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十三章反轉自我的了解人

    顧武進去之前就聽到了悲鳴，梵妮剛才所做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不過他也不存在走過去指責她的理由。

    喰種們被複製到這個世界，為了活下去所以必須獵食人類，既然如此，想必他們也做好了被反過來獵殺的覺悟。

    看着眼前的大門，右手放在門把上的顧武聽到了阿爾泰爾的聲音。

    「喰種……這種怪物也是來自於某個世界的設定吧？還是說喰種本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物種呢？」

    「為什麼阿爾泰爾小姐會這麼問？」

    「因為我在帶着剎那過來之前就詢問過你，除了世界的自我修復、對其他世界角色的排斥之外，並沒有提及過這些超出常識的角色會登場；不僅如此，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自己也很吃驚，想必是超出你預料的事件。」

    哎呀，哎呀，被阿爾泰爾關注了呢？！

    顧武對於阿爾泰爾剛才的分析，沒有用打趣的方式來一筆帶過，而是認真地做出回應。

    「這一點阿爾泰爾小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有預料到那些喰種會在這個世界登場……本來我從系統那裏了解到的情報是『一個儘可能容納不同故事的角色的世界』，沒想到不只是那些故事裏面的角色，把一部分設定也都挪用了過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這個世界想必還存在着更多的喰種，這批被抓住的人多半只是其中一部分。

    實話實說，顧武也沒有想過劇情會朝着更加奇怪的方向發展，但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順應劇情，爭取在途中做出改變，創造一個自己喜歡的結局。

    要說典型的成功案例，阿爾泰爾的故事肯定可以名列其中。

    哪怕阿爾泰爾沒有讓島崎剎那在原本的世界復活，卻在接下來的行動當中賦予了剎那一個新的世界、新的未來，這當然可以說是成功的。

    作為幕後者、經紀人的顧武沒有邀功的想法，在他眼裏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自己。

    即便是有一份部分為了別人，最後還是會讓自己心安理得，這種做法在顧武自己看來才是合理的，也只有在為了自己行動的時候最能夠激發潛力。

    「如果接下來事情有所變化，我希望你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我，這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必須第一時間確保是否會影響到剎那在這個世界的生活。」

    「關於這一點倒是沒有擔心的必要，不管是你還是島崎小姐，同樣也包括露依絲、緹娜、千戶、尤莉她們，被世界彈出的幾率是不存在的。」

    「哦？你為何如何如此肯定？沒有發生過就代表着不存在嗎？」

    「剛才阿爾泰爾小姐的發言就跟那些悖論一樣啊……」

    『沒發生不存在』之後是『發生了證明存在』，問題是沒人願意那種事情發生。

    顧武三番五次向系統確認過，這個世界對不同設定的包容度已經提升到了一個很高的限度，再加上喰種的設定是被套用過來的，不算是行動追加設定，影響按理來說不會很大。

    當然這裏提及的影響是針對位面穩定的影響，而不是對世界和平的影響。

    「總而言之讓我們進去問一問他們吧，若是他們認為自己屬於這個世界，那麼即便是離譜的設定，也可以看做是正常的情況。」

    「世界的兼容性麼……」

    阿爾泰爾輕聲說着，在顧武打開門之後她便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位於房間中央的白熾燈照亮了這個約莫六十平米的空間。

    顧武看着腳底下流淌的鮮血，皺起眉頭的他往左右兩側看去，鐵製牢籠裏面關押着喰種，他們手腳都被鐵鏈銬住，嘴巴被封住，看上去無助、憤怒、慌張，各種情緒都可以從現在的他們身上找到。

    移動視線往前看去，顧武注意到最深處的架子上綁着一名女性，剛才的悲鳴就是她發出來的，只不過現在幾乎昏死過去。

    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遍佈手臂跟腿部的傷口癒合緩慢，以至於不斷有鮮血流出來。

    走向低着頭、輕聲呢喃的女性，顧武想着是不是應該把她給解放下來。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如同哼聲一般，兩側牢籠裏面的喰種們憤怒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似乎在阻止顧武，讓他不要繼續傷害這名女性。

