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四十二章 無疾而終之變（中）

    築城院真鑒的登場完全在顧武預料之外，他沒想到這個麻煩的少女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裏……

    「讓開，我沒時間跟你糾纏。」

    「沒有時間嗎？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熱愛工作的男性呢～不過拒絕小真鑒真的沒有問題？我會哭的哦，會大聲的、大聲的哭泣哦，然後呢～你認為會怎麼樣？」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於你自己而言沒有任何幫助吧，築城院小姐……」

    身穿洋裝的真鑒擺動身子，腰部後方長達腳後跟的蝴蝶結裝飾也隨之飄揚晃動起來。

    「做什麼事情才可以幫助自己？這種問題從出發點就不太對呢，因為不是做事情幫助自己，而是需要幫助的自己不得不去做而已，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多不同之處哦。」

    「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玩文字遊戲。」

    「剛才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在跟蹤那個看起來毫無警戒意識的少年吧？為什麼呢？小真鑒很好奇！不過這種好奇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只是想要和你談談，之前跟那位騎士醬的戰鬥一直讓人家想不透呢！」

    「所以呢？如果你要跟我談談的話，這之後再說如何？」

    被真鑒粘着的顧武抽空往正前方看去，人群裏面的水筱颯太在車站待了一會兒，最後選擇往地鐵方向走去。

    他之前說過要回家取東西，那麼既然在大街之上無法將其幹掉，也就只有在他家完成此次刺殺任務了。

    然而顧武的右臂被真鑒死死抱住，明明看上去是一個沒有多少力量的詳細少女，力氣卻意外的大。

    混入人群裏面的水筱颯太已經順着通道往地鐵站台走去，繼續浪費時間的話這一次行動將以失敗告終。

    「放開我。」

    怎麼辦？要把築城院真鑒殺掉？可是用懷中的水果刀可以將其殺害嗎？她如果沒有任何準備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才對。

    而且正如之前顧武所顧慮的那樣，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可是很不妙的。

    只不過築城院真鑒也算是敵人，即便是被她殺掉，也可以藉助菊地原的力量免於牢獄之災，不用擔心會被政·府方面追捕。

    想是這麼想，可真鑒擁有逆轉謊言的力量，她會毫無防備地跟顧武接觸？留有後手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不用想那些危險的事情啦，你的武器可不是用在這裏的哦，跟我來吧，這位客人，去店裏面休息一下～現在還有免費的殺必死活動！」

    「麻煩的傢伙和討厭的傢伙重疊在一起真是可怕……」

    「都說完美的女人最容易被男性嫉妒和討厭哦！」

    真鑒抱着顧武的手臂往附近一家店面走去，而顧武已經跟丟了水筱颯太，也就只有配合一下身邊的少女，看看她葫蘆裏面裝的是什麼藥。

    從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心來到一棟大樓左側，不過這間店面並非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這裏，這裏，跟我來吧～」

    真鑒所指的地方有一處通向地下的階梯，入口處也有一張廣告牌【天使一般的服務就在這裏！】，充滿了風俗店的氣息……

    順着階梯下去，一道裝潢還算不錯的木門正處於半開狀態，裏面傳來了聊天的聲音，看來顧客還不少。

    推開大門進入室內，暖色調的燈光填滿整個空間，分散在各處的圓桌邊上都坐着年輕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男性。

    店內深處有一個小舞台，讓顧武想到了偶爾會聽說的『地下偶像』。

    「這邊走，你比較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對吧？」

    「不如說我根本不想要來這裏……」

    「菜單上面的東西都有優惠哦。」

    「聽我說啊……話說你真的在這裏打工？」

    「興趣使然罷了，反正比起跟你們堅持正義、維護世界和平什麼的，我更加喜歡做這些事情呢。」

    聽着真鑒的自我宣告，目光落在菜單上的顧武點了一份蛋包飯和啤酒。

    「長話短說。」

    「啊！店長！這裏要一份蛋包飯和一杯啤酒！」

    得到回應之後真鑒才在顧武旁側坐下來，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之前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你在與那位騎士醬交手的時候，明顯是使用了類似於那個軍服少女的力量吧？」

    「不清楚。」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哦，是不是其實對我並不重要。」

    「那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可沒有時間繼續跟你浪費下去。」

    「浪費時間？你認為是浪費時間嗎？在這裏可以好不容易地休息一下，也可以好好地思考一番，想想自己該做什麼。」

    什麼時候築城院真鑒變成了這樣的角色？開始探討人生了？

    過了一會兒顧武點的蛋包飯跟啤酒都被端了上來，真鑒拿起配套的番茄醬打算塗在上面，結果被顧武用手阻止。

    「我不需要又酸又甜的東西。」

    「真是可惜。」

    被阻止的真鑒倒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她放下番茄醬後盯着顧武。

    顧武原本想要喝酒，可是被人一直盯着自然有些不舒服。

    他舉起裝有冷啤酒的杯子，在喝之前詢問真鑒。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對了對了，我這套衣服如何？店長說是最近改進的哦！」

