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驚鴻一瞥!
唐歡心中這般腹誹,卻還是陪着興高采烈的柳鋼去喝了一頓早酒。
賊恐怖的早餐菜單。一瓶茅台,一個牛三鮮火鍋。兩盤葷素滷菜。以及兩屜小籠包。
歡哥在柳茗竹的薰陶下,習慣了早餐吃油條喝豆漿,突然來這麼重口味的早餐,他還真有點不適應。索性就着小籠包陪柳鋼喝早酒。
「老柳,你這是發財了嗎?叫這麼多吃的?」早餐店老闆和柳鋼是老熟人。同樣是多年的老街坊。笑眯眯地派給他們兩支煙,打趣道。「你那漂亮閨女又給你錢了?」
「滾犢子!」柳鋼瞪了老闆一眼。「老子自己沒工資嗎?吃個早餐還要靠女兒買單?」
老闆嘿嘿一笑,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忙活去了。
雖是早秋,天氣卻依舊有些悶熱。再加上早餐店無數個爐子烘烤之下,老闆也是有些吃不消。
這就是小城市的幸福之處。走在大馬路上到處能碰到熟人。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或許就能帶來一整天的好心情。
柳鋼和唐歡喝了一杯茅台,美滋滋地吐出一口濁氣,明顯對唐歡的態度急轉直上,咧嘴問道:「小唐。我一直還在糾結那一局。明明你起手就是一副好牌。為什麼不放張給上家?講道理,那盤就算你和他對拼,胡牌的機會也很大。」
唐歡往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笑道:「我就攏共不到五千塊。怎麼對拼?賭贏了當然最好。要是賭輸了,我連那一把的錢都開不出來。」
略一停頓,唐歡繼續說道:「不賭,我有把握在開完這五千塊之前,胡一到兩牌。也只有這樣,我才有底氣玩通宵。贏那六十萬。」
柳鋼豎起大拇指:「你想的可真周到。」
「也可以理解為我很慫。」唐歡很謙虛地說道。
「你這可不是慫。」柳鋼堅定地搖搖頭。「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態,可能也不會虧欠那一百多萬。當然了。我現在也達不到你的境界。」
聽唐歡這般解釋,柳鋼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打麻將,除了講究牌技,心理素質尤為重要。
輸了就拼命做大牌,想要回本。這絕不是老江湖會做的。越輸,越不能自亂陣腳。要穩住,而且首先要做到止損。否則輸的太多,心態就直接炸裂了。後面就算有好牌,也未必打得好。
唐歡心理素質好到極致。再加上牌技過硬。贏錢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除非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拿不到好牌也摸不到好牌。但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至少在長時間的牌局中,運氣不可能永遠傾斜某個人。
愉快的吃過早餐,唐歡本要去買單。卻被柳鋼強行攔住:「你是客人,我是東道主。哪有讓你買單的道理?」
末了,二人又給家裏的女人買了早餐,這才打道回府。
剛進屋,柳鋼便揣着那張六十萬的存摺小跑進臥室。估摸着是跟老闆報喜訊去了。唐歡則是拎着早餐,徑直來到柳姐的臥室。
這小區雖然老舊了些,但在柳茗竹這些年的支援之下,房子不論是格局還是裝修環境,都還是八成新。柳茗竹的房間也佈置得極有女人味。很符合柳姐平日的生活作風。
輕手輕腳進屋,唐歡將早餐擺在床邊。笑眯眯地凝望熟睡中的柳姐。也許是被子蓋的有些厚,柳姐那雪白的俏臉微微有些泛紅。顯得格外迷人。
她蜷縮着嬌軀,輕輕側躺着。好看的峨眉卻不時深鎖。仿佛正在做一個不太美妙的夢。
大概是與家庭有關吧?
熬了那麼多年,父親總是那麼不上進。還不斷拖整個家庭的後腿。換做任何一個做女兒的,只怕都會有極大的心理負擔。
不僅是為父親,更為母親。
可能是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柳茗竹幽幽睜開了雙眸。
映入眼帘的是唐歡那鬍子拉碴的臉龐。臉上掛着淺笑,正趴在床邊凝望自己。她心中微微一緊,有些拘謹道:「傻笑什麼呢?」
「柳姐睡覺的樣子真迷人。」唐歡憨厚笑道。
柳茗竹啐了一口,嗔道:「沒個正經。」略一停頓,她又關心道。「你該不會一宿沒睡吧?」
「是啊。戰況焦灼,我也不好提前離場。」唐歡意味深長地說道。
只待柳姐主動詢問,他就繪聲繪色地描述一下自己是如何大殺四方的。
可柳茗竹似乎並不關心牌局輸贏。從被窩裏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推了推唐歡:「那你快回房睡覺。一會中午我們要去大伯家做客。」
唐歡挑眉道:「我也去嗎?」
「你不想去就算了。」柳茗竹瞥了唐歡一眼。玉容上掠過一抹小小的不開心。
「嘿嘿。去。當然得去。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必須跟柳姐混。」唐歡笑了笑。道。「柳姐你要沒睡飽就再睡一會。早餐擱這兒了。起床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
說罷,他依依不捨地從床邊爬起來。
唉,柳姐啊柳姐。我都冒着被你爸媽鄙視的危險鑽進你閨房了。就不能留我睡一覺嗎?
「什麼!六十萬!?」
忽地。隔壁房間傳來錢桂芳驚悚的尖叫。一下子就把柳茗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麼六十萬?
輸了?
還欠下了六十萬?
這是柳茗竹的第一個反應。
可怕的家庭負債讓柳茗竹的內心極沒有安全感。誰要是一驚一乍,她肯定以為是出大事兒了。
她迅速鑽出被窩,露出那單薄到隱約能看到胸部輪廓的睡衣。正要跑去父母房間質問,卻意識到自己沒有穿內衣,忙又縮回了被窩。眼神有些絕望地望向唐歡:「怎麼回事兒?」
「沒怎麼回事兒啊。」唐歡心不在焉。還沒從方才那驚鴻一瞥中回過神來。
真他媽——誘人的胸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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