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
與之前的節奏完全相同,但響度卻遠遠超出。惡寒衝擊着神經,陳禹完全無法遏制回頭的衝動,目光後掃,握住刀劍的雙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造型各異的粗糙木偶組成軍團從後方包抄過來。它們揮動着手裏玩具般細小的武器,讓人不由得響起《格列佛遊記》中的小人,但那裏的小矮人身上可沒纏繞着那樣散發出明確惡意的黑色氣流。
僅有兩隻就停下了他的突刺,如今數量翻了近十倍,縱然還有怕火的弱點,仍然是讓人側目的戰力。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操縱的火焰先天克制對方,自己恐怕連對峙的資本都沒有了吧——他不禁這樣自嘲,然後深吸氣。
眼下陳禹能做的只有不斷突擊擺脫被圍的困境,然而對方調換位置的手段始終像塊陰雲籠罩在他心頭。
「總之,先做好防禦措施……」用只有他和手中短劍能夠聽到的音量小聲說完,橙色的火光立刻從左手蔓延開來,大衣般包裹全身,被風吹開的火舌則像披風一般拖在身後。
「切。」「居然還有這麼耍賴的招數。」不滿的嘀咕馬上從兩端傳來。
敵人的抱怨讓陳禹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
暫時摒棄掉腦中雜念,他把目光鎖定在那根長棍上。既然雙眼不好直視那位女子,那把破壞放在第一位也未嘗不可。抱着這樣的念頭,他從嗓子裏擠出低吼,刀光跨過七步的距離,狠狠斬向長棍的一頭。
那迅猛的勢頭讓在場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這一刀能夠長棍削去大截的強烈錯覺。女子連忙抖動手腕試圖用巧卸去力道。她操縱長棍貼上去,沿垂直於刀身的方向發力,試圖把對手的攻擊向側方引導。
然而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剛剛發力的瞬間,陳禹立刻勾手,長刀順勢鎖住棍子頂端,借着力道把她也帶了過去。
僅有的一把武器被扯向身側,女子空門大開,就算想要捨棄武器回防,面對他刺過去的短劍也只能束手無策。
短劍閃電般命中對方——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就在他即將得手時,咯咯的響動清晰的從右側傳來,一聲低沉的爆炸緊緊跟着響起。來不及在腦中分辨這是什麼聲音,陳禹就感到有東西狠狠撞上了劍身。原本筆直的攻擊路線側斜,指向心口的一擊滑向了肩頭。
就是這不過一個呼吸的空檔,女子猛踩地面,斜向後仰倒。躲開突刺過來的長刀的同時,腳下用力踢了出去。
這下就輪到陳禹防備空虛了,一隻手別住棍子,另一隻突刺落空,整個人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尷尬狀態。躲無可躲,他只能儘量繃緊腹部的肌肉來勉強抵擋。
沉重的衝擊傳入俯髒,他只覺得胃和腸子一起開始痙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火衣的存在,對方不得不一觸及分,踢擊的強度自然會受影響。
陳禹倒退,重新落到兩人正中。
伸手摸過被踢中的位置倒吸一口涼氣。他內心沉入谷底——這兩個人能夠互相彌補對方露出的破綻,配合如此默契,對他而言無疑是個噩耗。
明天補上一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