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良哥同我們在那雪峰上一連尋了三日,並未尋見你們影蹤,難道說還有我們未曾尋見之處麼?」越霓此刻已是怔醒過來,朱家幾人陡然現身,不禁讓她心中一松,雖不知這幾人是不是能就此能從這峽谷中出去,可朱家幾人究竟如何活了下來,讓她卻是心中猜測不已!
「咱們被那大雪衝到山崖之下,你們在雪峰上如何能尋見咱們蹤跡!」葛築呵呵一笑,扶着婁敬坐下,趙青瞪大兩隻眼睛道:「這怎麼可能?那斷崖我們也曾尋見,下面深不見底,你們如此落下,豈能無傷?」
「這便是燒當兄弟所說的雪山神靈庇佑了!」朱家嘆了一口氣,眼中有些沉重之意看了一眼婁敬道:「那日大雪崩落,咱們應變不及,我同田葛兩位宗主還有燒當兄弟,都被沖落斷崖之下,只說此命休矣,誰知那斷崖往下,乃是一道緩坡,覆雪甚厚,燒當兄弟那幾頭旄牛又是先被沖了下去,咱們命大,跌落在那旄牛身上,又借着緩坡卸了力道,這才不死,倒是燒當兄弟摔斷一條臂膀,卻也並無大礙,咱們也曾在那緩坡下尋了你們幾日,見是毫無蹤跡,想來還在那雪峰之上,只因相距太遠,又不敢放聲喊叫,怕震動積雪,反成禍害,便跟着燒當兄弟重回他那部落之中,恰逢刑前輩要趕赴此處,知道咱們落得如此狼狽,生怕你們在雪峰上耽擱太久,被大雪封住路頭,因此略作整頓,便趕忙追了上來,就是燒當兄弟也不顧自己臂膀重傷,定要前來,哪知到了雪峰上,早已不見你們蹤影,咱們當時心中只怕你們遇見甚麼兇險之事,一路向着此處追來,路上偶逢幾個部落,燒當兄弟上前打問,才知你們大都無恙,這才心中稍安,此刻燒當兄弟便在峽谷外,咱們便隨了刑前輩進來尋你們!」
「如此說來,當真是雪山神靈庇佑了!」張良聽朱家這一番話,這才明白過來,他們當日的確是被沖落山崖,難怪自己在雪峰上遍尋不見,可臉色又是一轉道:「可這峽谷中多有毒蟲,咱們乃是憑着這毒鼎之力,才能到此,你們又是如何進來?難道不曾遇見甚麼毒蟲麼?」
朱家早知眾人必要疑惑此事,轉頭向着刑猛一笑道:「說來也巧,咱們當日降服四凶,卻不曉得黎不知還有一事並未向咱們說起,也是咱們當日大意,兄弟你想想,此處毒蟲如此厲害,這四凶又是如何進出?他們又不似常蛇有驅使毒蟲的本事,為何不曾被毒蟲所害?」
「為何?」兩個姑娘聽的都是眼中放光,異口同聲問到。朱家從懷中掏出一顆金燦燦的丹藥來,約莫有半個雞蛋大小,拿在手中拋了一拋笑道:「便是此物了,此乃百草辟毒丹,乃是常蛇用這峽谷中異種草藥所煉,只要將此丹帶在身上,這峽谷中毒蟲便遠遠避開,非是有人驅使,決然不會相攻,幸好咱們遇見刑前輩,這才知曉此事,蚩自傷三人當日死在那部落之中,屍骨雖是無存,這身上衣服還在,這丹藥便縫在衣衫之中,咱們正好拿來一用!」
「那咱們憑着這丹藥就可出去了!」越霓登時歡呼一聲!婁敬卻是在旁緩緩搖頭道:「丫頭,你莫高興的早了,這丹藥雖有辟毒之效,可也要那常蛇不來驅使毒蟲才可,咱們麼多人,如何夠分?」
「咱們不還有那隻鼎麼?」趙青微一遲疑,突地指着那隻鼎道:「如今這山谷中毒蟲,盡數不敢到這鼎前來,咱們便將此鼎帶走,憑着朱宗主和刑前輩,難道還擋不住常蛇麼?」
「丫頭,虧你一副玲瓏心思!」婁敬神色遲疑看了一眼那毒鼎道:「這峽谷中毒蟲,非是怕那隻鼎,乃是怕那鼎中之蟲,那蟲厲害你也看見了,只怕不是甚麼好物事,若是留着,萬一那蟲出鼎,拿鼎之人豈不要糟?若是將那異蟲殺了,不用常蛇驅使,這峽谷中毒蟲便會蜂擁而來,那時憑着這幾顆丹藥,豈能擋得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們豈不是還是被困在此處?」趙青臉上頓時一陣焦躁道:「現下良哥中毒在身,越霓妹子又只有三個月時限,咱們若不趕緊想個法子來,他們兩人這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小師妹或者無礙,有我在此,三月散功之時,該當能撐的過去!」朱家早已看出婁敬身上內力盡失,早已手腕一翻,兩隻手指搭在越霓腕脈之上,略一用力,已知婁敬用傳功之法,將自己身上功力轉在越霓身上,這門法子雖是兇險,看來也是他們幾人無奈之舉,不過他熟讀墨家武學典籍,深諳其中化解之道,再說越霓身上功力,只不過婁敬四五成罷了,憑着自己本事,就算不能穩住這份內勁,也能徐徐化去,讓越霓身無武功罷了,可張良身上所中之毒,卻是在他意料之外!
「穿石散!」刑猛見說張良中毒,早已過來,本要同朱家一般,伸手去搭他身腕脈,張良卻是身形一退,雙掌一翻,露出掌上毒痕來,刑猛立時止步,眼光一跳道:「這下可有些麻煩了,此毒一旦入體,不死不休,自此毒出世一來,還未有人能將此毒逼了出來,張公子卻是如何中了老常這一門厲害毒藥?」
「也是我一時大意!」張良搖了搖頭,看着自己雙掌道:「當日鉅子奪鼎之際,便是中了此毒,本來鉅子遺書之中,也說及此事,此鼎原本就被毒汁浸透,那日我們初來此處,常蛇要來奪鼎,驅使無數毒蟲來攻,我也是一時情急,雙手將這鼎拿了過來,想將那些毒蟲引去一旁,這才着了道兒!不過既然此毒發作極慢,咱們也不用太過擔憂,只需想個法子,從這峽谷中殺出去便可,等回去中原,再尋高人解毒不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