝旻韞都在桌子邊學習,她很少離開房間,不是在看書就是冥想,然而今天卻不在,這是成默奇怪的原因。
他走到書桌背後的窗戶前,拉開窗簾朝外面望去,天空陰沉,細密的雪花紛紛揚揚,整個克里斯欽菲爾德變成了雪國,尖頂屋檐上全是白皚皚的雪。雖然穿着恆溫的太極龍制服,還是呆在有暖氣的房間裏,成默卻感覺到了冰冷的寒意。他站在窗前眺望屬於日夲神風的院子,裏面空無一人,只有兩行腳印從院子中間直直的劈過,像是一幅機械的畫。
注視着雪景靜默了片刻,成默放下了窗簾,從口袋裏拿出黑死病手機打開了秘密郵箱看了一眼,西園寺紅丸已經回復了他的郵件,言辭婉轉的表示對阿斯加德所蘊藏的秘密不感興趣,也不敢和成默合作,得罪星門。
屏幕上這個黑漆漆的『敢』字在成默的瞳孔里跳動,他舉着手機閉上了眼睛,將迄今為止西園寺紅丸與自己的對話全部過了一便,才開始回復西園寺紅丸的郵件。
「紅丸君,我們不談阿斯加德能收穫什麼,我只想問你,難道挑戰星門不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嗎?」成默只是打了這一句話便點擊了發送,然後他便打算去洗臉刷牙,沒料到剛走到洗手間門口西園寺紅丸就回了信。
成默點看郵件,只見西園寺紅丸寫道:「默醬啊,你對我理解不夠深刻啊!我來跟你說說,我一直對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厭倦無聊而感到奇怪,曾經我歸咎於家庭和自身的原因,後面有一次我去做體檢,才發現自己的腦子也和一般人不一樣,我的大腦掌管恐懼的杏仁核比一般人要遲鈍。」
成默剛把這封信看完,就收到了第二封信。
「也就是說我必須受到比一般人大的多刺激才會感覺到害怕。只有在這個時候我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才會急劇分泌。所以,我並不是感覺不到恐懼,而是讓我恐懼的刺激點很高,而我只有在感到恐懼,並戰勝讓我恐懼的事務之後才會愉悅。」
「因此我才會喜歡那種走鋼索般直面死亡的滋味,那真是甜美到像毒藥的滋味。但我只能挑戰生存極限,只有在挑戰極限並突破極限的狀況下,我才能獲得極致的愉悅。送死,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愉悅的感覺。挑戰星門當然有趣,但送死並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就目前來說,在我沒有成為神將之前,我不會對星門有太多想法。因為那與送死沒有區別。」
三封信之後,西園寺紅丸沒有繼續發。成默想了下,進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開始打字:「紅丸君,在面對恐懼這件事上我與你相似,不過我的恐懼刺激點很高,並不是因為家庭、性格或者什麼別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從小就有心臟病,我在和隨時都可能到來的死亡搏鬥中鍛煉出了一顆冰冷的心。我必須讓自己的情緒不能劇烈的波動,這也導致了我也很難感到愉悅」
成默點擊了發送,接着開始寫第二封信。
「曾經我認為自己喜歡安全感,但隨着我進入了里世界,我才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並不是安全感,而是那在刀尖遊走的強烈刺激,只是以前的我並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才會錯誤的認為自己喜歡安全感。但我並不是因為喜歡這種刺激才加入太極龍,也不是因為喜歡這些刺激,才盡力和星門對抗。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過是附帶的,我研究過遺蹟之地,發現很多內容指向明顯,我也你也應該知道,但這些內容卻是不容許討論的你說你的目標是成為神將,那你可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
「什麼?」西園寺紅丸秒回。
「我想知道究竟誰是『造物主』!我想知道天選者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成默打完這兩行字,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他的手指懸停在「發送」上面遲遲沒有落下去,隔了好一會,成默才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點擊了發送。
