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深山的山腳下有一間茅屋,茅屋四種了大量不知名的奇花異草,茅屋前的一張竹躺椅躺着一個七老八十,鬚髮盡白,臉上手上長滿老人斑的老人。老人周身發出各種藥味,此時正躺在竹躺椅上聚精會神地看一本醫書。
「藥華駝前輩你竟然在家,」藍亮景來到老人屋前,看見老人在家,難掩喜悅心情,「我這次真是運氣好,上次我來找你要控制人的毒藥,等了一個多月才等到你採藥回來。」
「看你的樣子是來找我治傷吧!」老人聽見藍亮景說話的聲音放下了書本,看了一眼藍亮景說。
「前輩你眼力真好,晚輩確實是因重傷才來求見前輩。」藍亮景臉上堆着虛偽阿諛的笑容說。
「不知道你是在貶我還是在捧我,見到你現在這種樣子,即使是白痴也看得出你重傷了。」老人說,「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與我之間僅僅是交易關易罷了。老規矩,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在這兒呢!」藍亮景從懷裏拿出了他之前在密洞裏取來的幾個盒子,「看拳頭大的牛黃,龍涎香、麝香、冬蟲夏草。」藍亮景一一打開了他帶來的盒子給老人看。
「你帶來的東西雖然都值幾個錢,但終歸只是凡品,而你身患非凡症,凡品又豈能醫非凡之證?如果你只帶了這些東西來,就可以走了。」老人冷冷地說。
「晚輩早已知道自己這點存貨打動不了前輩的心,所以晚輩晚輩還帶來了這個。」藍亮景將盒子全放在地上,用手指着肩上扛着的護衛長說,「我以前聽前輩說,前輩這裏好像缺個試藥的人,無法實際觀察藥對人體的效果,這個人武功也有二流的水平,剛好可以給前輩你試藥。」
護衛長聽着藍亮景說的話,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他全身青筋都爆出來了,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在場的兩老人。
老人看了一眼藍亮景扛着的護衛長站了起來說:「好,交易達成,我會給你醫,但我未必能醫好你。」
「怎麼會有前輩你治不好的病呢!」藍亮景奉承說。
「伸出手來。」老人說。
藍亮景依言伸出了一隻手。從老人手上飛出一根金絲,金絲像是有性命綁在了藍亮景伸出的手的腕穴上。藥華駝閉目凝神觀察脈相,觀察脈相時藥華駝不停蹙眉、搖頭。
「前輩到底怎麼樣了?我的病還有救嗎?」看見藥華駝的神態,藍亮景心驚膽戰地問。
藥華駝收回了綁在藍亮景手上的金絲,嘆了一口氣說:「我原以為你只是被純陽真火所燒傷那樣雖難治但總還是有法可以治的,但替你診脈之後我才發現那人的純陽真火之中竟還夾有地心火毒之力,你為了滅火曾經挖地洞躺裏面吧!在你躲在地洞下時火毒便借地氣擴散到你全身,你若剛中招便來我這或許還有生機,當然使用那招的人是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他要殺你該是輕而易舉之事。現在你已無救,以後你每隔三個時辰便會感覺全身如火焚一樣的痛苦,在經歷七七四十九天的非人折磨後,你最後會被自己體內陰火焚為灰燼而亡,即使有仙丹妙藥最多也只能減少你的痛苦。」
聽着藥華駝的話,藍亮景身上冷汗淋漓,心中怒火熾盛。此時他體內火毒發作了,倒地不停地打滾,邊滾邊發出慘嚎。而一旁的護衛長見了藍亮景的慘狀卻面現喜色,若他能開口必會哈哈大笑。
