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拂過烏黑的秀髮,妹妹半眯起眼睛看了過來:「你是說顧曼要在周末找她出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稍等一下,這裏面問題有點多。」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她深吸氣,「先不管你們兩個究竟偷偷摸摸進行到了那種程度……」
「不但猜測很奇怪,說法也有點過分。」
「囉嗦,我都說了先不管這些了。」
「壓根就沒有的事你想管也管不到吧?」
微長劉海下的雙眼中閃動出精芒,陸詩瑤冷笑一聲:「我看未必吧,你和我說說,這個顧會長為什麼會搭上我們學校里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女生?」
「這個嘛……」簡單將兩人見面的事情交代了一下,陳禹額頭不由得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從極端角度講,好像這也能算是她口中的偷偷摸摸的行為——該死,自己當時怎麼就忘記說了呢?
「其實這件事……」
想要開口解釋的他被一隻白皙的手掌堵了回去。
「關於這件事我要保留意見。」妹妹以嚴肅的語氣打斷道。
「我真的只是忘記說了。」
「這我相信,」斜着眼看了過來,陸詩瑤的神色中混雜着欣慰與不安,「諒你也沒有那麼大膽子。」
「會為這種話感到心安,我內心多少有點複雜。」
「誰管你怎麼想的啊。」嘴上說着不饒人的話,她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也對,你這人都可以說是特異的存在了。」
「我倒覺得自己還算挺普通的。」
「能夠退讓到你這種地步的,某種程度上都可以說是不正常了吧。」
陳禹的臉色略有尷尬:「被你這麼說,我心裏有點微妙。」
「都說了誰管你啊。」狠狠白了他一眼,陸詩瑤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不過會在我照顧不到的地方出現這種情況,也算是有心理準備——不過,你要是打算胡來的話……」
她伸出五指輕輕擺動。
陳禹猛地渾身一震,用僵硬的脖子帶動腦袋上下搖晃。
看到妹妹露出滿意的神情,他才試探着問道:「那個,所謂的『胡來』到底指什麼啊?」
「唔。」仿佛是遭受重擊一般,向後揚起腦袋,對方用摻進了些許怒火的複雜臉色瞪了過來,「你這傢伙……真不是故意的嗎?」
「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居然還沒有一點自覺,火大。」
帶着滿臉的不悅使勁跺了兩下地板,她才稍微降低了怒火——大概是從要撲過來揍人轉換到了考慮要不要揍過來。
從死刑到緩刑絕對是巨大的變革。
抱着能拖延一定儘量的原則,陳禹連忙擺手:「之前的問題當我沒說過。」
「你是想耍我麼?」
「對不起,到底怎麼辦就按你的心情來好了。」他所幸把主動權完全交出去了。
右手揚起長發,妹妹帶着凌厲的氣勢開口說道:「正好趁這個機會給你打好預防針,別以為我經常有事你就能為所欲為。」
「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好嗎?話說為所欲為值得又是什麼啊?」
用鼻腔發出不滿地哼聲,陸詩瑤抱起雙臂扭過頭,臉上因為激動而生出了些許潮紅:「當然是說你和那些女的糾纏不清這種事啦。」
「我嗎?」帶着震驚的表情瞪圓了雙眼,陳禹張了張嘴伸手指向鼻尖。
「在場的還有第三個人嗎?」
「我姑且也在場。」
「你不算人。」伸手將阿爾法拍倒在沙發上,陸詩瑤繼續說道,「總之,就是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我其實一直都有注意這些的。」
聽到他的辯白,妹妹伸手捂住了額頭:「我感覺這個談話可能沒法進行下去了。」
「附議,我聽了半天感覺你們之間對話應該是沒有對上。」看起來陸詩瑤並沒有下狠手,魔杖很快就撲騰着翅膀飛了起來,語氣歡快地接過了話茬。
順帶一提,受語氣影響,它再一次被人捏在了手中。
感覺到背後傳來隱隱的殺氣,阿爾法拼命掙紮起來:「別別別,我可以幫你把不方便講的話說出來。」
「嗯?」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壓力有所減弱——當然只是單純物理部分上的,它抓緊機會對陳禹說道:「你不是不懂嗎?我可以告訴你,千萬不要和別的女性關係過於親密,否者的話……嗚嗚嗚。」
阿爾法只能感受到五指傳來的巨大力道和身體被強制收縮帶來的痛感,而在陳禹的角度則能看得更多……
因為用力過度而導致血管微微凸起的掌背以及隨之顫抖的漆黑長髮。嘴角揚起明顯的弧線,卻讓人只能感覺到恐怕,被劉海蓋住一些的雙眼裏瞳孔甚至都有些渙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她身上都散發出了黑色的氣流。
掙扎的嗚咽聲很快就消失了,接着,魔杖就像破布一樣被隨手扔到了一旁。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吧。」保持着臉上笑容看了過來,妹妹輕輕開口。
陳禹的小腿不自覺地顫慄起來:「啊,嗯。」
「別這麼緊張,只要你表現好的話,我是不會隨便出手的。」
連表現好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嗎?他清晰地感覺到胃部開始了抽搐。
「我想解釋一下它剛才說的話吧。」
「您請。」就算現在妹妹說這話其實是他的幻聽,陳禹也打算毫不猶豫地接受下來——為了自身安全考慮。
「如果你不想被柴刀的話,還是不要和眾多女性保持曖昧的關係比較好。」
「啊,嗯。」雖然很想說自己並沒有,但是現在並不是開口的時機,於是陳禹只好選擇了點頭稱是。
「我是沒有其他意思,嗯,沒有其他意思……」
聽到妹妹用意義不明的口吻喃喃自語,陳禹的掌心瞬間冒出了冷汗。為什麼還要重複一遍,難道說精神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幸好對方很快調整好狀態,換回了普通的表情:「一直被吊在不上不下的狀態,內心一定十分痛苦吧。」
「這可是一般論,你別多想。」她隨後又慌忙補了一句。
為什麼還要特意提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