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陸雨微微挑了挑眉毛,有些無奈的看向李燕依。
李燕依望着季鴻歌的背影亦是眯了眯眼睛,隨後笑道:「沒關係,她就是這樣一個脾氣,我們也走吧。」
陸雨和李燕依算是朋友,她不介意自己當然就更無所謂了。
即便季鴻歌是華夏頂尖的茶人,但在陸雨心中卻也並沒有任何的敬畏之意。
相反,作為華夏頂尖茶人的季鴻歌只有這般器量,陸雨心中更是徒增了一絲不屑之意。
接下來的簽名,拍照,簡單的採訪。
一整套流程走下來之後,陸雨才和李燕依進入了金碧輝煌的大廳。
大廳之內高朋滿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其中有些人陸雨見過,但畢竟因為他融入這個世界的時間太晚,絕大多數人是並不認識的。
空和尚自然不能和他一起來這裏,已經被安排到另外一個場地與其餘的工作人員在一起統一招待。
李燕依笑道:「小陸,這次會議除了全國各城市的代表、參與贊助的茶商之外,國家一級茶人以及許多在國內外知名度很高的名人都受邀參與,我先去招呼一下其他朋友,一會兒再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陸雨輕輕點了點頭,笑道:「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姐姐先去忙,我先隨便轉轉就好。」
李燕依聞言稍稍側目,道:「沒想到小陸你這麼有才,剛才那兩句話說得真好啊,能再說一遍嗎?」
那兩句話?陸雨一怔,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竟隨口說出了一句這個世界還不曾有的話。
但就在他正想要開口重複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大笑:「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句話好啊!這位朋友才華橫溢,不知可否還有下文……咦?陸雨!」
隨着這聲輕呼,陸雨和李燕依亦是看到了身後走來的這位老人。
陸雨頓時笑着打招呼道:「齊老您好!」
緩步走來的,正是當初在濱城就與陸雨結識的國家二級茶人,齊秋長。
李燕依自然也認識齊秋長,雖然兩人在茶人等級上有所差距,但齊秋長在茶人界聲望頗高,所以即便是李燕依也要稱一聲「齊老」。
「原來李大師也在。」齊秋長笑呵呵的向李燕依點了點頭,隨後便直接看向陸雨:「我就說什麼人呢隨口便吟出這麼好的句子?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小子啊!哈哈哈……」
李燕依略感詫異的看了一眼陸雨,道:「原來你和齊老早就認識?」
陸雨點頭:「是啊!當初在濱城考評的時候,齊老便是評審之一。」
李燕依笑道:「那便最好了,你們二位先聊,我失陪一下。」
說着李燕依又向齊秋長歉意一笑,隨後便轉身離開。
齊秋長直接抓住陸雨的手腕道:「小子!快點說下一句!」
「下一句?」陸雨暗暗一咧嘴,這位齊老雖然是茶人,但對詩詞卻是情有獨鍾。可我剛才也就是隨便一說,您總不能讓我直接就給您背誦全詩吧?!
不過齊秋長卻依舊還是那種不依不饒的執拗勁兒,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就這兩句,我聽着不過癮啊!」
陸雨只得苦笑道:「齊老,您就饒了我吧!這場合我寫詩也不合適啊!要不等茶會結束我好好琢磨一下再給您發過去雅正一下?」
齊秋長左右看了看,這才恍然失笑道:「也對!那咱們說好了啊,你這首詩做出來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看!」
陸雨點頭:「您放心,我誰都不給!哦對了齊老,剛才我看到季鴻歌了,這次茶博會是她主持嗎?」
「季鴻歌?你說季大師啊?」齊秋長似乎有意糾正了一下陸雨對季鴻歌的稱呼,隨後才笑道:「以往的茶博會大多都是一位頂尖茶人來主持點評,但今年似乎有點不大一樣,僅僅我聽說,便有兩位頂尖大師參加了這次茶博會。如果季大師也來了的話,那至少就有三位頂尖茶人了!」
陸雨知道齊秋長的消息一般不會錯,但驟然聽到這一次茶博會竟然請來了三位頂尖茶人,不由得也是挑了挑眉毛。
要知道,整個華夏也只有五位頂尖茶人!
由於華夏茶與茶文化消失的原因,華夏茶人在世界範圍內的地位與知名度普遍不高。
從世界茶壇的角度來看,也只有這五位華夏茶人才能夠真正的在亞洲乃至世界的範圍內贏得尊重。
在華夏茶界,這五位頂尖茶人便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如果某個活動能夠請到其中一人便足以引起巨大的轟動。而這一次每年常態的茶博會竟請來了三位頂尖茶人!
沉吟片刻,陸雨問道:「難道這次茶博會與以往不同?」
齊秋長捻了捻鬍鬚,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據我所知這次茶博會為了避免一開始就引起太大的轟動,所以刻意沒有做大量的宣傳。就如同華夏茶聯一直都沒有透漏邀請頂尖茶人的名單一樣,他們同樣也沒有對會議的內容做太多的公佈,外界都只以為這是一屆常態的茶會,但實際上卻暗流涌動……」
說着,齊秋長的目光一掃,定格在一個方向,示意道:「你看到那邊的幾個人了嗎?」
陸雨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幾個正坐在一張茶桌邊閒聊,氣度不凡的男人。
齊秋長道:「他們是來自於夷洲省的茶人。」
「夷洲省?」
齊秋長點頭:「夷洲省一直和華夏若即若離,省內的茶人亦是同樣如此。他們幾個雖然並沒有在國內茶人名單上排名,但卻都在亞洲擁有不低的茶人排名。在夷洲省內他們也同樣都有排名,尤其是那個戴着眼鏡之人便是當今夷洲省的頂尖茶人,許程銘。他在亞洲乃是世界茶壇的地位,都絕對不會低於國內任何一位頂尖茶人大師!」
哦?
陸雨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齊秋長所說那人。
此人果然被如同眾星拱月般簇擁在中央,周圍其餘幾位茶人皆是掛着濃濃的笑容與他攀談,而他卻一直都是冷着一副臉孔,眼角眉梢帶着一絲的倨傲。
而就在陸雨正要收回目光之時,忽然見許程銘的眉毛輕輕動了動,轉眼看向一個方向。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個頭髮花白身穿唐裝的中年人正笑着走過去,並遠遠的便已經伸出了手掌。
見到此人,陸雨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喃喃道:「陳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