這一瞬間,成默覺得有些胸悶,周身發冷,像是窗戶外面的寒風透了過來,將他吹的像是隨風飄蕩的樹葉。他知道她在說什麼,在天選者論壇上沒有人討論這件事,而私底下,太極龍的學員們可以閒聊,卻不能詢問和研究,對於任何烏洛波洛斯擁有者來說,這都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如此重要的事情卻不允許被討論和研究,這實在是極度的不正常,更加不正常的是所有天選者都在這龐大的不容忽視和躲避的迷霧中保持緘默。
成默想起了自己寫過《人類起源》的父親,一個強大的天選者,就這樣輕易的死在了意外之中,他略有些迷茫的目光竟變的深沉,陰鬱,冷峻。成默握緊了手機,他挺直身體,轉頭看向了洗手間裏的鏡子,他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想要知道這是他真實的願望,還是僅僅只是為了欺騙西園寺紅丸。
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克制這探尋危險奧秘的心,之所以要克制,就是因為渴望。
也許是因為他是他父親的兒子;也許是因為他有強烈的求知慾。
成默覺得他在被看不見的命運牽引着向前走。
他渾身直冒冷汗,就在這時手機振了一下,成默低頭,看見自己收到了西園寺紅丸的回信,他劃開郵件,輸入密碼,立刻就看見了西園寺紅丸發來的郵件的正文。
「有趣極了!」
「有趣極了!」
「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有趣極了!」
整張屏幕都被這句加黑加粗的「有趣極了!」給佔據,成默仿佛看見了西園寺紅丸肆無忌憚的陰冷笑容。
這感覺就像剛才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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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bgm《t-kt》澤野弘之)
「沒下樓吃東西?」謝旻韞關上房門,一邊朝房間裏面走,一邊說。
坐在書桌里的成默從電腦前抬起頭,看着謝旻韞搖了搖頭說:「不是很想吃。」
謝旻韞走了過來,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德芙」巧克力放在桌子上,若無其事的說道:「剛才我叔叔給了我兩塊,我吃了一塊,跟你留了一塊。」頓了一下謝旻韞又看着成默的額頭問,「怎麼出汗了?熱麼?」
成默沒有去拿巧克力,而是推開電腦椅站了起來,他繞過桌子走到謝旻韞的旁邊,稍稍探頭湊近謝旻韞的臉頰聞了聞。
謝旻韞被成默突入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吻她,下意識的向後仰頭閃躲了一下,微紅着臉頰說:「做做什麼?」
「你騙人,你剛才沒吃巧克力,你唇齒間沒有巧克力的味道。」成默伸手摟住謝旻韞柔軟纖細的腰肢說。
「沒騙你,有必要為了一塊巧克力騙你嗎?」謝旻韞輕輕的說。
「那讓我嘗嘗!?」
「嘗什麼?」
成默說話,用堅定的行動回答。原本成默以為自己會面對謝旻韞無情的拒絕,然而叫成默意外的是,謝旻韞只是稍微躲閃了一下,沒有過分抗拒,於是房間裏蕩漾起了巧克力味道的甜蜜。(以下省略若干字)
一對新婚夫婦在房間裏淺嘗輒止的溫存了一小會,雖然沒有真的做什麼,但對於成默來說,這樣的獎勵已經足夠幸福了。
謝旻韞鬆開摟着成默脖子的手,稍稍推開了成默一點點,改成抓着成默的雙手不讓他亂動,咬了下嘴唇,低聲問:「阿斯加德的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成默低聲說:「目前只能說有希望,但最後的結果很難預料,星門派了兩個天榜排名前百的天選者,實在有點難」
「你說有希望,那應該就是希望很大。但我聽我叔叔的語氣好像根本沒抱希望?」
「不敢說大話,省的沒有拿到,讓大家失望。」成默淡淡的說。
謝旻韞淺淺的啄了成默的臉頰一下,隨後說:「我相信你能行。」
「但願吧!」成默說,「只是你剛才見你叔叔就是說這個?」
謝旻韞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還有別的事情。」
謝旻韞並沒有告訴成默,謝廣令找她去是讓她今天就離開克里斯欽菲爾德,更沒有告訴成默,她直接拒絕了謝廣令,還因為這件事還和謝廣令爭吵了一番。
謝旻韞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說的也輕描淡寫,可成默如今太了解謝旻韞了,他想起剛才從西園寺紅丸那裏得到的消息,說太極龍全員都在星門的監視之中,他皺了皺眉頭問:「你叔叔是不是叫你走?」
謝旻韞有些驚訝的張了下嘴,馬上就低聲道:「據說俄國和德意志那邊都出了些問題,最近歐羅巴局勢有惡化的可能,所以我叔叔叫我先回國,但我不想搞特殊化,沒答應。」
