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也唯有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這對妙人的劍舞下自慚形穢,失了光華。
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雖是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溫潤內斂的姿態。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
一套劍招舞畢,楚小白收劍入鞘,隨後轉過身子看向背後同樣停下來的宮夕瑤:「怎麼樣??都記住了嗎?」
宮夕瑤微微一笑:「嗯,大概記住了,我自己再練習練習。」
楚小白看了一眼周圍爭相盛放的火焰花海:「嗯,那你自己先練習吧,我有點疲憊,想去休息了。」
宮夕瑤微微一愣,隨後捂嘴一笑:「好,你去吧。」
楚小白點了點頭,隨後提起長劍,朝着火焰花園外面走去。
他滿腦子都是林香兒的身影,實在有些無法和宮夕瑤繼續相處下去了。
看着楚小白消失的背影,宮夕瑤手中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心事很重....」
楚小白一路返回偏殿自己的房間,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光,一時心頭不知什麼滋味。
搖了搖頭,楚小白開始再次嘗試控制起自己的五感起來。
後天早上就是煉獄盛會的最終對決,楚小白時間緊迫,已經沒有閒心去做其他,每一絲每一秒時間都必須抓緊提升實力。
一夜無話,第二天楚小白早早的起來,隨後來到院子開始繼續聯繫出劍收劍,只是和平常練習的有些不同。
因為他之前和文瀧的戰鬥,讓他得到了很大的靈感,目前他正是在改良安樊教授他的劍之技巧。
不多時,姬玲瓏也提起長槍從偏殿走出來,隨後一聲不吭的走到院子另一邊,同樣開始練習起來槍術。
兩人足足練習了一個早上,隨後吃了侍女送來的早餐之後,天空開始漸漸陰暗起來,隨後雨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
楚小白只好收起長劍回到偏殿,隨後回到屋子內繼續聯繫五感能力。
這樣的練習並沒有作用的,至少他不但可以控制自己超凡的五感能力,而且之後他突破八階之後,五感通達,六感暴增,到時候也不再需要過多練習,就可以直接適應。
畢竟,他現在的五感控制能力,就是根據八階之後的訓練之法變更過來的。
不知為啥,似乎正是雨季頻繁之時,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天也不見停歇,楚小白晚上的時候本來還打算去火焰花海看一下,但是看到外面磅礴的大雨和烏雲密佈的天際,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滿天烏雲,還有雷電不斷閃過,火焰花早就已經收縮龜息,宮夕瑤自然不會這種時候還去那裏,實在沒有必要再過去。
為了明天早上的最終對決,楚小白晚上並沒有繼續練習五感控制能力,而是選擇了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楚小白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說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他在以前的世界完全就是個賴床分子,屬於離了床丟半條命那種。
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改變了,特別是當他成為111號避難所最高負責人的那一刻,生死之間的壓力早已讓他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鐘,必然在天亮之前就會醒來。
而自從來到這喪屍巨城之後,他更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與其說是睡覺,還不說是半睡半醒,只要有任何一絲動靜,他就會立刻醒來。
進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楚小白提起長劍來到偏殿門口。
雨幕仍然覆蓋着蒼穹,似乎永遠不會停歇,楚小白心中暗暗一嘆,知道這雨只怕是到今晚都不會停下了。
不多時,姬玲瓏也從偏殿內走了出來,今天姬玲瓏換了一身白色勁裝,手持銀槍,看起來英姿颯爽猶酣戰。
「羅曼還沒來。」楚小白看了一眼站到自己身邊的姬玲瓏,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嗯。」姬玲瓏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一道身影緩緩地從遠處靠近,楚小白視線緩緩投過去,雖然隔着雨幕,影響了他的視力,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來人正是羅曼。
只是今天羅曼並沒有騎着他的愛馬,而是步行走來。
不過周圍的雨幕卻沒有影響到他一絲一毫,因為所有的雨滴剛剛靠近他周身五米範圍,就立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排斥開去。
楚小白並沒有什麼驚訝,能夠成為親衛隊隊長,實力自然不一般,而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自然就是元素磁場。
靠近了楚小白兩人之後,羅曼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雖然今天在下雨,但是一切事宜都已經安排好,因此已經不能再推遲。你們隨我前往比武台吧。」
楚小白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來到羅曼的身邊,進入到羅曼的元素磁場之內,姬玲瓏緊跟其後。
看着不遠處被排斥開去的雨滴,楚小白不禁有些羨慕,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達到這個階級,擁有這種超凡的實力。
跟着羅曼來到比武場之後,楚小白立刻發現,所有的親王城主以及公爵,早已經全部來齊,一個個仍然端坐在比武台之下,只是全部開啟了自己的元素磁場,因此雨幕根本無法影響他們一絲一毫。
楚小白朝着高台上那個王座看去,透過朦朦朧朧的雨幕,可以看到,一道身影正端坐在那裏,臉上帶着一張銀色的面具,使人無法觀察他的面容,不是別人,正是進化者帝王。
楚小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進化者帝王今天竟然來的如此之早,看來對於今天的最終對決很是重視。
「你們上去吧,白之一族的沉淪者馬上到。」羅曼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隨後轉身朝着遠處走去。
隨着羅曼的離去,雨滴頓時再無阻礙,肆無忌憚的滴落在楚小白和姬玲瓏的身上以及臉上,頓時將兩個人完全侵濕。
楚小白伸出手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着比武台上走去。
再大的痛苦他都承受過,只是區區雨水,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雨點越來越大,肆無忌憚的滴落下來,大大的,密密的,仿佛是銀線紡成的紗,又似乎是冰點串成的項鍊,卻又像珍珠織成的珠簾,它們落到楚小白的臉上,卻沒有影響到他的意志,仿佛冰山寒谷,一成未變。
並沒有讓楚小白兩人等候太久,一道曼妙的身影緩緩地從另一邊走來,手持一把雙手大劍,一頭長長的黑髮被雨滴打濕,有些散亂的披散在背後,臉上帶着一張白色的骷髏面具,根本看不到面容,只能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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