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巍峨,一眼望不到邊的山脈,其中一座山峰的峰頂被削去,形成了一個方面千里的大場地,上面豎立着宏偉的殿宇,看規模就知道是某個大門派的主殿。
主殿的左邊有一個高台,周圍聳立着白玉石柱,上面刻滿了各種奇怪的圖案。
一個面露威嚴的老者站在高高的石台之上。
石台的周圍坐立着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群,從他們的着裝上看,是來自不同門派。
石台下面的刑罰台上站着一個少年,約莫十一歲左右,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束縛着。
「傲白風,你枉殺無辜,屠殺無辜村民,與邪魔無異,為正道所不能容,今天判你承受法雷轟擊刑罰,你可有話說」。
面露威嚴的老者說話聲有些波動,語氣中隱含着一絲惋惜。
聽到台下少年要承受法雷刑罰,周圍有好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其中不乏一些門派的長老級別的人物。
還有一些人身體都哆嗦了一下,顯然他們知道法雷刑罰的可怕。
毫無疑問,台下的傲白風自然也清楚。
令人意外的是,傲白風在聽到自己要承受法雷刑罰時,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事就應該承擔後果,我無話可說,只希望掌門和各位長老能幫我找到落靜兒,幫忙照顧,告訴她我對不起她」傲白風語氣出奇的平靜,仿佛早就準備好了承受最殘酷的刑罰。
讓周圍不少人對這位十一歲左右的少年心生敬畏,但他們始終沒有改變殺死傲白風的決定。
傲白風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潸然落下。
面露威嚴的老者猛地轉過身去,用力地喊出「行刑」。
刑罰台上,豎立着的四根白玉石柱里射出了四條鐵鏈,綁住傲白風的手腳,將其托到了空中。
石柱上的圖案開始變動,變成了雷電的模樣,然後四條閃電從傲白風的四肢進入,衝進了腹部丹田,在傲白風的丹田爆炸開來。
傲白風的身體劇烈晃動,雙拳緊握,兩腿緊繃,表情異常痛苦,傲白風咬牙強忍着,並沒有叫出聲來。
緊接着又是四條雷電,從傲白風的四肢進入,在全身各大經脈要穴中穿行,全身的毛孔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水,緊握的雙拳,十指崩展開來。
刑罰就是刑罰,不會給傲白風喘息緩解的時間,四條雷電直接沖入體內,經脈在雷電經過的瞬間變成了一片焦灼,整個人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原由的模樣了。
「嘀嗒嘀嗒」。
整個刑罰台上靜的出奇,所有人仿佛走停止了呼吸,只有傲白風身上的血水滴在地面的聲音。
傲白風的慘狀讓一些門派的資歷較淺的弟子不敢直視,有些將頭轉向一邊,有些低着頭,有些緊閉着眼睛,有些是用雙手完全遮着自己的臉頰。
就連那些修為高深的掌門和長老之類的也是如坐針氈,後背直冒冷氣,不過礙於面子,故作鎮定罷了。
四條雷電從白玉柱上的奇怪圖案中射出,竄入四條鐵鏈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射進了傲白風的身體之中,在丹田之中匯聚成了一個雷電圓球,逆行而上,直接衝進了傲白風的腦海。
「嗡」,一聲驚雷之聲響起,傲白風的腦海中瞬間一片黑暗,劇烈的痛苦讓傲白風忍不住仰天嘶吼,嘴裏冒出了濃濃黑煙。
浩明大陸,東清帝國,泉陽山。
泉陽宗就坐落在泉陽山上。
此時已是深夜,還是個陰天,天空沒有月亮星星,漆黑一片,但是泉陽山卻是燈火通明,通過燈光能看見泉陽山有三個山頭。
最外面的外山頭最低,但面積最大,最裏面的主山頭最高,面積是最小的,中間的山峰面積高度都處於外山和主山的中間。
三個山頭上聳立這眾多大大小小的殿宇,最裏面的最高面積最小的山頭上當的殿宇最為宏偉。
外山山頂之上有一個龐大的院落,裏面大大小小的廂房加起來不下千間,這裏是泉陽宗的外院,是外面弟子平日裏的棲身之地。
靠北面的一件廂房內里,簡陋的床上躺着一個年約十三歲左右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色武者服。
少年身體不停抽搐,腦袋在枕頭上晃來晃去,雙手緊握,兩腿亂蹬,堅定剛毅的臉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正在做噩夢。
「啊」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一聲大喊,猛地坐了起來,全身的汗珠已經把睡衣侵透了。
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少年就是傲白風,想起剛才夢裏的情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感覺非常真切,當他想努力回想夢中畫面時,開始模糊不清。
「我進入泉陽宗修的兩年裏,這個夢就陪伴了我兩年,幾乎每隔幾天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傲白風驚魂未定的樣子,用衣袖擦去額頭的汗珠,心中念道。
傲白風坐在床上,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自語道:「感覺如此真實,這個夢真的不像是個夢,更像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想到這裏,傲白風的腦海中飄過一個中年男子的樣子。
中年男子是傲白風的叔叔,也是傲白風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名字叫朱順。
夢不是夢,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這個想法已經不是傲白風第一次有了。
每每當傲白風對朱順說出這個想法時,朱順都會劈頭蓋臉地訓斥傲白風一通,說他是疑神疑鬼,胡亂瞎猜。
朱順過激的反應讓傲白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想着朱叔叔一定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傲白風也沒少從朱順嘴裏探口風,每次都被朱順嚴詞拒絕,就連傲白風問起自己的父母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在了,都不告訴傲白風。
朱順堅持讓傲白風踏上武修一途,把傲白風送進了泉陽宗修武。
浩明大陸,在這個以武為尊,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裏,沒有實力定然是什麼事都做不了。
不過一想到修武,傲白風堅定剛毅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失落,兩年多的修煉始終都沒有達到練氣一重,只是力量不斷的增加。
「唉,兩年了連練氣一重都沒有達到,傲白風啊傲白風你真是沒用」,想到這兩年的時間裏,在泉陽宗受盡了各種譏諷嘲笑,傲白風也不禁對自己自嘲一句,一臉不甘的樣子,躺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