就算謝旻韞不說,成默也清楚謝旻韞不走,這其中肯定有自己的原因。這個節骨眼謝廣令叫謝旻韞走,肯定不是小事,聯繫起謝廣令昨天的講話,成默立刻就意識到了謝廣令是在為隨時撤離克里斯欽菲爾德做準備,成默的內心愈發的不安,他鬆開謝旻韞的手說:「不行,我也覺得你該走,克里斯欽菲爾德有危險」
「那我更不能走了。」
謝旻韞語氣淡然,這叫成默有些頭大,他知道謝旻韞不是一個會被輕易說服的人,嘆了口氣,走到了窗戶邊,將窗簾完全拉開,外面的雪還在無休無止的下,街上空無一人,看上去這就是一個安靜祥和又純潔的世界。
謝旻韞走到了成默身邊,輕聲說:「不要緊張,我叔叔叫我走只是以防萬一,事情可沒有糟糕到k20上的那種地步,要不然這麼多學員怎麼辦?我想我組織上還是有完全的考慮的。」
成默卻不這麼認為,他向來不相信組織這種東西,可眼下他也沒辦法說服謝旻韞,只能不置可否的說:「但願吧!」
謝旻韞感覺到了成默有些生氣,很明顯他並不希望她留在這裏,可她又怎麼能將成默一個人扔在克里斯欽菲爾德呢?
謝旻韞也不是擅長表達自己的人,於是兩個人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雪白的童話般的世界,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天色變暗,房間裏的燈照亮了玻璃,呈現出兩個人的影子,這影子隨着夜幕降臨從模糊變的清晰,直到世界被黑暗吞沒,而玻璃變成了一面鏡子。
看不見外面,成默也不覺得無聊,因為他能在鏡子裏看見了謝旻韞,能看見她那雙好看的眼睛,叫成默驚訝的是他不能透過窗戶看見雪,卻能從謝旻韞閃亮的像是一片映着日光的湖的眸子裏看到雪的倒影。這一幕像是電影鏡頭,鏡面映現的虛像與鏡後的實物疊加在一起,隨着雪的流動在流動。而謝旻韞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目光嚴肅而真摯。成默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失去了焦距,一切都變的虛幻了起來。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讓成默的心為之顫動,尤其是燈火映照在謝旻韞的臉上時,他覺得自己和謝旻韞通過折射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股超越時空的河流,就像天氣晴好時,橫在藍色的天幕的星河。
成默短暫的忘記了迫在眉睫的任務,忘記了不可預知的危險,和謝旻韞就這樣在鏡子裏對視,像是隔着漫長又悠遠的人生。
因為室內和室外的溫差,玻璃窗很快就凝出了細細的水氣。
鏡子消失不見了。
謝旻韞抬起手指,在窗戶上一筆一划的寫道:「群星啊!是什麼讓你穿過了沉沉幽暗的空間,經歷了漫漫光年的距離,投射到我的眼眶。」
寫完這句,謝旻韞抓起成默的手,用他的手指在玻璃的下面寫道:「是因為我想要給你一點光。」
成默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輕聲說:「我沒這麼文藝。」
「這是我寫給你的呀!笨蛋我才是星光!」
「是麼?」成默問。
謝旻韞靠在了他的肩頭,成默握住了謝旻韞的手,兩個人就這樣透過這些透明的字,靜靜的看着窗外在撲朔迷離的晚景中飄逝的暮雪,像是在看一部冗長又乏味的文藝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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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4日,凌晨2:00。
成默抵達了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山腳,他站在一個不大的小山丘上仰望修築在山頂上的修道院,這座山並不算高,整個山頂都是城堡般的修道院。月色和星光都被烏雲遮蔽了,只有黑色的鴉群像漩渦般在修道院的尖頂上盤旋,就感官上來說,這裏不像是修道院,反而像是吸血鬼伯爵的城堡,給人一種壓抑又恐怖的感覺。
「看上去易守難攻!不過對於天選者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成默身邊的一個穿着太極龍制服的男子用日語說。
「我負責達尼爾·金」成默轉頭看了眼身旁的男子低聲用日語回答道。
男子的身後還跟着跟着三十個人,全是身穿太極龍制服的日夲神風高手,而成默的身後則是十多個npc騎士,加上跟在星門隊伍後面的太陽花旗幟以及太極龍。
在臨近決戰之時,成默終於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