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
圍繞「萬能的許願機」聖杯所進行的戰爭,本質是由愛因茲貝倫、遠坂以及瑪奇里三大魔術家族所籌劃的,為達到「根源」而構建的宏大魔術儀式。
大約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的地脈中的靈力會積累到足以支撐聖杯降世的量,於是有着無論何等願望都能立即實現的力量的聖杯便會出現於冬木市。
然而可以得到這一權力的,只能夠是一組的master與servant。
畢竟要知道,這是能夠實現願望的寶貴機會,又怎麼可能會有平均分配一說——
因此只能夠立下不成文的盟約,由七位master,帶領着各自召喚的servant,進行一次為了聖杯的所有權而爆發的戰鬥,最終活下來的勝利者將理所當然取得聖杯的合法所有權。
嗯,也許並不合法,但至少合理……
畢竟其他人都死光了,剩下來活着的人擁有所爭奪的戰利品所有權不是很正常的嘛,難道還要上交給國家不成?
於是,就是這樣。
在大約1810年的時間段,最初的聖杯戰爭打響。因為這是第一次的聖杯戰爭,所以預料之內情理之中的宣告失敗了。
六十年後的第二次聖杯戰爭,鑑於第一次的失敗而規劃出細節規則,相對來說完善了許多,尤其是「令咒系統」的完成,使得master能夠真正的使役從者,具有重大意義。
然而,即使意義如此重大也好,因為諸多原因這第二次的聖杯戰爭也還是失敗了。
緊接着的就是隨後的第三次聖杯戰爭,不過因小聖杯被破壞也還是失敗,成為又一次的「作廢比賽」,然而這卻是歷屆聖杯戰爭的轉折點——
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了規格外職階avenger的英靈安哥拉·曼紐,在戰鬥的初始,安格拉·曼紐即被擊敗,從而被回收至聖杯內部。
大聖杯的無色之力被以惡之願望成型的avenger污染成黑泥,因此聖杯發生了決定性、根本上的變質。
最後,就是第四次的聖杯戰爭,也就是這一次的聖杯戰爭。
……
……
在召喚英靈的這一天——
寂靜的夜晚,月光從陰雲之中傾瀉下來。
同樣也是在冬木市深山鎮的某個偏僻的一角,一座外表和周圍的其他民宅對比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然而實際上要比戰爭工事還要堅固數倍,一隊突擊隊死光了都不一定能夠摸進去的房子中。
寬敞的客廳已經被搬空了所有的家具,變得空空蕩蕩的,明顯被清理一新的地板上有着用水銀描繪而成的銀白色召喚魔法陣。
只不過裏面擺放的東西稍微有些稀奇古怪,而且數量也多了一點兒——
小說、漫畫書、音樂cd、遊戲光盤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它們就這樣雜亂無章的堆成了一座小山頭,幾乎讓人看到就忍不住緊皺眉頭。
「這、這到底是什麼啊,你們在搞什麼飛機?」
一個抱着手中的長劍,穿着黑色的外套風衣,因為鬍子拉碴和亂糟糟的頭髮,顯得一臉頹廢的青年如此問道。他用力睜大眼睛瞪着自己眼前的景象,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他就站在魔法陣邊緣的不遠處,守在門邊的一側,似乎是在警戒護衛什麼的樣子。
不過看他現在似乎精神方面受到巨大衝擊的狀態,總讓人覺得如果有人進攻這裏的話,他肯定發揮不了什麼大作用,也許首先死的就是這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傢伙也說不準。
「沒辦法啊,隊長,畢竟我們這完全就是臨急抱佛腳,接到了任務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一個秀氣到有些中性化的少年坐在房間一角的椅子上,無聊地打着哈欠,然後無奈的搖搖頭。
「從三天前到現在,這麼點兒時間滿打滿算也就能夠讓我們熟悉一下冬木市,以及摸索清楚英靈召喚的基本流程……你總沒有理由要求我們在三天時間內去找到聖遺物什麼的吧!」
「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頹廢青年翻了個白眼,他知道對方的言外之意是在指責自己沒有提前做出選擇,以至於被「主神」直接安排到了這個麻煩到極點的團戰任務之中來。
但是這能夠怪自己麼,大家都是這樣的啊,畢竟就算是輪迴者的神經也是有極限的,一直繃的太緊的話,就只可能是到最後越磨越細。到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能夠想像得出來。
據說很多資深者前輩們都是沒有死在任務世界裏面,卻因為日積月累的巨大心理壓力,慢慢的就將自己毀掉了。
所以絕大部分的輪迴者都是非常看重自己的休整時間的,再加上「主神」惡意的限制,想要進行主動選擇,必須要提早在還剩一半以上的休整時間之前——
也就是例如說本來有十天的休整時間,但是想要主動選擇下一次任務的具體世界,就需要自己削減一半以上的休整時間……
如此一來,輪迴者又不是勞模,自然都不會願意這麼折騰自己難得的可以完全放鬆的時間了。
再加上這本來就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做出的決定,現在麻煩來了就想要推到自己的頭上?想都別想!
