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郡守大人請大人過府議事!」幾人正在閒談,一個僕役悄然站在門前,輕聲稟了一聲。秦不周眼光一跳,看着那僕役道:「他請我有何事情?」
「屬下不知!」那僕役躬身施禮道:「不過前來傳命的郡尉大人說,似乎是咸陽有客到!要秦大人過府相見!」
「知道了!」秦不周看了一眼張良幾人,對那僕役揚了揚手手道:「你讓來人回復郡守大人,就說我稍後便來!」
「這郡守好大的架子!」越霓見那僕役轉身,卻是有些不解道:「既然咸陽有客到,他為何不將那客人帶來此處,反倒要秦大哥前去見他?」
「妹子你這就不知道了!」趙青摟住越霓輕笑一聲道:「咱們住的這地方,乃是我父皇將來南巡時候的離宮,非同一般所在,若是隨便來人都可覲見,哪裏應付的過來?因此除了軍國大事,可以由大風府直達天聽之外,其餘政務,均需由當地郡守轉呈,倒不是那郡守架子大,乃是此處就連他也進不來,只能命人請秦不周過府議事!今日還算好了,不用他親自前來,只要讓郡尉過來請見便是,說起來那郡尉也不算小官,這一郡之中,除了郡守便是郡尉為大了,可也只能在門外讓人通稟,連那院門外十丈之內都不能踏進半步!將來我父皇親自到此,再要請見,便須那郡守自己來了,只是不知咸陽何人來此,看來不是大風府之人了!」
「姐姐怎知不是大風府的人?」越霓對這些儀禮仍是有些摸不着頭腦,趙青見張良一臉毫不在意模樣,笑了一聲道:「你見秦不周出入之時,可要人前來通稟麼?大風府乃是皇家禁衛,本就能自己出入,若是大風府來人,自然先來拜見秦不周,不用先去郡守哪裏請他通稟!」
「殿下說的極是!」秦不周雙手一拱道:「不過看來這位咸陽來客,也不是尋常之輩,不然也不會讓郡尉前來通稟,兩位殿下同張公子少歇,我去去就來!」
「良哥,你可能猜出咸陽來的是誰麼?」趙青見秦不周轉身出去,卻是好奇心起,眨這眼睛向張良問到。越霓轉過頭看着趙青笑了一聲道:「姐姐你這個謎語叫良哥怎麼猜?咸陽那麼多大官,良哥哪裏猜的出來?」
「其實也不難猜!」張良幽幽看着門外,輕輕應了一聲,兩個姑娘不禁相視一笑,各自落座道:「看來良哥十有八九已然猜出那人是誰了?」
「此地乃是皇帝離宮!」張良轉頭看了一眼兩個笑嘻嘻的姑娘道:「青妹方才也說了,尋常人等,豈能隨意通傳?況且皇帝出巡,丞相、國尉這些軍政大臣都要隨扈而行,那郡守府,便是這些大臣辦事所在,一應起居,便如在咸陽上朝一般,只有緊急之事,才由這郡守即刻送達!秦不周前些日子曾送去咸陽一封書信,你們也是知道的,來人必是跟那一封書信有關!那封書信,所說的乃是江湖事,這來人必也跟江湖有些關係,咸陽貴官雖多,可能置身江湖之中的,卻並無幾個!」
「哪位東陵候,難道不算麼?」越霓聽的忍不住插了一句道:「他一身本事,又常在江湖之中……」
「越霓妹子,你莫要忘了東陵候現如今的身份!」張良不等越霓說完,已是開口攔住道:「自國尉大人生死不知,如今統領大風府的,便是這位東陵候,若是他來,又何必要那郡守通傳,自己進來便是了!」
「那良哥你是猜出那人是誰了?」趙青心中當真愈發的好奇,她本是一句戲言,實際並非覺得張良能猜出那咸陽來客身份,可現下多少已是有些心中驚訝,覺道張良十有八九當真已經知道那來客是誰了!
「青妹你好糊塗!」張良目光溫柔看了趙青一眼,輕輕一笑道:「咸陽來客,既然是為了江湖之事,所來之人必是高手,你想想,咸陽諸多高手之中,既能得皇帝信重,又非大風府之人,行事之際又頗為遵守朝廷法度,其中還能有誰,再者說,此前他已然出宮一次,此次再來,也不足為奇!」
「你說那來客是……」兩個姑娘愈聽愈是驚訝,不覺異口同聲問了一句!
「優旃先生!」張良只是淡然一笑,口中輕輕吐出四個字來!
「難道不會是那四位老神仙之一麼?或者哪位幫着皇帝煉丹的高手?」越霓仍是有些不肯盡信,張良說的雖是頭頭是道,可仍舊是絞盡腦汁想了想,向着張良發問道:「良哥怎知一定便會是優旃先生?」
「你問你青姐姐不就知道了?」張良起身一笑,將她這疑問推給趙青,向着外面招了招手,一個僕役立時進來垂手侍立道:「公子有何吩咐?」張良瞧了一眼還有些發愣的越霓,對那僕役道:「你這就命人準備一桌宴席,少刻公主殿下要在此待客!」
越霓見張良不來回答自己問題,當真是一肚子疑惑不解,趙青卻是目露欽佩看着張良道:「既然良哥這般篤定,咱們就拭目以待!越霓妹子你也不用疑心,良哥或許說的不錯,四位老神仙乃是奔着哪位神秘高手所去的,定然不會輕易離開咸陽,至於你說的哪位韓眾,我父皇日夜要跟他研討煉丹之事,更是不會來此!咱們且落得一桌酒席麼,若是到時候來的不是優旃先生,咱們就罰酒三杯!」
「那看來我是躲過這三杯酒了!」張良微微一笑:「可若是來的就是優旃先生呢?」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都是笑吟吟道:「那我兩人自罰三杯好啦!」
「優旃先生親自前來,看起來哪位劍客來歷當真有些不小!」張良見兩個姑娘如此取巧,也不來與她兩人爭競,臉色卻是微微一沉道:「我此前遊歷江湖之時,從未知道江湖之中如此藏龍臥虎,難怪皇帝要以大風府專門處置江湖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