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三十二章休憩之地的理解人

    看得到的疑惑

    看不見的結果

    如何理解？

    配點（自我反省）

    「我讓人送點吃的東西過來，你們吃完之後若是累了可以去二樓的房間休息；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目前時間緊迫，我也會在商討過後做出詳細的安排。」

    巴拉萊卡留下了這句話之後便從房間離開，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疲倦，這或許是她作為領導者的一種堅持吧。

    有人說古代士兵在打仗的時候，身為指揮官的將軍會叫上一批隨行的娼·婦，藉此來緩解士兵們的壓力，所以有時候人們才會看到那些女性身上掛着的腰帶兩側綁着長劍跟匕首，該物品基本上都是付不起錢的戰士用私有物品抵押過去的

    雖然有一點偏題，但巴拉萊卡處事不驚的模樣的確讓人們有了不少動力，畢竟比起在問題的困擾下一臉慌張，還不如保持冷靜思考解決方案。

    過去的人們為了探究知識而需要不斷的嘗試，但當下的人們如果碰到難以搞定的麻煩，不一定要冒險嘗試，只用想辦法計算一下得失就行了。

    當然了，就像是花費幾萬塊學習到的知識只用支付幾十塊就能夠在圖書館的書本裏面找到一樣，不同時代的對比也有不同的結果，無法作為一個真正的評判標準。

    只不過在顧武眼裏，巴拉萊卡在這個『莫斯科旅館』的支部裏面就是一個象徵，她的存在、她的命令都將起到很大的作用。

    假設巴拉萊卡剛才的那番話沒有參雜任何謊言，那麼巴拉萊卡無疑是一位很有幫助的盟友。

    移動視線，顧武想到擺鐘上面的指針已經對上了三點鐘，海濱城市的凌晨也沒有亮的那麼快，就連城中最為勤勞的漁夫都還在睡覺，更別提昨晚喝到深夜、接連晚歸的酒鬼以及到處亂跑的鬧事者了。

    現在在這片安靜的城市中，以往的喧囂和危機彷佛不復存在，人們的生活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凡。

    顧武認為自己也是一個平凡的傢伙，只不過現在多少有些不同。

    以前的人生是連續的重複，那樣的生活也並非毫無意義，但是比起現在的穿越要無聊許多。

    那麼無聊真的是一件壞事嗎？當然不是了，至少顧武是如此理解的。

    並非人人都是中世紀那些拿着牛羊***、河馬眼淚的追求無窮知識的鍊金術師，求知慾雖然人人都有，但並非人人都願意讓其驅使自己做出行動。

    坐在沙發上面的顧武現在沒有思考，他只是在收回了放在窗外天空的目光之後，轉而盯着打算走過去跟茉伊拉接觸的阿爾泰爾。

    要問阿爾泰爾是怎樣的人，顧武一瞬間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回答。

    在屬於她的故事裏面，阿爾泰爾是一個執着的傢伙，她對世界的恨意、對自己的憤怒全部都是真情流露，

    雖說她的行動並不算是正確，但至少她堅持本來想法的信念值得肯定。

    至於現在的阿爾泰爾……

    她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惡棍，只是單純地想要把那些自己厭惡的傢伙給搞定，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有句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想必對於被阿爾泰爾盯上的傢伙來說，他們就是這樣的感覺。

    阿爾泰爾的強大並非只是在力量上，還在意志上，以及得到信息之後對其的分析、解讀利用上。

    可是朝着茉伊拉走過去的阿爾泰爾剛想要說話，一名女性就推着餐車從外面走了進來。

    鐵輪轉動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上面的是標準的套餐，也可以理解為簡易便當。

    「各位請用吧，正式的餐點估計要到中午才行了，十分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老早就餓了！先來一份再說！」

    萊薇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沒有酒的她自然想要使用便當來填飽肚子。

    服務員在把所有便當全部放在桌面上之後便轉身離去，她看起來有些疲倦的樣子，畢竟凌晨三點鐘還起來工作的確勞神費心。

    率先動起來的是黑礁商會的人，包括洛克在內的四名成員根本沒有客氣的打算，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便當。

