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事告訴米欣蘭?」自己的耳朵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無論如何,現在和她提起這次偶遇都不算明智之舉。一旦講出來,就和向炸藥上扔火把一樣,瞬間就能將他們兩人的關係爆得一塌糊塗。更何況還沒有確定王浩和沐婉晴之間的關係。不過也只是沒有「確定」而已
「我覺得一直被蒙在鼓裏也太可憐了。」妹妹好像從一開始就確定陣營了。
「打攪你們的談話了,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爾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伴隨着它的話音,標誌着紅點的地圖在兩人面前展開,「那群傢伙又出來鬧事了,還是兩處一起。」
「嘖,」發出咂舌的聲音,陸詩瑤起身,「一人解決一處好了。阿爾法,你跟着他。」
「得令。」右翼舉到頭邊,魔杖做了一個行禮的動作。
「能問一下,這次的交通方式是什麼嗎?」陳禹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猜猜看?」
......
「歡迎您乘坐此次航班,現已抵達終點。」
陳禹一手扶牆,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失重感和眩暈感讓他的胃部發出了強烈的抗議,湧上來的噁心感讓人無暇顧及阿爾法的調侃。
「你這傢伙,載我飛行的時候就不能慢一點嗎?」
「這麼說,下次我可要提速了。我已經降低到合適的速度了,你還有哪裏不滿?」
「到處都是不滿啊,你這個合適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我差一點就吐出來了好嗎?」
「你這不是沒吐?」要是有眼睛,這個傢伙現在一定是在狂翻白眼,「所謂的合適,當然就是指不會危及到生命,也不會有受傷的可能。」
「給我再考慮一下精神狀態啊!」
「說話這麼有力,看起來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錯啊。」
「不錯你個頭,」意識到和這根魔杖說這些根本是對牛彈琴,陳禹嘆了口氣。「所以,這裏就是目標區域了?」
「沒錯,就是這裏。」
「又是我自己去找目標嗎?」
「少年,你理解力不錯哦,我很看好你。」
「不需要你看好,離我遠點就算幫大忙了。」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陳禹的眼珠四下轉動,同時感受着自身情緒的變化。
「多練習練習,既然你不能直接感知到魔力的存在,那就只能通過細緻的觀察來彌補。」到了做正事的時候,魔杖還是能說點有用的。
「來了。」
敵人看來對冒犯的傢伙容忍度很低,主動朝這邊靠過來。
黑白雙槍入手,陳禹擺出防禦的架勢,槍口低垂,兩根食指就放在扳機上,隨時可以按下。
窸窣聲越來越近,很快,三道黑影就沖了出來。他迅速舉起手臂,瞄準了飛奔過來的黑影。
「這是什麼東西啊?」看清了對方的樣子,他發出一聲驚呼。倒不是說這群邪念獸長得有多奇怪,多兇惡。恰恰相反,正是因為這位這群小傢伙長得和兇惡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才讓他驚掉了下巴。
他面前的是三隻黑色的兔子。沒有巨大的體型,沒有銳利的爪子,沒有鋒利的牙齒。這三個小東西除了毛色以外,幾乎和普通的兔子一模一樣。
就在陳禹走神的時候,兔子們速度不減,兩條後腿飛快地蹬在地面上,以驚人的氣勢撞在他身上。然後,紛紛被彈飛。
「什麼情況?」
大腦陷入當機狀態,陳禹扭頭看向阿爾法。這,這也太弱了吧?之前每次不都是些可怕的傢伙嗎?以前的戰鬥都是有生命危險的啊,自己好幾次都差點掛掉好嗎?這回怎麼畫風突然就變了。這群傢伙難道是邪念獸里的搞笑擔當嗎?
