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襲青衫的女子遠遠看去倒還是算作仙氣十足,站在船頭更是引得萬人矚目,一旁的石橋之上更是有無數懶散閒漢趴着在看熱鬧,其中一些就是本地的地痞流氓甚至開始對着那女子吹口哨,那女子隔得遠,沒什麼反應,可就是路過這群閒漢身旁的妙齡女子們紛紛狠狠瞪了瞪這群閒漢,這要是放在平日裏,閒漢們自然不會放棄言語上佔便宜的機會,**這些女子,幾乎就是這些閒漢每日都要做的事情,可今日不同,前面那有一個仙子般的女子,誰還注意得到這些路過的女子。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看到那仙子站在船頭緩緩向這邊飄來,一群閒漢更是歡呼雀躍,發出的聲響更大,只怕那仙子沒有注意到這裏,江南水鄉,女子出落的也要比其他的地方更水靈些,就算是在大街上隨便拉出十個女子來,要說看不過眼的,也不過只有兩三個而已,不過女子水靈歸水靈,終究只是容貌好看,可眼前這位仙子,可不是容貌好看的緣故才讓這群閒漢圍在這裏觀看,而是那仙子的打扮和身材都十分出挑,不用去看容貌便知道是仙子無疑。
不過這個時間總有些事情不如想像的那麼美好,當那女子所乘的那條船總算來到這石橋旁,眼看着就還有片刻功夫就要穿過橋洞向遠方而去,石橋上的呼喊聲便越發大了些,船頭的那位仙子似乎是聽到了船上呼喊,總算是轉過身子,把臉朝向了石橋一方,可這一轉身不要緊,那些之前一口一個仙子的閒漢們瞬間便楞在當場,實在是因為這仙子的容貌有些不忍直視了。
那站在船頭,長了一副好身材,打扮也夠仙的女子確實奇醜無比,一臉麻子不說,就連那嘴唇也是厚厚的香腸嘴,更有甚者眼力不錯,還能看出這女子居然還長了一對大小眼。
伴隨着圍觀百姓的一陣嘆息,一時間便走了不少人。
「他娘的,老子還以為是什麼絕世美人,原來連小翠都比不少。」
「小翠?老哥你怕是有些高看這位仙子了。」
「哈哈,我早說了,在這裏看個什麼勁,現在好了,仙子沒了,女鬼要不要?」
石橋上不肯散去的閒漢們頓時罵聲四起,更有些脾氣暴躁的,當即便挽了挽袖管,大有一副要下去找這女子的麻煩的想法,好在周圍同伴還是比較理智,眼疾手快的將這些人一把拉住,好說歹說才讓這部分人消了消氣。
不過這邊的響動實在是讓那位仙子給聽的一清二楚,那女子惱怒,可也不是那種被人言語欺辱了只敢瞪兩眼的小家碧玉,只是微微一跺腳,便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划過一個瀟灑的弧線,輕身落在橋頭上。不去看容貌,自然便是一活脫脫一副仙子降落凡塵的場景。
這一副場景,讓不少周圍的百姓轟然叫好,很快便響起一陣叫好聲,不過這些都是之前沒有看過這女子容貌的百姓而已,而那些看過這女子容貌的百姓尚未走遠,便又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心裏嘆息,這女子可惜了啊!
接下來不用多說,自然就是那女子在橋頭教訓一幫閒漢的場景。
遠處,苑南望看着這副場景,果不其然的說道:「葉公子,你看,我可是沒騙了,咱們江南水鄉的女子也不都是溫婉可人的。」
葉如晦笑道:「其實這有些說法,你要不要聽?」
苑南望一怔,「什麼說法?」
葉如晦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那女子出手教訓閒漢之後,笑道:「行走江湖,看見佩劍出行的女俠大致可分為三類,一類就是那種身材容貌尚且看得過去的女俠了,這類女俠功夫不要多高,只要容貌一般,不算丑便可。至於第二類,便是那種身材容貌和武功都屬於上乘的女俠了,這類女俠出門,必定前呼後擁一群人,說不好還有無數人願意為這類女俠做任何事,遇到這類女俠也就說不上女俠了,人人都稱之位仙子,而最後一類,也就是咱們眼前這類,容貌奇醜,功夫也就是過的去,江湖上便都稱為好漢了。」
苑南望啞然失笑,「好漢?」
葉如晦點點頭。
苑南望沒來得及去問這說法是怎麼來的,就眼瞅着商隊之前街道之上驀然出現一人,本來就因為和葉如晦駐足觀看那女子便沒跟上商隊的苑南望驚道:「他怎麼來了?」
葉如晦順着苑南望視線望去,只看到那街道上出現了一個提刀男子擋在了商隊之前,對情勢摸不清楚的葉如晦開口問道:「他是誰?」
苑南望苦笑道:「長房的二叔,是家主親弟弟,前些年和人爭鬥傷了腦子,神智不清,這些年時好時壞,因為當年那仇人和家父長得有些神似,因此每次看到家父都很……不友好。」
不過苑南望終究不是蠢貨,只是片刻之後便皺眉說道:「二叔這些年不是被長房看起來了麼,神智不清的時候可出不來那方小院,今日怎麼破天荒出來了?」
葉如晦搖搖頭,他對於苑家內部的爭鬥沒什麼興趣,所以就算對此有些猜測都沒有開口,畢竟交淺言深便是行走江湖最大的忌諱。
苑南望對葉如晦歉然一笑,然後便急匆匆的跑向商隊之前,葉如晦沒有說話,反倒是興致勃勃的看着那邊一襲青衣的女子教訓着那一幫閒漢。
片刻之後,那幫閒漢都倒地不起之後,那女子的視線便落在了周圍唯一一個視線還看向這邊的葉如晦。
女子幾個起落之後便來到葉如晦身旁,看着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女子滿臉冰霜,冷聲道:「很好看?」
原來以為那清秀男子怎麼說都要搪塞一番,卻不料他只是點了點頭,回了個嗯。
女子冷笑,「那就好好看看。」
說完之後,女子腰間那柄細長帶鞘長劍瞬間出鞘,卻不是意料之中的長劍,而是一柄不過寸余的匕首,朝着葉如晦的胸口便直接刺去,仿佛打定主意要不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