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霓妹子小心!」張良扯開趙青,回頭見慕容叱奴手腕一抖,長鞭鞭身波浪起伏,波峰自慕容叱奴手腕向着越霓移去,情知不妙,此刻兩人相距頗遠,當下也再不顧忌,照着鞭身一掌推出,越霓倒也機警,知道慕容叱奴這一下內勁非小,聞聲立時撤手,讓這鞭上勁力走空!不等慕容叱奴鞭勢再變,張良掌力已至,啪的一聲輕響,一根長鞭就空中扭動幾下,猶如長蛇被人抽去骨頭一般,軟塌塌的掉落在地,等到慕容叱奴再度提鞭,臉色不禁一變,整個鞭身已是被張良凌空一掌震成數段!
「果然是好功夫!」慕容叱奴見張良這一掌威力,眼光中寒意一閃,盯着張良道:「難怪烏頓部主會折在你手上!今日便讓我來領教領教罷!」
「慕容部主且慢!」張良見慕容叱奴揮掌欲動,卻是身形一退,遠遠展開道:「你也是習武之人,知道江湖上但凡與人動手,須得講個道理!烏頓部主究竟遭遇何事,咱們的確不知,可他從這裏走時,卻不是這個樣子!」
「還想抵賴麼?」慕容叱奴一臉冷笑看着張良道:「你們只當做的滴水不漏,就能瞞的過我的眼去麼?不錯,烏頓部主從你這裏離開之際,的確未死,可你們在百里之外,布下埋伏,趁他內傷極重,難以抵擋之際,將他殺死,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未料到烏頓部主早已在你這裏留下印記!」
「你血口噴人!」趙青見慕容叱奴將烏頓之死賴在張良頭上,登時勃然大怒,指着慕容叱奴道:「烏頓從這裏走時,身上並未受傷,我們跟他無冤無仇,何必要半路去埋伏他?誰知道是哪個居心叵測的將他殺死,反倒要賴我們?」
張良見慕容叱奴眼角寒光一閃,立時閃身擋在趙青身前冷冷道:「慕容部主,你說是我們殺了烏頓部主,可有證據麼?」
「你當我沒有麼?」慕容叱奴厲喝一聲,伸手一揚,將蓋在烏頓身上的毛氈一把掀開,看着張良幾人道:「你們還不肯認麼?」
張良幾人稍稍往前走了幾步,見了烏頓屍身都是一怔,方才烏頓屍體被毛氈蓋住,只留個頭臉在在外面,眾人看的並不甚明白,可這下都不免有些驚心,烏頓屍身上雙手雙腳都已然被人斬去,不知所在!
「我與烏頓部主,少年相識,同游中原……」慕容叱奴一臉悲愴道:「拜在一個師父門下,學成一身武藝,後來回到東胡,各為一部之主,想不到他今日卻被你們如此殘殺?學武之人動手過招,生死都是尋常之事,你們若不是怕他尋了劇鋒來跟你們對質,何必假冒他人下此毒手?」
「這就有些奇怪了!」越霓看着烏頓屍身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殺了烏頓部主,可只憑這這一具屍體,就要將此事賴給我們,豈不是太過荒謬?焉知不是你貪圖烏頓部主屬下部落,將他殺死,然後嫁禍給我們?」
「你辯的好!」慕容叱奴瞪了一眼越霓道:「我今日既然來了,就要讓你們死個明白,我且問你,烏頓部主臨走之際,可曾帶着他這長刀麼?」
「沒有!」張良看了一眼插在草地上的那把長刀,自烏頓走後,那柄刀便一直插在哪裏,連碰都未曾碰過!慕容叱奴臉上冷笑一閃道:「好!你們承認此事便好!」說着話提起烏頓一隻斷臂來,緩緩掃視一圈眾人道:「這手足上切口,除了這把長刀之外,再無其他利器能斬的如此乾淨利落,就憑此,你們還想抵賴?」
張良臉色有些詫異,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瞧了瞧那斷臂上切口,的確是被人一刀斬落,斷口之處極為平齊,連骨骼都齊齊的削斷,回頭向着越霓道:「去將昨日殺的那一隻羊帶來!」
越霓不知他是甚麼意思,卻是奔回帳篷,不多時便提着一個死羊來,也是昨夜剛殺未久,放在張良腳下,張良瞧了瞧烏頓身上傷口,又瞧了瞧地上那隻死羊,突地立掌一劈,掌風過處,一隻羊腿應聲而落,也是切口極為平齊,看上去跟烏頓那傷口並無二致!趙青偏着頭道:「喂!你可看清了麼?天下能斬出這種傷口的,非止是你那長刀罷?還要賴給我們麼?」
「你這掌力的確不俗!」慕容叱奴眼光一跳道:「若不是我跟烏頓部主相交已久,深知他這長刀厲害,今日只怕便就信了!只可惜你們只知烏頓部主長刀鋒銳無匹,卻不知他這長刀另有一樣好處!你來看!」他手上加力,再將烏頓那一隻斷臂用力舉起些,向着張良道:「烏頓部主長刀過處,刀身寒氣登時便將血脈封凝,因此刀過無血,你不如換一隻活羊來,若是一掌斬下,鮮血不留,我便信你如何?」
「狗屁,我才不信這長刀有這好處!」趙青在後面只是有些不信,慕容叱奴卻是懶得與她理論,兩眼看着張良,頗有幾分挑釁之意,張良也是沉吟半晌,這才道:我們的確不知此刀有這好處,可你如何知道烏頓部主傷口並未流血?「
慕容叱奴將烏頓斷臂扔下,冷笑一聲道:「這屍身是我部眾發現的,屍身所在之處,並無血跡,且傷口之中,血脈凝結,一望可知便是被烏頓部主長刀所傷,除此之外,便是胸腹之間一刀貫穿,也是這等傷痕,自是你們將他殺死,再斬去他雙手雙腳,你還有甚麼話說?」
「我既然一刀將他胸腹貫穿,自然已是將他殺了,又何必多費功夫,斬去他雙手雙腳?」張良低頭沉吟片刻,有些不解道:「如此一來,豈不是有些畫蛇添足麼?」
「胸腹貫穿,乃是致命之傷!」慕容叱奴面色峻冷道:「可手足被斬,未必便是死後!或許他手足被斬之際,還未身死,你在一刀將他殺了,或是你們將他殺了,再斬去他雙手雙腳,故布疑陣!可不管怎麼說,他身上所傷,必是此刀所為,此刀又在你們手中,難道是這刀自己飛去將人殺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