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片岡戴着墨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澤村。
「確定!」
澤村的眼神無比堅定。
片岡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換裝備,去吧!」
澤村興奮點頭,然後換好了裝備,走上球場。
丹波和川上,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最終沒有說出口。
「乒!」
白色的小球,在片岡剛猛的揮棒中,飛向外野方向。
這球的速度好快!
白州飛奔過去,張開手套,努力去接這一球。
「啪!」
棒球接住,白州高高把球舉起來,大吼一聲。
「奧~」
沉穩的白州,竟然會大吼?
這一幕,把圍觀的小夥伴都給震驚了。
現在的球場上,有那麼大的壓力麼?
投手丘上,澤村的感受最深。他離着片岡最近,對於片岡揮棒的恐怖,感受最深。
現在身體就仿佛置身於深水中,連動一步都非常困難,更不用說守備了。
「一個人,就帶給球場這麼大的壓力?」
澤村驚奇的看着片岡,實在無法理解,他是怎麼做到的。
「守備連續失誤三次,自動出局。」
打擊區上,片岡露出他猙獰的獠牙,開始對着球場猛攻。
十五分鐘後。
連續三次失誤的阪井下場。
半個小時後。
白州累計連續失誤三次,強制下場。
一個小時後,時間到了下午五點,倉持體力耗盡,直接癱倒。
……
已經連續訓練了三個小時,沒有任何休息,連口水都沒有喝。體力的消耗,水分的枯竭,讓選手們一個個開始逼近自己的極限。
結城哲也,小湊亮介,增子透,伊佐敷純,澤村榮純!
球場上,最終還剩下這五個人。
結成他們四個是確實遠超他人。
澤村之前一直在投球,消耗的是胳膊,腿的消耗並不大。而且上場前,他剛剛喝過水。所以他的體力勉強的維持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然後所有人都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快把夜間照明設備打開!」
「這場訓練還要繼續!」
到了晚上快七點,不管是場上的五個人,還是打球的片岡,都是一副要死的模樣。
可誰也沒有說要結束。
這個時候,澤村已經很難站起來了。
手和腿都沉的好像灌了鉛一樣。
「要死了,要死了!」
成噸的汗水,順着衣服淌。
澤村感覺自己馬上要挺屍了!
他已經連續失誤了兩次,再來一球,他就要出局了。
不光是他,包括結成在內,小湊亮介,增子都失誤了兩次。
也就外野的伊佐敷純,失誤了一次。
這是連續失誤,不算總失誤數,總失誤數,現在更是已經數不清了。
內野的守備壓力,明顯要大於外野。
所有人,狼狽的跪倒在地上。
打擊區上!
獨自跟選手們奮戰了兩個多小時的片岡,整個人也是一副虛脫的模樣。
只不過他的精神頭和威嚴都在,依然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旁觀的小夥伴,直接被嚇傻眼了。
「就算是學長們,現在也累了吧?他們已經持續訓練了四個小時了!就算是超人,現在也……」
「能支撐全隊訓練的監督,也是怪物啊。」
……
他們確實累了。
球打過來,只是機械的運動,都忘了自己是為何而戰。
投手丘上,毫不留情的一球,把澤村給撂倒。
澤村連續失誤三次,被抬了出來。
剩下的四個三年級,臉色更難看了。
他們的隊友又少了一個,如今就剩下他們四個,來分擔監督的火力了。
「怎麼你們已經不行了麼?」
片岡伸出球棒,厲聲質問。
「伊佐敷純,你那響亮的嘶吼呢?怎麼啞巴了?」
「亮介,你臉上的笑容呢?」
「你們,已經不行了麼?」
剩下四個三年級,一個個勉強振奮精神。
片岡一球打飛到外野。
伊佐敷純勉強跑起來,別說攔球了,連站都站不穩,連續翻了幾個跟頭。
「我可沒有教你們,那麼狼狽的守備姿勢。」
片岡冷笑。
他氣喘吁吁的提着球棒,看向一壘的位置。
「結成,你也不行了嗎?」
一壘的位置上,承受火力最多的結成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身體看起來馬上就要崩潰一樣。
不過,他的大腦卻無比清晰。
腦海中浮現出,一年前的回憶。那個時候,三年級的學長,剛剛退役。
片岡監督,指定自己作為球隊隊長。
「隊長?」
結成第一個感覺就是拒絕,他是個只知道自己訓練的狂人,這樣的性格,如何能帶領一支球隊呢?
「為什麼是我?」
當天,他就找上片岡。
片岡看着他,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並不需要你把這支龐大的球隊,整頓的多好。你只要用你的表現來帶領球隊就好。」
表現!
用自己的表現,來帶領同屆,帶領青道。
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結成的眼睛變得異常果決。
「再來一球!」
「請再打一球過來,監督。」
看起來馬上就要癱倒的結成,此時竟然無比高大。
前世,這個景象在澤村的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次,他憧憬了無數次。
意識到要出現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加入了。
結果,片岡沒有給他渾水摸魚的機會。
差一點,他就混進去了。
青道的所有小夥伴,看着結成,就好像看到天神一樣。
他,結成,青道的隊長。
就是我們大家的榜樣。
二壘的位置上,小湊亮介爬了起來,同樣伸出手。
「這裏,也要一球。」
三壘的位置上。
「唔哈唔哈~」
增子也站了起來。
外野上。
伊佐敷純站起身,仰天長嘯。
「啊!!!!!」
他們一人兩次失誤,再有一次失誤就要被踢出去。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好,最後一球,大家集中精力,堅持到底。」
片岡的臉上,露出笑容。
最後一球打給了結成,結成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了這一球。
四個老生,度過了危機。
他們的身影,將永遠留在現場所有選手的心目中。
降谷曉,川上傻眼的看着這一幕。
那邊澤村已經站起來了。
可惡的監督,差一點,他就留在場上了。
監督,明顯就是故意針對他,不想讓他好過。
「別看了,明天這些傢伙,就在我們身後,替我們守備。」
他拍了降谷曉一下,率先離開。
不合算,太不合算了。
裝帥沒有裝成,還把自己積攢的體能給消耗乾淨了。
明天的練習比賽,可怎麼辦?
澤村這個時候,頗有幾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