面對弱小的超出想像的對手,他腦子裏亂成一團。阿爾法也是愣了好半天,才難掩驚訝地說道:「要是從概率上講,你這是中大獎了。」
這算哪門子大獎,觀看邪念獸進行的喜劇表演嗎?自己千辛萬苦地趕過來,才不是為了看這個。
「這群像兔子一樣的傢伙確實是邪念獸沒錯。」知道陳禹一定滿是疑問,魔杖開口解釋道,「不過它們是邪念獸里的另類。攻擊能力低的驚人,幾乎和普通的兔子沒什麼差別,想要襲擊普通人都做不到。唯一擅長的就是速度,但偏偏面對敵人的時候又不會逃跑。」
「那它們到底有什麼用?」
「沒有任何用處,一般來說,這種東西會被附近的其他邪念獸迅速捕食掉。能被你發現,從某種意義上講,都可以稱之為奇蹟了吧。」
「喂,奇蹟才沒有這麼廉價。」對於這種完全沒什麼戰鬥力的對手,陳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把這群傢伙消滅就行了?」
「別做這麼浪費的事情嘛,」阿爾法大概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忽然歡快起來,「這麼好的素材怎麼不好好運用一下呢?」
陳禹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於是,你就提出了這麼個方案?」本來束成馬尾的長髮現在披散開來,陸詩瑤站在阿爾法旁邊,一臉啞然之色。
「這可是鍛煉的好機會。用刀背砍擊可以有效避免對方被輕易幹掉。」魔杖得意洋洋。
兩人目光所及,陳禹正揮舞着長刀,和三隻兔子站在一處,一邊躲避攻擊,一邊砍向高速移動中的目標。雙方有來有回,站得相當激烈。
對於這種情景感到無力,陸詩瑤收回目光:「那這麼說起來,你們這邊也沒有受害者?」
「你那邊沒有?」
「嗯,只有一群雜魚而已。」她撥弄起頭髮,「這就有點不對了,同時有兩處顯示出邪念獸的蹤跡,卻並沒有人被襲擊。」
「這不合理。」阿爾法跟着搖頭,「暴露自己又沒有收益,這群傢伙的本能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換個思路想,有什麼在操控這些邪念獸,這樣就說得通了。」
魔杖一驚:「能做到這種事的,不是只有人型的.....」
「是啊,」指尖一簇火苗輕輕跳躍起來,「看起來又有事要做了呢。」
「喂,趕緊收工吧。」阿爾法朝着陳禹喊道。
「哦。」他反轉刀柄,將刀刃對外,屏住呼吸,連續劈出三刀。刀身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切斷了兩隻黑兔的軀體。
還有一隻。陳禹深吸一口氣,正要再度出手,就發現最後那隻身上升騰起藍色的火焰。
「空了一擊啊,下次要加油。」縱火犯正一臉悠閒地評論道。
「我說,你為什麼就出手了?」雙翼捂臉,阿爾法的聲音裏帶着無奈。
「啊,一時順手就……」
「你這傢伙啊,算了,回家吧。」魔杖還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疲憊地選擇了放棄。
等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這片區域,又一隻黑色的兔子從角落裏跑了出來,紅色的眼睛靜靜望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
「喲,早上好,怎麼看起來很疲憊啊?」
在校門口會摟住自己脖子的人,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你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的事。」
「我?」王浩指着自己的鼻子。
「少在這裝傻,就因為你和……那個誰的事,這兩天我可沒少遭罪。」
「你遭的什麼罪啊?」
你這傢伙,居然敢一臉幸災樂禍的架勢,我這兩天到底為什麼幫你說話啊?這混蛋。
「當然是阻止她去找米欣蘭啊。」
「哈?你沒和你妹複述我說的話嗎?」
「當然說了,我都講了不止一遍了,而且我也在很努力的勸阻了,可她就是不聽啊。」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勸的?」
陳禹清了清嗓子,擺好架勢:「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咱們不應該這麼急着下結論,之類的。」
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人都是有天分的吧。」
「喂,你直接告訴我說得太爛了不就好了,幹嘛這麼拐彎抹角的?」
「這是我溫柔的體現啊。」
「才沒有體現出來啊,哪個溫柔的人會在臉上明白地寫『你這傢伙真是太廢了,我真都不想說』啊。」
「唉,被發現了嗎?我還以為掩飾的很好呢。」
「你夠了,根本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好嗎?」別說掩飾了,這傢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露骨了啊,真讓人火大。
「不過呢,你妹妹想和那傢伙說就讓她去好了。」
「嗯?」陳禹完全愣住了,這唱的是哪出?難道是所謂的放棄治療了嗎?雖然你這個人確實是沒救了,但還是要象徵性地掙扎一下啊。
「別這麼驚訝,」友人聳了聳肩,「反正我也沒打算瞞着她。」
「喂喂喂,你知道米欣蘭聽到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吧?」
「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都猜得到的事我會不知道?」
「那你還擺出無所謂的表情?一旦她知道了,你們現在的關係就全毀了啊。」
「難為我說了那麼多,看起來你還是沒有想明白啊。」王浩抬起頭,視線追逐着天空中的雲彩,「我對現在這種關係已經感到疲倦了,毀了就毀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