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然一拍手。
不遠處,已經換上了一身潔白婚紗的詹天雨,便就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從外而來。
她模樣精緻,妝容之下,更顯幾分冷艷。
詹天雨款款而來,與之前雲稚給人的生冷感不同,在場的人之前對詹天雨了解的都比雲稚要多得多。
因而所有人看着此刻的詹天雨,感覺到的是純粹的漂亮。
尤其是少了雲稚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白紗,面容徹底露在外的詹天雨,給人的視覺衝擊力更是強大。
詹家老爺子是被人拿着輪椅推着出來的。
詹天昂的面部還有些腫脹,那是受了傷,還未徹底痊癒。
兩人跟在詹天雨身旁,面色鐵青,但是不得不往前而去。
「漂亮。」
馬然眼前一亮,哈哈大笑「今日之後,詹家詹天雨便就是我的老婆。」
「這是今日第一個熱鬧!」
馬然不拘泥於形式,聲音陣陣。
話語一落,掌聲雷動。
底下,所有人在那裏鼓掌叫好,一派熱鬧場景。
男人大都是羨慕馬然能娶到如此漂亮的老婆。
女人大都是羨慕詹天雨能嫁入古武馬家如此強大的豪門。
眾人心思不一。
詹天雨冷着臉,一路往前。
她的目光淡淡,從馬然的臉上掃視而過,最後看向站在雲家家主身旁,半遮薄紗的雲稚。
兩個女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然後沉默。
在此之前,詹天雨也多多少少打聽過關於雲稚的消息,知道這個雲稚與林亦曾有一小段的過節。
雲稚來之前,便就是聽說了詹天雨與海州林大師之間關係親密。
兩個女人,對於那個海州林大師,都是大差不差的心思。
同樣的喜歡,同樣的不敢表達。
也是同樣的,希望他不要來,不要以身涉險。
更是同樣的,今日之後的她們,將會獨屬於古武馬家的馬然。
一為妻,二為妾。
「恭喜馬公子,能娶到如此美人。」
那邊的雲家家主笑着開口,滿口恭喜。
「那也得謝謝雲家家主您,多送一人。」
馬然打趣一句,二人相視一笑,默契自在不言中。
「開始吧,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詹天雨走到馬然身旁,看着他,開了口。
身後的詹家老爺子閉着眼,詹天昂滿臉屈辱。
「別着急,在正式交換對戒結婚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我還沒做完。」
馬然伸出手,拉住了正要朝着大廳內走去的詹天雨的手腕。
他眯着眼睛,隨後環視一圈,視線掃過底下無數賓客。
看着那些翹首以盼的無數張等着看熱鬧的人的臉,馬然忽而面色一肅,沉聲開口「剛剛我說過,我古武馬家不理江浙之事,日後江浙事情大小,盡數交給詹家與雲家。」
「而眾所周知,江浙一帶,素來有五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擁有極為強大的實力。」
他說到這裏,下面人心底頓時一陣明悟。
江浙一帶,五家分立。
以金木水火土五種特殊血脈為基礎,分立五方,制霸不同的地界。
五家自有自己的滔天勢力。
無論是金家還是駱家,亦或者是另外三家,往往虎踞一處,輕易不出。
但是招惹他們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唯有之前的海州林大師,一家一家的打了過去,盡數收拾。
現如今的五家,儼然已經成了海州林大師當初在江浙揚名立萬的踏腳石。
但是即便如此,五家依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招惹的存在。
見着馬然此刻提起,不少人左右四顧,似是在尋找着五家的人,然而並沒有見到。
正待所有人滿心疑惑間。
馬然打了個響指。
後院位置,有人推着一口棺材,走上了前來。
棺材很大,紅色實木打造,上面蓋着紅色的布,被推出來的瞬間,所有人心底一驚。
婚禮之上出棺木。
還是在馬然自己授意之下出來的,這古武馬家的行事作風,讓在場不少人心底多有幾分震驚。
「今日我大婚,一喜娶親,二喜則是以此棺木葬下五家之中,王家新任家主,王浩。」
馬然雙手背負,此刻冷聲開口。
聲音一出,所有人登時一片譁然。
「王家家主?」
「怎麼可能!」
「啊,五家的人不是沒來嗎?可如果他沒說謊,那古武馬家,這是打算先拿五家開刀?」
一群人登時朝着那邊看去,不少人心中翻江倒海。
「早就聽聞江浙五家實力超絕,每一家的家主更是出類拔萃,但是在古武馬家的面前,這些世家根本不值一提。」眼鏡男搖着頭,滿是感慨。
「古武世家本就是比凡俗世家要強大的多,這一點無可厚非,倒是這個王家家主,想來是成了那個海州林大師的替死鬼吧?」
冷漠男生此刻也是開口,朝着那邊看去,他的視線中,全都是譏諷「不過這個什麼王家家主也真是傻,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區區海州林大師,得罪古武馬家那般強大的存在。」
「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年頭,明明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才對,這傢伙,怕是要因為一個海州林大師,牽連着他所有的族人一起倒霉了。」
冷漠男生語氣之中滿是鄙夷。
白千羽皺着眉頭,面有幾分憂色。
她看向身旁坐着的少年,心底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就好像身旁的這個少年的體內,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東西。
而且白千羽發現,在那口棺木被推出來之後,始終沒太大情緒波動的少年,在這一刻,輕輕眯起了眼。
那漆黑的眼眸,像是最為孤寂的宇宙,一眼之下,儘是無數的冷意。
「知道大家或是不信,所以暫未封棺。」
馬然環視一圈,繼而示意站在旁邊的人「在封棺之前,便就是開棺而來,讓大家共同看一看,看一看最後一口氣的,所謂的江浙五家之一,王家家主的遺容。」
馬然哈哈一笑。
旁人走上前去,一把將整個棺材豎起。
棺材蓋子被他打開,露出了裏面,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一張虛弱至極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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