藥華駝見狀緩緩從竹躺椅上爬了下來,下來後的藥華駝確實人如其名,是大駝背一個,或者說是折背人一個,整個人形同上立的乚。藥華駝從懷中取出牛毛金針,牛毛金針顧名思義細如牛毛,要打造牛毛金針必須有高超的技術,而使用這細如牛毛的金針則需要更高的技術且還要相當高的功力才能用,因這針乃純金所打又細如牛毛所以又輕又軟好似毛髮難以着力。這難以使用的牛毛金針在藥華駝手上卻如普通鋼針一樣易用,他金針連發刺向藍亮景身上麻穴,藍亮景立馬感覺到了焚身之苦緩解了。藥華駝又從他種的奇花異草中拔了一株鮮艷植物的花,將整朵花放進藍亮景口中,藍亮景頓感身上之痛盡除。
「前輩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神?」藍亮景焚身之苦剛除便迫不及待地問。
「這只是普通的一種花而已!」藥華駝回答。
「那怎麼會這麼管用?」藍亮景問。
「你聽過華佗是怎麼死的嗎?」藥華駝問。
「聽說是替曹操看病,說要給他用斧子開腦取風涎治腦。曹操不信他反將他關在獄中,最後處死了他。前輩是醫生對此應該很清楚,問我幹嗎?」藍亮景滿腹疑惑地回答。
「這就是華佗用於開腦麻醉用的「麻沸散」中的一味藥。」藥華駝說。
「難怪會有如此神效!」藍亮景感嘆道。
老人再度躺回了竹躺椅上說:「你若無其他事,現在就可以回家去準備後事了。
「晚輩這病真的無醫治之法?」
「最後回答你一次,無辦法。」藥華駝回答說。
「那晚輩有一不情之請。」
「說吧,不管別想我幫你白做任何事。」
「晚輩當然不會讓前輩你做白工,」藍亮景說,「晚輩家中還有一顆生長了數百年的靈芝,本想留下來給自己延年益壽。現在看來是用不着了,就給前輩你吧。我只想向前輩你討一顆世上最奇最猛的毒藥。
「毒和藥可是等價的東西,世上最奇最猛的毒藥與世上最神效的靈丹妙藥是一樣的,一顆幾百年的靈芝可不值這價。」老人冷淡地說。
「我再加一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不錯的東西,雖然對我沒什麼用。我就看在你誠心可佳的份上給你吧!」藥華駝再度從他那張竹躺椅上下來,進入了茅屋中。別看這老頭又老又丑,都快沒有人形了。但他的行動速度卻快如閃電,傾刻便進入了茅屋之中,過了一會後,又以閃電一樣的速度回到了竹躺椅旁。藥華駝回來時手上拿着一個如鼻煙盒瓶子,瓶蓋是純金所造螺帽,他對藍亮景說:「這是我製造的藥丹中最毒的丹藥,雖然未必是天下第一毒,但也足以住列天下第一毒的候選名單。此毒無色無味,而且縱使服下也不會有任何不適,只有當毒流遍中毒者全身百脈,當百脈之血帶毒流回心臟,中毒者才有異樣,但那時早已無救,即使剛中毒就被發現也不可能用內功去除毒素,唯一解救之法是剛中毒趁毒血未回歸心脈便立刻服下天山雪蓮再以極高內力去毒。」
「與九聖門的九聖功力相當甚至更強的人能管用嗎?」藍亮景問道。
「我很少涉及江湖是非了,不知你言九聖門與九聖是什麼人。但以我的功力也無法以功力去毒。」藥華駝說。
「那就好!」藍亮景從藥華駝手中拿到玉瓶,看着玉瓶眼中出現兇狠又殘酷的火光,臉上出現要噬人一般的猙獰笑容。快速離開了藥華駝居所。
「那個運使純陽之招者會是誰呢!莫不是紫衣道人你啊!紫衣老雜毛你可別那麼容易就死了,我還要向你復仇呢!」藥華駝在藍亮景走後,躺在躺椅上自言自語。
