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希望你現在從我面前消失嗎?」抱着雙臂端坐在桌子的對面,楚繪滿臉鄙夷地瞪過來,仿佛每呆一秒對她而言都是種折磨。
「那個,姑且我是被叫過來的。」小心地確認好這個角落並沒有被人關注,陳禹壓低嗓音回應道。
太陽正掛當空,本來是個小憩的好時間,卻不想突然接到見面的消息。陳禹思量半晌,最終還是按照要求到了已經沒幾個人影的食堂。
結果碰面之後,楚繪莫名奇妙地開始詢問他最近有什麼想做的事。陳禹雖然一臉問號,但還是如實回答。
結果就變成了眼下的狀況。
「這我知道,你是我找過來這點當然沒錯。」楚繪不耐煩地五指敲擊小臂,目光早就游移到了其他地方,「但我的本意是想從你身上發現值得作為素材的有趣信息,結果你卻給了我這麼個回答——雖然不能說是無聊……但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剛才的話里莫非有不妥之處?」
她瞪了過去:「什麼叫同時讓兩個女生開心,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要開始向人渣的方向發展了嗎?」
「鬼才要往那種方向發展啊。」忍不住拔高了音量,陳禹短促吸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想說的是,會長和我妹妹最近的壓力很大,有沒又合適的方法讓她們放鬆一下。」
對方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不如你犧牲一下?」
「犧牲什麼?」然而他詢問起來的表情卻異常認真。
楚繪表情微妙:「嘛,還是算了吧,以你那可憐的腦子想要理解確實有點吃力。」
「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損我吧?」
「當然不是,我還沒閒到那種地步。」她擺擺手,「和我家老媽待在一起的時候稍微落了點進度,現在需要趕緊追上來。」
想到之前所見到她趕稿的過程,陳禹眉宇間不由得浮現出擔憂之色:「千萬要注意休息,別讓自己太辛苦了,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叫我幫忙。」
然而對方的反應卻多少有些奇怪。楚繪眯細雙眼,肩膀微微抖動起來:「你能幫上什麼忙?」
沒想到會被這樣尖銳地質問回來,他臉色僵硬地撓了撓後腦:「抱歉,我的能力確實有限。」
「原來你還有意識到啊。」或許是對他不自量力感到些許惱火,楚繪臉上升騰起淡淡的紅潤,「做不到就不要說這種會讓人抱有期望的話,要是換成你妹妹或者會長。」
陳禹的臉色立刻為難起來:「她們兩個最近都很忙,我還是希望給她們多留些休息的空間。」
「我就是隨口一說,看你那緊張的樣子。」對他不能領會精神展露出不悅,楚繪壓低眼眉,「放心吧,自己的事我還應付得過來,不會去麻煩你寶貝的妹妹和會長。」
「你這麼說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我就這麼說了,你還能那我怎麼樣?」看到對方露出無奈的苦笑,她也將神情收斂了幾分,「算了,還是回到最開始的話題好了,如果你想讓她們兩個放鬆……我覺得一起約出去可能不是好的選擇。」
猶豫不決地捏住下巴,她又繼續喃喃自語:「但如果每個都單獨叫出去,那也未免太渣了。嘖,你居然會搞出這麼麻煩的狀況來,就不能換個人去幫她們排解壓力嗎?」
「這個,對我而言可能有些困難。」
「真是不出所料的派不上用場。」對於他的回答並沒有絲毫意外,楚繪砸砸嘴手指輕點在眉心,「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由你來做,效果的確會更好,只是……」
「如果為難就不用再考慮了。」看到她臉上揮之不去的為難,陳禹連忙開口勸慰,「這本身就是我該思考的問題。」
「要是全交給你一個人肯定會出大亂子,這點我就算用拇指都能想到。」似乎是真切地想像到了那樣的場景,楚繪說話間狠狠打了個冷顫。
「沒必要損我到這個地步吧?」
「是有些問題你真的注意不到,總之你一定要再找其他人商量商量。」一臉認真地講完,楚繪把頭探了過來,「對了,你說會長很忙,那是在做什麼?」
「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也?」
「啊,這個,」察覺到自己失言,陳禹頓了一陣打算敷衍過去,「是副會長,說是覺得會長最近很忙,問我知不知道具體情況。」
「所以你的答案是?」
「還能有什麼,我知道的也就是會長在為學生會的事忙前忙後而已。」
「你沒說謊?」
畢竟有過之前那麼多經歷,陳禹現在的表情已經不像一開始般會被輕易看穿了:「當然。」
「原來如此,你也不知道嗎?」對他的講述並沒有任何懷疑,楚繪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
她不該是可以輕鬆敷衍的人。意識到這樣的發展多少有些異常,他連忙試探性地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我和會長相交也不算深,就算想猜測也沒什麼依據不是?」淺笑着帶過了話題,楚繪起身,「時間也差不多,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再聯繫我。」
「好,到時候可能會麻煩你。」
「不是可能,是一定要來找我。」茶發的少女語氣激烈,挑起的眼角傳遞出沉重的壓力,「你所經歷的困難,可以作為我的重要素材。」
「我知道了。」陳禹苦笑着抬手示意了解。
「那就這樣說定了。」生怕他反悔似的再次進行確認,楚繪才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看着遠去的背影,陳禹心中湧起了彆扭的感覺,但具體彆扭在何處,卻又一時難以說清。
……
「說吧,你打算像我這個已經進入人生贏家群體的人諮詢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臭屁了?」
「注意自己的言行,你這是求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所以我才不想拜託你啊。」
「什麼意思,莫非你之前已經找過別人了?」王浩歪着腦袋問道。
「那倒不是。」陳禹嘆了口氣,「有人提醒我,說是一個人想總會有疏漏的地方。」
「是很在理。所以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要不是你在那噁心人我們早就能切入正題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