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一刀!」
顏嘯怒吼,無窮的煞氣和怒火融入這一劍中。
這一刻,劍似乎活了,帶着一種莫名的氣韻,如同感應到主人的情緒,綻綠的光芒更加亮了。
暴怒的顏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不主動得罪其他人,更別說下殺手。
而這些人什麼都不問,只是仗着人多,仗着實力強大就不講理。這一刻,他無窮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通過開天一刀被泄出去。
「這一劍?!」顏嘯用心體會,仔細感應上面的意境。
隨着這一劍劈下,無論是崔杉崖亦或者天絕客都被籠罩在其中。
按理來說,兩個後武頂尖高手面對初武的一劍,隨隨便便就可以接下然後趁勢反擊的。但是這兩人沒有,而是露出凝重之色。
從這一劍上,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這種感覺,他們兩個太久沒有感受過了,然而現在一個初武居然讓他們兩人重溫了這一種感覺。
在所有人愕然的神色中,崔杉崖和天絕客沒有犀利出擊,而是雙雙後退,採取了避態。
「什麼情況?」後面所有後武都打着一個大大的問號,想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後武頂尖高手居然要躲避顏嘯的隨手一劍。雖然那一劍看起來很犀利,但是也不可能讓兩個後武頂尖高手都退後。
只有當事人才能感受到顏嘯這一劍的犀利。
或許,只有這一次,顏嘯才開始掌握開天一刀。之前雖然一直在練習,但都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威力根本無從發揮。
現在,他的怒火,他的情緒湧入這一招,似乎賦予了開天一刀生命,讓它活了起來。之前需要動用一半勁力才能施展出的這一招,現在只需要兩成勁力,並且威力更加大。
「嗡!」
隨着崔杉崖和天絕客的退後,這一劍從天而降砍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爆炸聲。
「威力好大的一劍!」眾人震撼,露出目瞪口呆之色。
而崔杉崖和天絕客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內心的不平靜。
作為後武頂尖高手,他們知道武技之上就是寶術。寶術,一般都是先武才能掌握,他們兩人雖然都掌握有一兩招,但是並不能發揮出寶術應有的威力,可見施展寶術是多麼的艱難。
而現在,居然從一個初武身上見到了寶術的影子,一直都古井無波的兩人終於變色了。
而顏嘯,一劍劈出之後,看見兩人一時之間被鎮住,他也在仔細感悟剛才那一劍的意境。
他知道,開天一刀現在才開始發揮它的威力,所以他心裏有了大概猜測之後,主動發起進攻,同樣是一劍,橫掃而過。
「呼!」
劍氣席捲數十米,讓所有的後武都不由自主的後退,而崔杉崖和天絕客這一刻變得抉擇,同時迎上來,兩人都盡全力。
作為後武頂尖高手,他們有着其他人沒有的傲氣。剛才兩人都在一個小初武的一劍之下退後了,如果再次退後,即使最後把顏嘯碾殺,他們的威名也會遭到懷疑。
兩人全力出手,即使顏嘯初步掌握開天一刀,依然被轟得踉蹌而退,而他無與倫比的一刀,在對方的拳頭和爪子之下被硬生生的破開。
無論是崔杉崖還是天絕客都很聰明,知道顏嘯的青銅劍不是凡兵,不可力搏,都採取了避態,而是近身攻擊。
顏嘯怎麼可能讓這兩人近身?否則,兩人隨便一人一拳或者一抓,他都會被重創。
所以,形勢回歸正常,顏嘯再次被兩人追着跑,並且很快就再次被崔杉崖的拳氣擦中,一瞬間,右肋血肉模糊,像是被野獸撕咬了一大塊一樣。
忍着火辣的劇痛,顏嘯就地一滾,雖然狼狽,但是後面兩人的強勁攻擊被再次避開,然後大吼一聲,左手捏拳,右手持劍,像一頭出閘的猛虎一樣衝出去,氣勢之盛,焰氣之高,瘋狂姿態讓所有後武都不敢阻攔,否則,他們都覺得會被重創甚至被劈殺。
反正顏嘯已經是瓮中之鱉,不可能逃得掉,所以現在沒人敢出手,也都不打算出手,由崔杉崖和天絕客穩打穩實才是最好的方式。
後面兩人皺眉,想不到這些之前口氣狂妄到上天的人現在一個個都不動手,甚至阻攔一下都不敢。崔杉崖和天絕客有點後悔同意這些人一起參與進來,因為他們都覺得這些人失去了武者應該有的果決和膽魄,羞與為伍。
其實,這也不能怪這些後武高手,而是顏嘯剛才那一劍實在讓他們忌憚和驚懼,萬一出手被劈死,那就虧大發了。
看着沒人敢攔自己,顏嘯冷笑一聲,然後像一隻伏地燕雀一閃而過,直接從原地消失。
「哪裏走?」
看見顏嘯想逃,這些人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個騰空追下去,並且在半空不停的攻擊那道左閃右避的身影。
一柄天戈砸下,大地碎裂,煙塵滾滾;兩柄斧頭砍出,阻擋在前面的大樹被劈碎,天地精氣浩蕩…
而顏嘯在這些人的勇猛攻擊之下左衝右突,無與倫比的速度一下子和其他後武拉開了距離,只有崔杉崖和天絕客逐漸迫近。
「真是絕路啊,不知道這個勢域能不能困住兩人?估計也懸!」顏嘯出現在山頂,心裏苦思脫身之法。
現在,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嚴重拖低了他的實力,就連速度也被影響到。之前殺手留下的劍傷也早已崩開,他再次變成了一個血人。