    「如果你不說話的話就很可愛。」

    「結果還是可愛對吧？唔……感覺有點噁心。」

    果然是一個討人厭的女人呢。

    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的感覺隨即傳遍全身，讓人覺得異常舒爽。

    這裏是地下，暖色調的燈光配合節奏緩慢悠揚的音樂，再來一杯啤酒的確很爽。

    「築城院真鑒小姐，這是最後一次詢問你，你的目的是什麼？」

    「好可怕！」

    「只是這樣做最有效率，不是麼？」

    「說到目的，其實也很好理解呢～」

    真鑒右手撐着下巴。

    「你好像在隱藏着什麼，對此我表示好奇，只不過即便是詢問你，你也不會老實告訴我呢……然而我可以肯定，你所追求的東西必然連接着自己的過去與未來。」

    「很可惜那是錯誤的。」

    「唉唉？小真鑒居然猜錯了嗎？」

    故意裝作驚訝的真鑒整理裙子讓自己振作起來。

    「反正你很想要達成目的對吧？我們都是那個所謂的被造物，然而你眼中所看到的事物，跟其他被造物完全不同。」

    顧武認為真鑒只是在胡亂猜測，然後通過自己的反應來做出肯定和否定。

    對於她的這種小把戲，顧武沒有再次上當。

    「隨便你怎麼想。」

    「沒有樂趣的傢伙，這樣對話還怎麼進行呢？小真鑒太失望啦！！」

    差不多可以結賬了吧。

    被打擾的顧武雖說是丟失了抹消水筱颯太的機會，但至少知道真鑒還沒有做出跟原劇情一樣的舉動。

    真鑒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在確定了她的行動的現在，就沒有必要太過在意她了。

    「其實我們很相似哦。」

    「我可不這麼認為，築城院小姐。」

    「我說的就是這一點～」

    「……」

    沉默的顧武站了起來，他確認賬單上的數額之後拿出了錢。

    「不用找了，給你的小費。」

    「無趣的男人呢，不過還是謝謝啦～」

    真鑒皮笑肉不笑地揮手道別，顧武也隨即離開現場。

    ————

    顧武不清楚水筱颯太家的地址，只知道他前往的地鐵車站。

    如果在那裏等待的話，或許可以碰到回來的他。

    然而問題仍舊是那個問題，水筱颯太來回的道路都人來人往，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跟一個合適的地點。

    現實世界可不是遊戲，不存在刺殺之後躲避起來就可以消除對方警戒度什麼的。

    思考這些問題的顧武來到一處人少的巷子，他看看是否會被阿爾泰爾接觸。

    阿爾泰爾十分顯眼，她肯定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出現。

    站在小巷子的入口，顧武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他剛才其實並沒有喝過癮。

    「這玩意兒還真可以提神。」

    比起咖啡，顧武開始偏向於酒精類物品。

    時間流逝，抬起頭仰望天空的顧武發現今天天氣意外的好，同時溫度也比起之前要高上一些。

    下面要做的事情顧武已經理順。

    殺掉水筱颯太，以防止故事走向最後的結局，接着提前引發衝突，讓各個被造物之間來一場在鳥籠之外的大戰。

    「看來汝正十分困擾啊。」

    聲音響起，對此顧武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來了。」

    「何事？」

    「他們妄圖製造鳥籠，所以計劃差不多可以開始了，而水筱颯太將是第一個被排除的目標。」

    這樣啊，巷子深處的阿爾泰爾漂浮在半空中，隨後她轉過身去。

    「那麼那個人就交給你了，他的位置由我來告訴你吧。」

    「為什麼？你去不是更好嗎？」

    「覺悟，你有那樣的覺悟？你不是我的同伴，我也不是你的盟友，只不過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你我之間都需要為此付出。」

    阿爾泰爾將地址扔給顧武，多半是她之前就調查到的。

    「讓故事開始吧，你我所尋求的世界的終焉就在這之後。」

    「…………」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了，顧武也知道自己必須做出覺悟。

    「那麼我去去就來，阿爾泰爾小姐，你可不要忘了最初的目的。」

    並未回應的阿爾泰爾消失在顧武眼前，都準備開始自己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