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林亦的眼神。
這一刻的夜幕竟是有種被壓迫的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哪怕他修為盡失,但是曾經也是一個強者。
可偏偏此刻,被眼前少年一個眼神,給驚在了原地,半晌無語。
「我說你們這倆人怎麼個情況啊,還睡不睡覺了!不睡覺讓開飛機的帶你們飛回去!」
那邊的夜圭大步而來,臉上顯得有些氣憤和不爽。
如此看着眼前的林亦和王浩,他是橫豎都不順眼。
本來就算是送來幾個正常一點的人,他都不會表現的如此的憤怒。
現如今看着眼前的這兩個傢伙,他越想越氣。
他們可是犧牲了寶貴的休息時間,特地在這裏等着的!
「我要去找猛虎特種部隊的五個人,你們誰帶路。」
見着夜圭那副如山一般高大的身影朝着這邊而來,林亦面色不改,語氣依然。
「現在過去,無異於是去送死。」
夜霜聽到了身後幾人的話語,眉頭皺起。
她身上背着那杆大號的狙擊槍,站在不遠處的夜色中,身姿筆挺,轉眼透過夜色,她有些難以看清楚那邊林亦的臉。
但是聽到林亦的聲音,夜霜已然是有些說不出的慍怒。
「你們才過來,不清楚這裏的情況。」
「不過既然你們是為了那五人而來,那麼至少你們應該知曉他們五個人的實力,其中有個即將突破五品金剛的人,最後還不是折戟沉沙,最後一點浪花都沒翻起來。」
「你們兩個人,是覺得比他們更強?」
夜霜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煩。
「來一個人,帶我們去找他們。」
林亦看了他們三人一眼,視線依次掠過眼前的三人「你們一個手斷,一個被廢,一個眼傷,三個人已經失敗了。」
「既如此,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現在要去找他們。」
「現在,立刻,馬上。」
林亦聲音已經有些低沉。
「你……」
旁邊的夜圭聽着林亦的話,臉色一沉,就要說話。
但是此番林亦凌厲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讓夜圭剛剛升起的不耐煩的臉,當即僵在了原地。
一股森冷冷的殺意將夜圭徹底籠罩,夜圭如墜冰窖,整個人渾身發寒,腿腳更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他心底猛地一驚,有那麼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我不想再重複剛剛的話。」
林亦盯着他,那副平淡的眼神之下,好似隱藏着一隻隨時可能躁動起來的野獸。
「我帶你去。」
夜霜感覺到了這邊氣氛有些不對勁,這個時候快走了幾步,到了跟前。
她剛剛距離稍遠,只是隱約感覺到夜圭和夜幕二人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下子有了變化。
「我們也一起。」
夜圭臉色一陣變化,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
夜幕走在前面,呼出一口濁氣,看向林亦的視線,還是帶着幾分驚疑不定。
夜幕和夜圭走在前面,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遲疑和猶豫。
「我們帶你們過去可以,但是到了那裏,你要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我希望你們可以克制好自己的情緒。」
夜霜冷着臉,視線在林亦和王浩的身上一掃而過。
她有些話沒有說出來,是擔心眼前的兩個人承受不住。
一行五人從叢林間穿行,往前而去。
一路上,幾人沉默不言。
夜星三人之前踩過了不少次的點,帶着林亦和王浩繞過了一層層的暗哨,也沒驚動那些暗哨的打算。
走了約莫是一個半小時之後,幾人入了山中,到了一處斜坡的地方,夜霜停下了腳步,走在前面的夜圭和夜幕兩個人,也是齊齊的頓住了腳。
周圍是一層層的植被與林木,氤氳着潮濕霧氣的林間,有一點一滴的露水在凝結。
天空中,明月西沉,日起東方。
晨曦破曉而來,滌盪開了一整夜的黑暗世界。
耳畔間,蟲鳴聲起。
「過了眼前的這個坡,你就能夠看到寨子的大門。」
「這地方叫青木寨,是毒梟毒株的據點,他手底下那個來自於古武世家的人的名字,我們目前已經發回了總部,正在查,但是還沒消息回傳過來。」
「那人的實力很強,非常強,所以我希望你們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
「我更希望,你們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一句話,夜霜說的很是有些艱難,言談間充滿了猶豫不定,更是有些不確定是否應該帶着林亦二人來到此地。
旁邊的夜圭和夜幕此刻看向林亦和王浩二人的視線,少了鄙夷和不屑,少了最開始的不耐煩,反倒是多了幾分的同情。
「你們在這裏等着就好。」
林亦見着他們如此,搖了搖頭,隨後往前而去。
「不管怎麼樣,要克制好自己的情緒。」
夜幕嘆了口氣,再次囑咐。
「不管怎麼樣,他們是英雄。」
夜圭沒頭沒腦的又說了一句,面色肅然。
說話之間,包括夜霜在內,三人隱隱以半圍之勢,將林亦和王浩護在其中。
看上去像是保護,倒又像是在隨時警惕着什麼。
王浩心底有些莫名不安,他沒有半點遲疑,跟在林亦的身後,一路往前。
他們踏上了跟前最後的一個斜坡,腳踩着的土地,有些濕滑,一腳而下,帶起了一層層的泥土。
林亦緩步往上,每一腳都在地面留下了極為深刻的腳印。
他面色平淡,在終於踏上了斜坡,在起一腳,他站在了斜坡之上,視線終是穿透眼前的土層,落向了遠處。
那地方,一圈由木製柵欄所合為起來的寨子,可以看到寨子上站着的持槍放哨的人。
寨子的大門用的是極為厚重的松樹樹幹合連成排形成的寬厚木面。
寨子大門跟前。
五根深深釘在地面之下的木樁上,掛着四顆怒目圓睜的人頭。
五刃其中四刃俱是身死。
他們身下的鮮血已經成了一片漆黑的顏色,掛了許久,上面更是沾滿了蒼蠅與蚊蟲。
那四人,臨死前似乎還在憤怒之中,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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