「但就算是不用聖遺物那麼高級的也好,召喚從者的觸媒也應該正常一點兒吧,你們……你們自己看看,你們搞的這些又是什麼?」
秀氣的中性少年表情微微一僵,但是旋即就恢復了自然——
「不用在意啦,隊長,這個又沒有什麼影響的。反正我們也沒有好的觸媒,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麼損失,萬一這樣真的召喚出了什麼強大的架空英靈不就賺了嗎?」
「架空英靈?這種連傳說實體都沒有的人物,怎麼可能對抗那些傳說度加成特別強的變態?」
頹廢青年似乎非常厭惡的挑了挑眉毛。
「這個說不定呢,如果沒有我們這些輪迴者插手的話,按照這個世界本身的封閉觀念來看的確是這樣的。」秀氣少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隊長你也知道,就算是幻想作品也好,也總會有對應的真實位面存在的,也許某些所謂的架空英靈其實就是來自於其他時空的強大存在呢……」
說着,他站起身來器宇軒昂的走向了召喚陣那裏,伸手插進口袋裏,掏出了——
一張紅彤彤的嶄新軟妹幣。
「喂!你給我住手啊,不要發神經了!」頹廢青年大驚失色,趕緊死命的將對方拽了回來。
……
……
客廳之中還有另外的兩個人,對於這樣的鬧劇似乎充耳不聞的樣子。
在召喚陣正前方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確切的說是有着一頭月華般順滑的銀亮長發,穿着揉合了優雅華麗與黑暗詭異的哥德式長裙的蘿莉。
她面無表情地懷抱着一個有着很多縫補痕跡的布偶,除了像貴族般的高貴感覺之外,她還給人以一種偏向魔幻的神秘,仿佛徘徊於生與死之間的不可思議之魅惑感。
「請問一下,時間已經到了,還沒有把握開始嗎……」
在這隻坐着輪椅的銀髮蘿莉的身後,是一個穿着條紋西服,給人很穩重的感覺的中年男子,他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沉聲的問道。
「把握從來沒有,這是屬於另外一個體系的魔法知識了,不是簡單的一兩天時間就可以融會貫通的。」
銀髮黑裙的哥德蘿莉在輪椅上冷淡的回答道,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不過想要開始召喚的話,隨時都可以。」
「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中年男子對此似乎並不感到驚訝,只是有些疑慮。
「不會的,並不是說有資質的魔術師進行召喚,就會獲得成為master的資格,而是由聖杯戰爭本身的規則來進行選擇的……我們本來就是因為任務進場的,所以這方面不用考慮。」
銀髮蘿莉冷淡的聲音一成不變,語氣之中卻有着一種盡數瞭然於心的淡定。
不過她說的卻的確是沒錯,不是召喚出servant才能夠成為master,而是因為本身被選中成為了master,才能夠召喚出servant。
就算是魔術師辛辛苦苦的舉行儀式,做得再好也罷,也只是希望能夠更加準確的召喚出自己想要的servant而已。所以不管使用多麼拙劣的召喚陣,念出多麼含混不清的咒語,只要有被聖杯戰爭規則認可的資格,就可以實現奇蹟。
因此,在原劇情之中,雨生龍之介什麼都不清楚,竟然也能夠召喚出servant來,就是這麼一個原因。
「那就請開始吧,夏洛特大人。這次的任務世界相對來說比較危險,在原來的那些劇情人物之外,還額外多出了我們這樣的人,恐怕會是一場大混戰……」
中年男子沉吟一下,然後下定決心一般的後退了幾步說道。
進入這個世界的輪迴者們有着限制,因此只能夠通過召喚servant的方式才能夠合法的參與聖杯戰爭。不過他們卻不是取代了那些劇情人物的角色,自行召喚從者要血戰一場。
而是在那些劇情人物按照原來的命運軌跡準備着聖杯戰爭的時候,他們同樣也在準備聖杯戰爭——可以預見,在原來預定的七組master與servant之外,至少多出了一倍以上的參與者。
就好似是《哈利波特與火焰杯》那樣,本來是三強爭霸賽,卻因為火焰杯的規則被更加強力的力量所混淆,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四強爭霸賽。
輪椅上的銀髮黑裙蘿莉沒有再說話,只是抱着自己的布偶,也沒有任何明顯的舉動。
她的紅色的眼眸卻閃過了一抹血一般的光彩,四周的空氣陡然就染上了幾分肉眼可見的黑暗氣息,魔力的涌動讓人有些膽戰心驚的。
旁邊的頹廢青年和秀氣少年也停止了打鬧,全神貫注的看着這一邊的方向,等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不過銀髮蘿莉卻是突然轉頭,淡然地命令道:「忘記之前說過的了嗎,快點過來念咒語——如果我成為了御主的話,那麼也要被這個魔術儀式的規則約束住了。」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秀氣的少年忙不迭的回應着,手忙腳亂的跑了過來。
還沒等他準備好,在地上便已經有一陣猩紅的光芒亮起,一道道魔力的閃光在複雜的陣圖之中遊走了起來。
他心中一驚,愈發緊張了起來,但幸好至少召喚咒文卻已經爛熟於心,張口就來。
「宣告——汝身聽吾之號令,吾之命運託付汝之長劍……」
電閃雷鳴,風起雲湧,奔流的魔力加速到了極限,仿佛燃燒了起來一般的有着炫目的光芒不斷溢出。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很明顯的悶響,魔法陣之中的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突然倒塌了下來。好像是又有什麼東西被扔了進去一樣,不過應該只是內部結構不穩定以致倒塌了。
銀髮黑裙蘿莉微微蹙眉,自己應該先處理掉這些無謂的東西的,希望沒有什麼影響。
下一刻——
光芒滿溢,強烈的風壓讓人眼睛都幾乎睜不開,奇蹟的幻影自時空盡頭的彼方而來。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