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東聲音不小,充滿了自信。
他說完話,內心更是打定了主意,就算眼前這個傢伙不讓進,他就要把西湖庭園的老闆給喊出來,再不行的話,那就硬闖!
他還就不信了,在西子湖畔前,眼前這個傢伙,難不成敢當着身後那麼多人的面,和他動手?
「你說,之前進去的那位?」
男人看向張百東,語氣緩緩。
「沒錯,他都能進去,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張百東挺了挺胸膛:「你把西湖庭園的老闆給我叫出來!我要親自問問他,憑什麼開着大門不讓我進,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去工商局,舉報你們!」
砰!
張百東話才說完。
所有人就見到站在他跟前的男人,突然一拳頭直接砸在了跌跌不休的張百東的臉上。
張百東整個人倒飛出去,一下子摔打在了空地之上。
他的嘴裏滿是鮮血,旁邊還掉落出了兩顆剛剛蹦出來的牙。
「學長!」
「你這人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蔣曉蝶幾個女生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剛剛進去的那位相提並論?」
男人絲毫沒有將蔣曉蝶幾個女生的話放在耳中。
他冷眼看着在空地上打着滾,捂着臉疼得不輕的張百東,臉色更是尤為冰寒:「另外,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今天不開業。」
「你們幾個,沒資格進去,都給我滾!」
男人怒喝一聲,瞬間變得尤為凶戾。
那副樣子,看得蔣曉蝶等人嚇得連連後退。
她們幾個人趕忙跑到張百東的身旁,將他拖拉着朝後跑去。
「曉蝶,他這人說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們沒資格進去,那剛剛那個小子,他怎麼有資格進去的啊?」
等將張百東拖拽出了空地,那邊自稱西湖庭園老闆的男人,依然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看上去,他這個老闆,今日倒是成了守門人。
剛剛他的話,餘音繞樑,在蔣曉蝶幾個人的耳畔間,迴蕩不息,讓她們內心震動,充滿了無法言喻的荒誕感。
「我……我不知道。」
蔣曉蝶搖着頭,她一臉的茫然和後悔。
她實在是不明白,和她從白楠一起出來的林亦,怎麼就會受到西湖庭園老闆的待見!
他剛剛進入西湖庭園的時候,分明就沒有半個人出面阻攔!
「唉,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世家子弟,原來就是幾個毛都沒長齊就跑出來發瘋的傻子學生。」
「幾個白痴,今日的西湖庭園,又豈是你們幾個東西有資格進去的!」
「不自量力的東西。」
蔣曉蝶的身旁,那些圍觀着的人群,發出一道道輕蔑與不屑的聲音。
這些聲音落入蔣曉蝶幾人的耳中,讓她們臉色通紅,顏面盡失。
但是更重要的是,使得她們幾人,越發後悔起剛剛對林亦的那種說話態度。
林亦緩步入門,暢通無阻,而反觀張百東,此刻丟牙吐血,狼狽不堪。
相比之下,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那個人,難不成是什麼了不起的,世家子弟?」
蔣曉蝶的室友突然低聲開口。
這話一出,她們集體沉默,抬起頭,看向遠處燈火輝煌的西湖庭園,眼中悔恨難當,充滿了小人物的悲戚。
蔣曉蝶更是隱隱感覺到,她好像,失去了改變人生的機會。
西湖庭園。
林亦踏步入的門。
一樓位置,等候在那裏的侍者見到林亦的時候,眼中頗有驚奇,但是很快自覺地低下了頭,沒敢妄言。
「林大師,這邊請。」
「詹家太祖等人,已在三樓等候多時。」
那侍者聲音謙遜,更是充滿敬畏。
今日西子湖畔外,幾乎是聚焦了曲杭一帶,各路武者世家。
其中的豪門閥貴,自是不用多說。
而西湖庭園的大樓,更是被金家直接包下。
追根溯源,則是金家之人,朝外發出了邀戰,指名道姓,將要在今日夜,西子湖畔,約戰海州林大師。
此等消息,瞬間便就是引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除開那些個,沒有資格接觸到這個圈子的人之外,更多的人,此刻早已等候多時。
這世道之下,關於海州林大師的傳言無數。
除開以十八歲年紀,怒葬指玄境莫陽之外。
更有人言,何家大少爺。
那位百年不出一位的絕世天才何淵洋曾上詹家,入門而不再出,很有可能,也是和這位海州林大師有所關係。
外接傳言紛紛如雨,而真正知道海州林大師身份的人,卻是很自覺地三緘其口,深怕禍從口出。
也正是因為如此,時至今日,關於海州林大師的傳說,已是鬧得滿城風雨。
但是卻鮮有人真知,那位手眼通天的海州林大師,長得是個什麼樣子,又是出生於何種人家。
即便是剛剛,這群在此等候多時的眾人,眼見着林亦從人群中走出,緩步入了那西湖庭園,明知道那位很可能就是海州林大師,可是依然讓人感覺到詫異的是,他們在此之前,幾乎無人注意到從人群中走出的那位海州林大師!
等到眾人注意到的時候,只能夠看到林大師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西湖庭園之中。
「嗯。」
林亦隨着眼前的侍者,登上二樓。
二樓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
他們見着林亦上樓,一個個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森冷與冰寒之意,更有不加以掩飾的狠辣視線。
這群人,全都是金家的中流砥柱,實力上有高有低。
因為前段時間,林亦廢了金俊恩,使得金家這段時間面上無光,要不是那個時候,金家上層下令,不允許下面人胡作非為,他們其中的不少人,恐怕已是要找那林亦,要個說法。
現在,今日,金家在此設宴,以詹家為要挾,攜裹海州林大師來此之地,為的就是將之前的恩怨,算個明白。
林亦沒有理會周圍的各式視線,再次往三樓而去。
三樓地界,入眼處,牆壁龜裂,滿眼的裂紋像是蛛網一般密集,四周看去,好似是那天,戰鬥結束的模樣。
只是地面已經被人打掃,香爐中換上了新的香薰,客堂中間的位置,擺着的那張圓桌上,坐着的是金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