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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霜苦澀的嘆了口氣。他這一學期過的並不輕鬆。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心裏壓力。
原因無外乎,唐霜的父母唐大江和趙一佳,三天一打架,兩天一拌嘴。整個家庭,充滿了戰爭的硝煙。
有時候,唐霜真的感覺這個家,就像一攏乾燥的麥秸,只要一顆火星,就足以燃燒起熊熊大火。
擦槍走火太平常!
唐大江和趙一佳,他們吵架刻意隱晦,不讓唐霜知曉內情。但是,時間久了,一點點的碎片拼湊,唐霜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大舅,在縣裏混的非常好。結交了許多縣裏的名流。」
此言一出,同學們默默點頭。唐霜的大舅,就是趙一芳,三教鎮的老鎮長。屬於里程碑似的人物。可以說,沒有趙一芳的套路,三教鎮現在還只是一個喚作蘇焚河的小村子。
唐霜說:「大舅要把趙家和唐家,想辦法都弄到縣城去。對我們這一代發展有好處。」
「是啊!縣城高中錄取本縣的考生,比我們少一百多分呢。那得答對多少道大題啊!嘖嘖~!」
同學們無不唏噓,不甚感慨。程咬金道出這一句,竟然淚花飄灑。堅持一直讀書,他是頂了極其巨大壓力的。
唐霜過去拍了拍程咬金肩膀,自顧自說道:「可是同學們,你們也明白,我爹是中學校長,我大姐是小學校長。我們總不能到縣城裏去,沒有身份地位吧。」
「所以,你家就賣了房子,讓你大舅拿錢鋪路?還借了姜家的錢?結果事兒沒辦成?」
林井鮮這是複述出了林西風他們的猜測。
唐霜淡然的搖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知道,我家沒給我大舅賣房子的錢。更沒借別人家的錢。姜家媳婦是個癆病鬼,這些年沒錢就上我家來拿錢。賣房子的錢,也被他都給拿走了。姜雪婷你應該知道吧,姜寶根那是你大堂哥呀。」
姜雪婷臻首輕點:「是的呀。寶根大哥名真苦。攤上那麼個媳婦。他們結婚四五年了,我大伯也沒抱上孫子。我爹也說,還是唐家人心善,要不是你爹唐校長那麼幫襯我大伯家,大堂嫂早就去世了。唐家是行善積德的好人家。」
姜雪婷說的很感傷,看得出,姜家真是心懷感恩的。
唐辰不由得心中冷笑。唐大江哪有那麼宅心仁厚,急公好義。還不是爺爺的遺書,他姜老蹍握在手裏,一次又一次的要挾!
姜雪婷說完,感覺冷場了,他的話沒人接,都在沉思,只好主動挑起氣氛,化解尷尬,她彎下腰,調戲唐辰:「唐家人可真好,唐辰要不我不念書啦,咱倆都退學,我嫁給你。做你唐辰大院的女主人好不好?」
唐辰雖然小,但是常年和這幫人廝混在一起,見識與閱歷,哪裏還是一個小孩子。他笑嘻嘻的呲着牙,裝出一臉驚喜。
「好呀!那我以後不會挨餓嘍!」
林井鮮『噗哧』笑出了聲,他知道唐辰這個『梗』,於是幫着抖『包袱口兒』。
「唐辰,姜雪婷會做飯?」
唐辰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很靦腆的說:「當然吶!姜雪婷自帶設備噢,那麼大!」
說完,轉身就溜走。姜雪婷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隨後看林井鮮的眼神,以及視線。登時羞得面紅耳赤。
「熊孩子,你給我站住!看我怎麼收拾你……。」
唐辰張皇的躲避,邊跑邊喊,「謀殺親夫嘍!沒過門的新媳婦謀殺親夫嘍!」
轟~!
笑話唐辰的,指指點點的,唐辰和姜雪婷胡鬧,撞的同學東倒西歪,藉機揩油,佔便宜的……,偷偷打一拳,趁機踹兩腳的,霎時崩盤似的,熱烈起來,群魔亂舞場面一片混亂。
最後,雪屋被這些少年,生生撞塌了。一個個狼狽不堪的鑽出雪地。相顧大笑。
「哈哈哈哈……!」
爽朗而又奔放的笑聲,直刺蒼穹。
此時的他們,朝氣蓬勃。心中充滿對未來的無限美好期待。
縱然十年飲冰,也難涼熱血!
一個個少年,猶如惡狼似的,無論少男還是少女,都是縱情大吼,放肆的大笑。
喊的嗓子都嘶啞了,笑的喉嚨都腫了。
心懷忐忑呀!每個人都無比留戀這一刻。因為明年落雪的時候,彼此已是殊途。
今朝落雪縱情歡樂,彼時,明年落雪時節,縱然能相遇並相聚在一起,也沒有這份心境啦。如這般平等而又愉快的玩耍,是何其珍貴!
有些話不必說出來,一切都在心間盤旋。揮之不去,不能迴避。也無法迴避。
該前行的,停不下前進的腳步。掉隊的,也在拼命追趕。
歲月的站台,停留的只有幾站。能登上列車的,永遠是有限的。都渴望詩和遠方。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苟且一生。
瘋夠了鬧夠了,寂寥的星空下,遼闊的雪夜中。
所有人都默默無語,也無人嘆息。也無人感慨。
秦珞音輕輕抖動身上的殘血,颯颯而落。
「明天打獵,我不去啦。玩了一天,頭腦清醒,今夜通宵刷題!」
「好!我也是這個想法。還有好多題型,沒有掌握……。」柴紹竟然也鄭重表示退出。
唐辰一看不樂意了,出去人少就沒意思啦。
「嘻嘻嘻,秦珞音,你要不去打獵,我就說出你身上一個驚天大秘密。」
唐辰說着,對秦珞音眉飛色舞,擠眉弄眼。
秦珞音一愣,「嘁~!開什麼玩笑?我哪有……。」
唐辰湊近秦珞音,壓低聲音:「什麼什麼天縱之資啊……?」秦珞音當機臉色驟變。
唐辰高聲質問:「去不去?你說你去不去?」
說着,拽住了秦珞音的裙擺。
秦珞音登時就慌了,雪映星光,她的俏臉,赤紅如血,雲蒸霞蔚。
「你怎麼知道的?你說!」
唐辰得意的搖頭晃腦:「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去不去嘛?信不信我……。」
「去!去去去!怎麼會不去呢?」秦珞音慌慌張張,十分侷促,急忙應允下來。
「什麼天縱之資啊?什麼意思?」姜雪婷好奇的詢問。
唐辰太得意,脫口而出:「每個人都有難以對人言的小秘密。這就是我和我的小秦,之間的小秘密!」
「還我的小秦!我是不是就成了你的小姜啊!打你呦!」姜雪婷揚手就把一團雪球抹在了唐辰的臉上。一臉的壞笑。
「哎喲哎喲……,涼死了!」唐辰誇張的悽厲大叫。
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氣氛又融洽起來。
每一個人都有執念,有的人埋藏在心底,有的人寫在日記里。有的人刻在墜子上,吊在脖子上。秦珞音的胸間的玉牌上,赫然鐫刻着;誓要碾壓如唐辰那般天縱之資,惟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