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之人抬眼望去,只看到一道黑壓壓的力量從天兒落。
轟隆!
鎮天尺落下,所有人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地面一陣瘋狂而劇烈的顫抖。巨大的氣勢朝着四周散開。每個人都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發梢被吹的絮亂,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強大的力量。」
「我都睜不開眼睛了。」
眾人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測力碑已經碎了,院落半邊倒塌,巨大的鎮天尺橫壓萬物。劉霸山被鎮天尺拍飛幾十米開外。身體落在地面上,半死不活,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天啊,劉護院竟然被人打敗了?」
「不不不,是被打死了。」
眾人驚呼連連。
一群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望着劉霸山躺在地面上,生死未卜。所有人都驚呆了。
連劉家的護院都愣住了。
「你……你竟然殺了劉護院?」
「把他拿下。」
幾十名護院迅速圍了過來。剎那間,郭義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郭義抬眼望着他們:「區區一個劉家,竟然此般囂張。」
「上!」一群護衛怒吼道。
「住手!」
眾人正欲往前沖,突然,一道白影從天兒落。
「是劉家坐鎮丹師張老。」
「張老怎麼來了?」
一群人訝異的看着從半空之中落下來的張老。
「張老,此人……傷了劉護院。」一旁的護衛急忙上前。
張老並未理會他們,雙目看了郭義一眼,快步上前。
桃子緊緊的躲在郭義背後,道:「九天大哥,怎麼辦?我們快跑吧。」
得罪了劉家,還傷了劉霸天的弟弟劉霸山。這在認識郭義之前,桃子無論如何多不敢想像。郭義輕聲安撫:「別怕,一切有我在。」
郭義的這一句話仿佛有魔性一般。頓時就讓桃子整個人心安了下來,她仰望着郭義的背影,並不高大,也不威猛,卻有一種踏踏實實的安全感,仿佛是避風的港灣。這個男人令人仰望,渾身散發着迷一般的氣息。
「他是誰?」桃子呆呆的看着郭義的背影。
在眾人喜樂見聞、嘲諷的圍觀之下,張老緩步走到郭義面前。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張老竟然緩緩深鞠一躬。
「這……」
「張丹師竟然給他鞠躬?」
「我特麼不是眼瞎了吧?」
眾人驚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一個個臉色駭然。
「張老,你這是?」領頭的護衛驚了一下。
張老揮手,護衛把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張老一甩長袍袖子,大氣凜然,問道:「敢問閣下,為何大鬧我劉家考核大院?」
他表情肅然,一臉凝重。
先禮後兵,這是張老的一貫作風。
郭義抬眼看着眼前的老人,淡淡的說道:「敢動我的人,不殺他便已經算是仁慈了。」
「閣下可知劉家在長陽鎮的地位和背景?」張老臉色更沉。
「劉家?」郭義淡然一笑,輕蔑開口:「區區一個劉家,我並不放在眼裏,縱然是雲霄殿,天道宮又如何?!」
嘩!
現場一片皆是譁然。
雲霄殿乃是聖墟北大陸的至高,掌管土地萬萬平方米,轄區人口億萬。更有極地豐沛的資源,造就了無數大修士的誕生。更有雲霄殿殿主這般渡劫期後期的大修士橫空降臨。雖說實力不及五行宗,但卻與五行宗並駕齊驅。堪稱北部大陸的兩架馬車。何等威猛?
至於天道宮,就更不用說了。光是靈山之主這一重身份,便足以威懾天下。
「此子,果然夠猖狂。」
「是啊,竟敢如此無禮,如此霸道。」
眾人驚呼,有些人嚇得臉色都白了。
「你敢對雲霄殿和天道宮大不敬?」張老臉色微沉。
「如何?」郭義抬眼望去,眼神里儘是淡然和平靜。
換成其他人,哪裏能有這一份淡然和平靜?又如何敢有這一份魄力和衝動?郭義年紀輕輕,面對雄霸一方的劉家卻沒有半分敬畏之心,只有傲視天下之氣。
郭義越是淡然,越是處驚不變。張老就越是看不清楚郭義,總感覺是霧裏看花,腦子裏想到什麼,就像什麼。張老不敢妄動,卻也不能辱了劉家的門楣,滅了劉家人的志氣。
「好!」張老不怒反喜,抬手傲然道:「我劉家就欣賞你這樣有膽識,有魄力的人。」
眾人險些一頭撞南牆。
「我勒個去啊!」
「嗶嗶了半天,這老頭不僅不怒,反而還對這小子讚賞有加?這特麼又搞的哪門子的鬼啊?」
郭義也是一臉懵狀。
不等郭義開口,張老一臉喜色,道:「不知先生可有意入我劉家?我劉家家主乃是賢德之人,必然會對先生禮遇有加。奉先生為貴賓。」
「張老,此人傷了劉護院。」
「對啊,絕不能讓此人成為劉家之人。」
幾名護衛急忙勸說道。
「都閉嘴!」張老瞪了幾人一眼。
幾名護衛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張老在劉家的地位僅次於劉霸天和劉家老祖宗。劉霸天是劉家家主,地位可想而知,劉家老祖宗一直閉關在山中,不問世事。張老在劉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張老面帶溫和的笑容,說道:「先生,莫要跟這些下人一般見識。若先生能入了劉家,這些人便任憑先生處置。」
嘩!
眾人頓時譁然。
所有人都爆發出了驚駭之聲。
為了拉攏一個外鄉之人,竟然不惜犧牲劉家內部的弟子?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一群護衛頓時傻眼了,眼眸之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張老乃是劉家之中的坐鎮丹師,劉家之中高階丹藥幾乎都是出自張老之手。甚至連劉家家主劉霸天每日服用的丹藥也皆是張老所煉。家主對張老的倚重可想而知了。
張老的話,幾乎等同於家主的話。這些護衛嚇得臉色都青了。剛剛自己可算是狠勁兒的把郭義得罪死了,若是郭義入了劉家,那自己豈不是只能等死了?
一群人臉色蒼白無力,渾身哆嗦。手裏連握刀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