趕走藍亮景後凌旭照再度凍水為甲,身上穿上了厚厚一層純白冰甲。他跳上岸檢查了自己放在岸上的東西,發現衣服已經被他一掌徹底毀滅了,人皮面具也完蛋了,百里哀遺書也沒了,放墨家書籍的天蠶絲袋也沒了,銀子與金子全被純陽火燒化熔在地上變成一塊黃白相間的金銀餅了,骨劍、劍型鐵、蛟皮袋都還在。他將金銀餅用手揉成了金銀條,再用蛟皮袋當繩子用,把骨劍、劍型鐵、金銀條全綁在了背上。準備就緒後他走到了被他救下的想自殺的書生旁,「你若是活在自己創造的完養世界中那我是絕對不會管你的,但你似乎是個想逃避現實的瘋子。我是不會讓你逃避現實的。」凌旭照說着指運陽氣連點瘋書生頭頂諸穴,點完後他就離開了。
離開後的凌旭照回到了城裏,一回到城裏他就去了一家大布莊。他一進入布莊就有小二飛奔着迎了過來,絲毫不懼怕凌旭照的奇特造型。小二臉上堆着小二都有的營銷式笑容說:「客官你要什麼,本店絲、皮、棉、麻一應俱全。
「你們店裏有不懼火燒、刀砍、水洗的衣服嗎?」凌旭照已受夠了衣服不斷破碎,所以才會有此問。
「客官你說笑了,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衣服,若是有這麼好的衣服天下的布莊豈不是都要關門了,而我們這些賣衣服就都要餓死了。」小二回答。
「我也就是隨便問問,給我棉布做的衣服好了,要純白的。」凌旭照說。
「好的客官,我馬上給你拿來。「小二說。小二轉頭走了,卻又轉了回來對凌旭照說:「客官剛才說的衣服或許有地方弄。」
「去哪裏弄?難道你這家店裏有珍藏品?」凌旭照問道。
「不是,這店裏肯定沒有。」小二說,「但是,城裏這兩天來了個從西域回來的富商,富商有一女兒二十了仍未嫁出,現在正在東街那裏拋繡球招親,富商女兒的嫁妝之一便是一件出產自西域的用火鼠皮毛與冰蠶絲一同紡織而成不畏刀砍劍刺水浸火焚的婚衣。」
「真的嗎?買衣服送老婆,好像不虧嘛!」凌旭照說道。
「當然不虧,小人聽說富商的女兒是個妖艷的絕色美女,而且她的陪嫁還不只是這件衣服,更有黃金萬兩與西域來的其他奇珍異寶。」
「絕色美女又有錢,那為什麼二十了仍未嫁?令人費解。」凌旭照說道。
「這我不知道,也許人家姑娘眼見高呢!」小二說道。
「小二你捧了那女人那麼多話,沒想過去試試?」凌旭照問。
「我?我怎麼能行,」小二雙手連搖,「現在東街那裏已聚集大量武林高手,甚至還有皇親國戚參與,小人手無縛雞之力連擠進去看也擠不進去,而客官你就不一樣,你肯定是武林高手。」
「我幫你娶到那女人你把衣服給我如何?其他東西也全歸你。」
「真的?客官你沒開玩笑?」
「當然沒有,你同意了?」
「當然同意,只是你真沒開玩笑?」
「沒有,你快去給我弄件衣服來,我馬上帶你去。」
「好,我馬上給你弄件衣服來。」小二飛跑着去拿衣服,因為跑得太急還摔了一跤,但他馬上從地上爬起站了起來。
小二很快就跑了回來,給凌旭照拿來了一整套衣服,包括靴子與發冠。「多少錢?」凌旭照問。
「二兩銀子。可以先賒帳,我若能娶到那女人,就當我送你的吧!」小二說。
「不用,我付你錢。」凌旭照從背後金銀棒上摳了一小塊給了小二。
「歡迎再來!」小二說。
凌旭照拿了衣服進去了更衣室,從更衣室出來的凌旭照可謂是玉樹臨風。
「小二帶路,帶我去比武招親的地方。」凌旭照說。
「客官,小人認為還是你與那富商女兒更配。」
「別廢話,快帶我去!」
「好吧!小人這就帶你去。」
於是,小二領着凌旭照去了東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