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成功的開發出了果實能力的合理運用,強化增幅了自身本來就有的電磁操縱的能力,再結合見聞色霸氣的話,貌似做到如同某個自稱為神的惡魔果實能力者的那種程度,並不能夠算太困難。
譬如說輕而易舉監視到一整座龐大的島嶼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能夠盜聽其中的所有人們的聲音。——這保證要比學園都市裏面到處都是的滯空回線,還要給力許多。
只不過關於兌換惡魔果實的立項,現在還只是個設想,因為有部分不能夠輕易地忽略過去的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穆修可不會貿貿然的做出冒失的抉擇。況且一次的a級支線劇情,明顯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夠湊出來的。
而國主大人也很明顯不相信少年的感知能力真的有這麼玄乎,她現在已經吃夠苦頭了,絕對不想要在成功在望的前夕,再次狠狠的摔一個跟頭。
所以無論穆修怎麼勸說,她都依然非常的小心謹慎甚至可以說是戰戰兢兢,隨時隨地的注意四周的動靜,活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那般,無形之中消耗了大量本不必要的心力。
現在,黑長直少女似乎非常的悶熱,她挽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然後輕輕的咬着下唇,提起裙擺小心翼翼的踩着一塊塊溪流之中的石頭,來到了穆修的身旁。傳統的和服使人行動不便,所以她這一路走來算是走得很辛苦。
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要是還是之前的盛裝十二單——足足十二層的單衣的話,恐怕今天都過去了,她也沒有那個能力走到這個接近山腳的位置。
緊接着,國主大人就看見了山腳下的泥濘道路了,粗略估計還有隻要小半刻鐘的時間就能夠去到那裏。
頓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驚喜表情,然後馬上轉過頭去看着穆修。
這個時候,今川義元也顧不得什麼貴族儀態、沉穩矜持、冷靜自若什麼的了,她只是伸出雙手拉住了某人的手臂,輕輕搖晃着,小聲的徵求着對方的意見,道:
「我們快點兒下去,然後馬上就離開這裏好不好?」
「當然可以啊,國主大人你的意志就是我的願望啊——」
穆修轉過頭來,信誓旦旦的連連點頭,一副從善如流、國主大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的忠臣樣子。
然而國主大人卻不會被他所輕易蒙蔽,她非常的清楚,眼前的少年和那些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狗腿子是完全不同的。就這一路行來,自己提出過的許多意見基本上都被對方無情的否決了,並且還不是那種旁敲側擊、婉轉迂迴的委婉提示,而是直截了當的指出問題。
這讓她感覺非常的氣惱與丟面子,而且覺得在對方的面前越來越提不起國主的威嚴與氣勢來了。
「只不過——」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穆修就雙手互握着放在了胸前,表情認真而誠懇的直視少女的眸子,語氣也像是朗誦詩歌一樣的輕快,但是卻是錶轉折的意思:
「只不過在那之前,現在稍微還要耽擱一點兒的時間,因為我們還有些問題迫切需要解決,否則的話,可能會對接下來的行動造成某些壞影響……不管是你是我,大概都不會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出現。」
「……什麼?」今川義元警惕的問道,對方這是終於要談條件了嗎?