也是幸虧崔杉崖和天絕客沒有準備兵器,否則自己一點優勢都沒有。
他能夠撐到現在,是因為佔着青銅劍的鋒利讓那兩人束手束腳,否則現在自己早就死翹翹了。
看着兩人追到,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顏嘯手中的玉石被扔出,落在一個邊緣的位置,一瞬間,一個更加龐大的勢域被激活。
「殺!」
顏嘯低吼,然後主動攻伐上去,根本不理會外面那些後武。
如果不把崔杉崖和天絕客幹掉,即使把外面的後武全殺了,自己也活不了。如果把這兩人宰了,說不定自己就能憑藉勢域之威讓其他後武主動退走。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眼前的兩人。
看見顏嘯主動攻伐而來,崔杉崖冷哼出聲,然後拳頭準確的砸在青銅劍劍身上,鐺的一聲,青銅劍高速顫動,差點從手中脫離。
「桀桀桀,小傢伙,手段挺多的嘛?還有其他手段嗎?快點使出來,否則你就沒機會了,桀桀桀…」
天絕客一個側身避開憑空出現的天地精氣攻擊,然後又一爪抓碎一縷射向他面門的精氣,右腿橫踢,掃向顏嘯。
這是一個攻伐型勢域,也是顏嘯耗費了最多精力的勢域。僅僅是刻畫佈置這個勢域所需要的材料,就耗費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海量的極品玉石被消耗。
勢域之內天地精氣滾滾,翻騰不已,讓外面的所有後武都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到有猛烈的廝殺存在,也都不敢靠近,擔心再次出現之前那樣的情況
然而,勢域的效果並不是很理想,雖然也能發出攻擊,但是這兩人是後武頂尖,並不是普通的後武。
所以,這個勢域發出的攻擊只能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們,讓他們手忙腳亂,但是隨着他們的攻擊加重,不管是自己還是勢域,都正在被重創。
「轟隆隆!」
隨着一拳砸向顏嘯,崔杉崖的左腿用力往地上一蹬,整個山頭都震動了,一些鬆動的石頭滾滾而動,落下山去。
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全力出手,不想再拖下去。
兩個後武頂尖高手同時出手對付一個無法動用精氣神的初武,居然拖了那麼久,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一旦傳出去,只會襯托出顏嘯的強大!
「唰!」
天絕客一爪子在顏嘯左手上撕下一大塊血肉,露出森森白骨,然後右肘橫擊,擦着他的後背而過,再次被擦出一個大大的血槽。
「啊~」
顏嘯恨欲狂,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無力回天。實力的不斷下降讓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擊斃。
兩個後武頂尖高手此時遊刃有餘,而勢域也搖搖欲墜,只有顏嘯披頭散髮,全身都是傷口,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不行,小瑤還沒醒過來,我怎麼能死?我一定要等她醒來,一定要撐下去,吼…」
顏嘯大吼一聲,然後怒目盯着兩人,雙手持劍狠狠的劈下。
「咻!」
青銅劍帶起破空之聲,其威力讓兩人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嘭!」
一劍砍在地上,地面出現一條大裂縫,而各自後退了一步的兩人被勢域發出的攻擊擦中,終於第一次流血了。
「哈哈哈…」
顏嘯瘋狂大笑,然後舉劍橫掃。但是,勁力所剩無幾的他即使再用力,也發揮不出之前的威力。
在兩人看來,他這是困獸猶鬥,自取其辱。
「噗~」
崔杉崖的一拳打在顏嘯的肩膀上,一瞬間,整條左臂徹底垂下來,剩下血肉連着。
之前左肩的鎖骨就被殺手砍斷,現在再中崔杉崖的一拳,所有骨頭都徹底粉碎了,錐心的劇痛讓顏嘯大吼出聲,像是野獸的哀鳴,讓遠處的洛老鬼和大黑狗聽到都難受不已。
如果不是顏嘯說過他一切的廝殺都不能參與進去,恐怕洛老鬼早就抄傢伙去拼命了。
很顯然,無論是他還是顏嘯都知道,他上去只會送死,只要他不出手,其他人就不會隨便對他出手。並且,一旦顏嘯重傷而勝,也有個人照料。
此時顏嘯七孔都流出了鮮血,完全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怒吼一聲,踉蹌走出兩步避開天絕客的一抓。
「種人之術,只有種人之術才有可能奪得一線生機,走…」
瘋狂中的顏嘯不失理智,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雖然現在就修煉種人之術十死無生,但是也好過死在他們手下。一旦成功,所有人都別想跑!
現在已經是絕地,即使是修煉種人之術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出現。所以,現在只能冒死一搏,成了,雲開天亮,失敗了,從此歸於塵土!
(更改:第四十八章說俠義宮的創始人是楊傑,現在已改為劍虛,楊傑是現在的宮主,劍虛是第一代宮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