    便當的口味不同，萊薇和本尼要的是牛肉味的，達奇跟洛克則是選擇有雞腿的套餐。

    看到顧武等人沒有任何動作，達奇便指着桌面上剩下的四盒便當。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小心等等就沒有咯！這個時候就不要客氣或者是害羞了，真正麻煩的問題還沒有出現呢！那有空閒時間考慮這些問題？」

    達奇倒也是心直口快，顧武隨便挑選了一盒便當，實際上他今天一天還沒有吃過飯。

    跟顧武一樣從其他世界來的阿爾泰爾也選了一個，過去的她在那個世界身為被造物，並不需要補充食物，可在這個世界的她由於各種疊加在一起的影響，也逐漸被同化了，在顧武看來這是一件好事兒。

    仍舊待在角落的茉伊拉和巴尼都沒有採取行動，他們兩個人在這個大人的空間顯得格格不入。

    「過來吃點東西，今天還很漫長。」

    洛克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高掛的明月還沒有落下的想法。

    事實上不只是今天還很漫長，以後的日子都很漫長。

    不過讓顧武奇怪的是，明明是最初認為漫長的時間，在開始工作的時候，為什麼又會覺得時間的流逝得飛快呢？

    認為是注意力問題的顧武聽到了本尼的聲音。

    「特別是你們這些小孩子啊！」

    經常性坐在電腦面前的本尼開始提醒他們保證合理飲食、適當休息的必要，看起來相當的認真。

    「莫非你們不喜歡這些飯菜？要不要讓他們給你們兩個小傢伙倒幾杯酒？」

    「我不喝酒。」

    茉伊拉立刻出聲反對，萊薇咧嘴一笑，再度提醒這些小鬼速度行動起來。

    於是在大家的注視下，茉伊拉跟巴尼拿走了最後兩個便當，開始今天的『夜宵』，不，應該是『晨餐』才對。

    顧武將自己挑選的便當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過後打算去樓上休息，畢竟繼續待在這裏也無事可做，還不如休息一下天亮之後再做打算。

    看到顧武決定離開房間，阿爾泰爾想了想，最後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你認為他們的未來如何？」

    前行途中的顧武聽到了阿爾泰爾這樣的提問，他想了想，最後回應道

    「就跟我們一樣吧。」

    哪怕不是扮演着救世主這樣的角色，在阿爾泰爾下定決定、顧武打算行動的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其產生很重要的影響。

    ————

    二樓的空房間很多，所以這一次顧武沒有跟阿爾泰爾睡在同一個房間之內。

    哪怕阿爾泰爾說過她會保護顧武，恐怕也不怎麼喜歡跟異性共處一室吧。

    那些情況暫且不提，讓顧武比較在意的是今後的安排。

    這裏的『安排』不單單只是說巴拉萊卡的安排，還有黑礁商會的安排以及顧武、阿爾泰爾的安排。

    躺在床鋪上面的顧武做了幾個深呼吸，對於他來說此次任務跟原本預想中的發展完全不同，即便是在他的可接受範圍內，心中也是多少有些不安的。

    逆流而上的勇者要面對的困難可不只是激流，還有天氣、溫度、自身的信念，就連拔出石中劍的騎士王亞瑟最初都沒有什麼自信，更別提顧武這個之前還是普通人的『經紀人』了。

    看着房屋頂部的天花板，各種陰影重疊在一起，再加上花紋的存在，使得它們看起來如同一張人臉一樣。

    人總是能夠主觀解讀各種各樣的事物，可真正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他人的想法、外人的目的，還有就是自身的願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有時候不免有些偏頗。