「咳咳,這麼顯然易見的問題——國主大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穆修理所當然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感覺到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似乎在暗示提點什麼的樣子。
果然是這個原因!黑長直少女感覺到自己一下子鬆了口氣的樣子,她最怕的就是對方什麼都不要求,莫名其妙的對自己這麼好。
因為那可能意味着對方謀求的、所圖的,是更加大更加多更加過分的報酬。而且作為一國之主,東海道的最強大名,年方十六就能夠執掌整個今川氏,她自然不是個輕易的相信別人的性格。
現在這樣就好,對方只要提出要求就好——今川義元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冽起來,之前已經沉寂下來的那股威勢與氣息似乎也有着開始重新浮現的趨勢。
這樣子的話自己也能夠借這個機會重新掌握主動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退失據,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這個無禮之徒。
一味地施恩又擔心縱容過度,讓對方得寸進尺,想要恩威並施卻又害怕對方直接拋棄自己,甚至乾脆倒戈向對面織田軍的陣營……
所以說——現在這樣就好,對方只要提出要求就好。
儘管「理性」在不斷地提醒,讓她這麼想着。可是那皺起的眉頭和下意識的咬唇的動作,卻在顯示着她的「感性」似乎不大願意接受這樣的事情性質。因為今川義元是姬大名,身處於這個戰國時代競爭最為激烈的階層。
與其他的大名爭奪資源,博弈計謀,想盡方法的提升今川氏的實力。
與家族內部的紛亂派系勾心鬥角,制衡之術、分割打壓,卻還是掣肘眾多。
就算是自己的部屬、自己的家臣,也有着不同的利益訴求,並不一定事事都與自己一條心,也有可能會糊弄她,或者出賣她的利益。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今川義元充滿了疲憊,尤其是在唯一可以信任、幫助她奪取了家督繼承權的軍師太原雪齋逝世之後,她更是差點兒就對未來失去了信心,有的時候甚至產生了一些危險的想法。
就好似是她昨天一意孤行的要在危險地帶駐軍的行為,未必不是潛意識的那種偏激性格影響下的決定,或者說多多少少的有那麼點兒的因素在內。只不過她自己是肯定不知道,也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有着自毀傾向的。
所以說,像是這兩天那樣——能夠真正的有人可以讓自己依靠的感覺,才是少女下意識的不想放棄的。
確切的說,是她現在迫切的需要真正的、可以被信任也可以信任的幫手,真正的可以作為自己核心班底的家臣。而不是將她當作利益追求的指向目標,獲取好處的最大根源的、那些投機取巧的傢伙。
只可惜,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地找到呢……
今川義元咬了咬嘴唇,捏緊了手指,淡淡的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穆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總感覺此刻的國主大人的笑容似乎是牽強的擠出來的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需要知道附近最近的今川軍到底是哪一支,位於什麼方向。」
「哼,你的要求雖然過分了一點兒,但是看在這兩天你對……」按照早就已經想好了的句式,黑長直少女倨傲的直接搖頭,順口的說出了一部分想好的說辭之後,才猛的反應過來:「哈?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
「……」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穆修卻沒有重複再問一次,而是微眯着眼睛。
他是真的感覺到眼前的少女似乎真的很不對勁,是精神狀態上的那種不對勁。難不成說,這兩天的艱難處境,已經讓她開始腦子發昏,下意識的就會胡思亂想起來了嗎?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川義元呆滯了好幾秒鐘,才猛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搖晃着腦袋,「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這些情報呢?」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們現在還是在尾張境內呢,就算是等下逃了出去,也只不過是暫時離開了這個包圍圈而已啊,國主大人。」少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哪怕是她們一時間沒有發現都好,但是等到搜索了整座山或者是發現了我們這一路上殺死的士兵之後,肯定就會知道我們逃出去了的……」
「接下來,我們照樣還是要逃亡,而且不像是在山上那樣有太多的周旋餘地。如此一來,找到最近的今川軍,以最快速度趕過去,不是最理所當然的嗎?」
「……」
國主大人似乎完全呆住了,還陷入了某種奇怪的灰白化的狀態之中。
穆修挑了挑眉毛,突然從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等等,如果附近的今川軍你不記得到底有什麼分佈的話,那麼——你至少應該記住最近最快的,可以直接回到三河那邊的領地的路線的吧?」
「這、這個……我、應該……」
今川義元的眼光游離着,白嫩的小臉上也帶着尷尬的紅暈,她心虛的別過臉去,看向了某個空無一物的方向。
少年的眉頭跳動着,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不過他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腦內的壓力,然後瞭然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是這樣啊,那我大概明白了,那麼接下來的安排就要稍微發生一點兒變化了……」
「什、什麼?」黑長直國主垂着雙肩,有氣無力的說道,似乎是在等待着法官審判一般的緊張。
穆修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務,果然至今沒有顯示完成,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也沒有下發。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向着國主大人豎起了大拇指:「那個,國主大人,你能夠一直保持不低於馬匹奔跑的速度,至少持續一刻鐘的時間嗎?」
「這怎麼可能啊!」
「……其實我覺得也不太可能,那麼,你是希望我背着你還是直接抱着?」
「唔——!!」國主大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咬着下唇淚汪汪的瞪着穆修,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事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