    顧武並沒有審問的想法，只不過想要得到情報，不採取一些行動是不行的。

    「讓我來。」

    阿爾泰爾繞過顧武，她站在女性前方將右手放在了對方腦袋上面。

    觸碰頭部的右手手掌一用力，彷佛被電擊一般的女性猛地抬起頭，各處傷口因而撕裂，紅色的血液留的更多。

    女性此刻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並未完全此刻處境的她看起來沒有屈服的打算，正準備大罵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

    「咳咳咳咳！！」

    遭到嚴厲拷問的女性開始咳血，阿爾泰爾再次把手放在她的頭上。

    「干……幹什麼！」

    用與之前的高音調完全不同的沙啞聲音發出吼聲，女性扭動腦袋妄圖撕咬阿爾泰爾的手臂。

    「我可不想讓你昏過去，所以現在給你進行治療。」

    「治療……？假惺惺的傢伙！」

    這次阿爾泰爾使用的治療手段跟之前似乎有些不同，短暫地被光芒包裹的女性喰種在掙扎的時候安靜下來，她跟之前的倔強不同，現在多了幾分疲倦，也比起那個時候冷靜不少。

    確保對方不會昏過去之後顧武上前搭話。

    「我和那些人理論上是一夥的，但採取的方針完全不同，你們若是可以配合，我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

    「滿口胡謅……！」

    「信不信由你，就拿孩子們來說吧，他們被我安置在了上層。」

    顧武用食指指向上面，心中想着等等讓露依絲和緹娜去照顧年輕喰種，畢竟她們與那些孩子年紀相仿，自身又擁有實力，不用多餘的擔心。

    回到現在，顧武稍稍講述了一下孩子們的現狀之後，將信將疑的女性喰種看上去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可是我已經把知道的告訴你們了……」

    「剛才審問你的那個人說你們還有同伴，這是真的嗎？」

    「不……」

    搖頭否定的女喰種過了一會兒又點頭。

    「一半正確、一半錯誤，因為那些所謂的『同伴』僅僅與我們一樣擁有同樣的身份罷了，但做出來的事情完全不同……殺害活着的人類的喰種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哦？」

    顧武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們會捕食活人，我們只會去偷屍體。」

    「你為什麼可以如此確定？」

    這麼提問的人是阿爾泰爾。

    抬起頭，與阿爾泰爾對視的女喰種用肯定地語氣回答道

    「那群人的帶領者是我的姐姐。」

    ————

    談話結束的顧武來到外面，他命令士兵們把被綁縛起來的女性喰種關押到牢籠之中，同時解除封住所有人嘴巴的器械。

    一開始士兵並不願意，只聽從於上頭指令的他們還未說完話，便被顧武以各種理由威脅。

    作為這個世界的所有者，這些隸屬於個人的士兵對於顧武來說可成不了氣候，讓他們行動起來也不是難事。

    當然顧武真正在意的問題在另外一個方面，那名女性喰種的姐姐率領的隊伍肯定還會繼續捕殺人類，所以有必要加快將其抓住的步伐。

    顧武很清楚他們是為了活下去而行動，但作為一個管理者，不可能熟視無睹。

    「你認為只有這個城市裏面有喰種嗎？」

    乘坐電梯上樓途中，籌劃接下來行動的顧武聽到了阿爾泰爾提出的問題。

    「不，我認為既然是一個被安排在這個世界的設定，那麼也就證明其他地區、不同的城市也有喰種存在的可能性，之所以目前還不知道，多半是因為規模還不算大吧。」

    喰種的設定的確被系統搬了過來，那麼其他方面的追加設定、詳細內容又如何呢？

    這個世界有喰種的組織？有專門對抗喰種的組織？有專門搗亂的組織？

    兌換世界十分廣袤，哪怕是它的所有者，顧武也無法一一了解清楚。

    「意思是說其他地區也可能存在着這些食人的怪物。」

    「食人的怪物……或許喰種們的確有隱藏在人類社會吧，不過他們若只是購買屍體來維持需求的話……」

    當然人類的屍體也不單單只有變成喰種糧食這麼一個價值，如果想要綜合處理該問題，顧武認為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這個很顯然就是系統帶來的麻煩了，明明複製了喰種的設定，為何不追加一些能夠讓喰種更容易活下去的設定呢？