    『思考』這種東西有時候就好比從槍膛裏面射出去的子彈，哪怕是有經驗的狙擊手，也不可能在它命中目標之前不差一毫地推算出它的落點，於是在眾人思考過後，結論也就不同了。

    現在的情況在顧武看來類似於【破窗效應】，此理論認為環境中的不良現象如果被放任存在，會誘使人們仿效，甚至變本加厲。

    用在這裏不算是完全合適，但也可以說明清楚一個情況。

    由茉伊拉引發的衝突正如一個破洞一般，其他窺視着此處的人們注意到這個破洞之後，在有人將其填滿、維修完畢之前，都會想要從中獲取一筆利益。

    茉伊拉的確已經不是重點，可她也並非毫無作用。

    麻煩歸麻煩，即便如此武也沒有臨陣退縮的打算，今天雖然無法複製阿爾泰爾的力量，但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外人。

    敵人？認真起來的話十秒鐘的確足夠了。

    想到這裏的顧武從床鋪上面起來，他打算和阿爾泰爾談談。

    「如果要使用力量來解決一切的問題的話，也就只有在任務的最後一天最為合適了。」

    念叨着的顧武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的他來到走廊上，一瞬間穿過走廊的風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阿爾泰爾的房間就在顧武正對面，準備敲門的他突然聽到了自己隔壁傳來了桌子被撞擊的聲音，緊接着是杯子被摔碎的破裂聲。

    中斷動作的顧武走了過去，他記得自己隔壁房間裏面住着的不是他人，正是茉伊拉。

    來到門口，停下來的顧武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聲，看來之前帶着茉伊拉的巴尼也在房間裏面。

    「茉伊拉，你要鎮靜一點，我打算回去睡覺了，明天……你就跟着他們離開吧，如果有回去的機會的話，認為那樣才是正確的選擇，畢竟你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啊。」

    「不好意思，巴尼，剛才有點頭昏。」

    兩個人似乎在為明天的事情展開商討。

    顧武對他們不了解，無論是茉伊拉還是那位見過面的巴尼，在顧武眼中他們都只是『出現在羅阿那普拉的人』而已。

    「巴尼，我感覺他們是值得信賴的，只不過……真的會如此簡單嗎？我被那些傢伙綁架的時候聽到過他們的發言，那群犯罪者想要消滅所有敵人，如果把那些幫助我的人也卷進來的話，一定會十分危險的。」

    「那只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吧，現在可說不準。」

    「母親，母親她生病之前總是會告訴我『努力的保持自我』，我不想要給他們添麻煩，不想要讓他們跟我一樣，這樣的我，也是錯誤的嗎？」

    茉伊拉的這份溫柔是正確的，不過現在的她可沒有給予他人溫柔的權利，畢竟她是一個被幫助者。

    聽到茉伊拉這麼說，似乎在收拾東西的巴尼出聲回應道

    「到了現在你說這些可沒用，你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須有所犧牲；我在酒吧裏面當清潔工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老頭子，他失去一隻手臂和一隻眼睛，原因僅僅只是因為他想要保護自己的貓。」

    所以，巴尼這麼說了。

    「我認為很多事情是沒有對錯之分的，你如果想要那麼做，就去那麼做，只要那對於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是想要拯救這座城市吧，而我……」

    「我不是大英雄，也不懂得大道理，從那個地獄逃出來的每一天我都在思考明天該做些什麼，相信你也一樣，因為這是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無論年齡、性別、種族、高矮、胖瘦，大家都想要活下去，過上期待的生活。

    這個時候的顧武敲響了房門，裏面一瞬間沉默下來，然後茉伊拉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

    「喲，小姑娘。」

    「你是……」

    「叫我顧武就好了，關於明天……不對，是關於今天的行動，我是過來提醒你們做好準備的。」

    「已經確定了嗎？」

    「我想是的。」

    去做吧，僅此而已。

    突然顧武身後響起其他的聲音，那是端着咖啡的洛克。

    「正如之前所說。」

    洛克舉着自己的咖啡杯，他用十分認真的表情說道

    「從今往後都會很忙的，請做好充足的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