    「我對那些所謂的喰種可沒有什麼好感。」

    「阿爾泰爾小姐也不用太過在意，如果有必要，給喰種們一個專門的城市就好了，這不是問題。」

    「果然你在這個世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方，這一切都來源於你的『系統能力』？」

    「這倒是沒錯。」

    敷衍了阿爾泰爾的顧武看到電梯門被打開，兩人出去之後也打算暫時性分開行動，畢竟現在是凌晨時分。

    顧武隨後又想了想，沒有讓露依絲和緹娜去照看那些年輕喰種，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剛剛進屋，便發現露依絲和緹娜坐在房屋裏側的床鋪上。

    「你們兩個人怎麼在這裏？」

    「為了保護師傅哦！」

    保護？她們是把這裏看做敵人老巢了？

    「因為這裏很危險……」

    聽到緹娜也這麼說，走到飲水機面前倒水喝的顧武示意她們說出其中的理由。

    「其實在師傅休息的時候，我聽到過那些士兵的談話哦，他們說是要把被抓住的喰種全部慢慢的殺死；我在以前的任務之中也殺過不少人，但對於折磨可沒什麼興趣呢，費時費力的事情居然有人喜歡耶。」

    「那個大姐姐，梵妮……身上有不詳的氣味。」

    「緹娜姐姐說的沒錯，我們不喜歡他們！」

    每一處被光明照亮的地方就會存在着黑暗，無論是守護家族的哈莉特還是為其效命的梵妮，也都有着不為人知的一面吧。

    露依絲和緹娜雖說過去置身於黑暗，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這麼敏感。

    「詳細的事情過後再談，我要休息了。」

    「那就一起睡吧！師傅！」

    完全沒有理解顧武言外之意的露依絲一臉興奮，位於旁側的緹娜也武器拳頭。

    「玩個痛快……」

    被兩名小蘿莉圍起來的顧武打算採取其他手段，結果——

    玩了一個小時的枕頭大戰……

    ————

    凌晨時分，才躺下沒多久的顧武便聽到了門鈴響起的聲音。

    揉着腦袋，一頭亂髮的顧武看了一眼故意擠在自己被窩裏面的兩人，他從床鋪上爬起來，給她們蓋上被子之後才快步跑到玄關將門打開。

    門外反而比起屋內溫度更高，估計是房間內窗戶大打開的緣故。

    來者有三人，分別是哈莉特、梵妮以及托德。

    「顧武先生，早上好，十分抱歉現在就過來打擾您。」

    「哈莉特小姐，這麼早是為了什麼？」

    「親自過來提前通知一下顧武先生，接下來我們會採取相關行動，請顧武先生不要插手，我這邊會自己解決的。」

    未等顧武發言，哈莉特便認真地強調道

    「另外那些被抓住的怪物是我們這邊的犯人，請不要隨意解放他們，會帶來安全隱患。」

    「這樣啊……」

    真是一個相當強勢的丫頭。

    倒也不是覺得被小看了，顧武僅僅只是認為她把一切看得太過簡單。

    如果說其他地區還有喰種，還有喰種的同伴，那麼極端的打擊不可取。

    跟漫畫不同，這是一個顧武想要慢慢改造的世界。

    「我了解了。」

    「感謝顧武先生的配合。」

    「我會自己去看看的。」

    「什……」

    「下次再說吧。」

    顧武打斷了哈莉特的發言，他可不是來抓住喰種、鎮壓動亂、解決案件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世界按照自己想像中的道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