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次三番要謀我性命,師弟也不想再看到你,今日就做個了斷吧!」
蘇岩見此,面色古井無波,隨即袍袖一抖,一柄淡藍色飛劍憑空出現,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
「大言不慚,就憑你?若不是在宗門內有所顧忌,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侯雲飛細長雙目微眯,嗤笑一聲道。
在他看來,蘇岩能從幽冥鬼地生還,並不是實力超群,不過是僥倖罷了,他要彌補這個錯誤,將蘇岩斬殺在此。
而且,莫三娘已經身中合歡散,神志不清,即使服下解藥,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在轉醒,這個時候將蘇岩斬殺,神不知鬼不覺。
蘇岩望着侯雲飛張狂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隨即暴雨劍脫手而出,向銀色飛劍一迎而去。
就在兩柄飛劍短兵相接之時,銀色飛劍遽然劍光閃爍,劍影紛飛,猶如天河倒卷一般,鋪天蓋地斬劈而下,氣勢磅礴無比。
逐浪劍法以氣勢磅礴著稱,與之相比,卻如同小巫見大巫,不可相提並論。
鏗鏗聲大作。
如同成千上萬道銀色飛劍同時斬劈在淡藍色飛劍之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光芒閃爍,淡藍色劍光如同淹沒在一片銀色長河之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蘇師弟,師兄這套銀河劍法是高級劍法,可不是逐浪劍法可比,讓你見識下銀河劍法的威力,也好讓你知道你我二人之間的差距是多麼大。」
侯雲飛眼見銀色飛劍佔據上風,嘴角勾勒出以及譏諷的笑容,譏笑道。
「高級劍法又如何,我照樣一劍破萬法,滴雨劍意,給我破開。」
蘇岩眸光一凝,冷聲喝道。
隨着聲音落下,淹沒在銀色長河中的淡藍色飛劍猛然藍光大放,如同曜日射出刺目耀眼的光芒,將銀色長河徑直射穿。
頃刻間,銀色長河就破綻百出,其內射出五六道藍色光柱,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
銀色劍光為之一暗,再也難以阻擋藍色劍光崛起的趨勢,二者隱隱有勢均力敵之勢。
「可惡,別以為有劍意就能破我的銀河劍法,要知道,銀河劍法是高級劍法,並不是你的爛劍法可比。」
侯雲飛面色陰晴不定起來,以之為傲的劍法被破,他如何能忍,不禁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道。
隨即雙手一合,快速捏動法決,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銀河劍法之疑是銀河落九天。」
隨着一聲低喝,銀色劍光猛然收斂,重新化為一柄銀色飛劍,並在發出一聲高亢的劍鳴之後徑直向九重天直射而去。
速度之快,眨眼間銀色飛劍就變成一點劍光閃現高空,如同星光閃耀一般。
不過,劍光比之星光卻多出一分凌厲的劍勢,犀利無比。
「真是巧了,師兄的銀河劍法是從天而落的劍法,我的滴雨劍法也是從天而降,今天正好比一比,看看誰的劍法更加厲害。」
蘇岩深邃若萬古星辰的雙眸中戰意滔天,道。
他身為劍修,有劍修的尊嚴,自然不願意在劍法之上輸給對方,要與侯雲飛較量一番。
「滴雨劍法是什麼狗屁劍法,聞所未聞,豈可與銀河劍法一爭高低。」
侯雲飛面露不屑,嗤笑道。
下一刻,暴雨劍藍光大放,天地間頓時下起藍色的牛毛細雨,如夢似幻。
暴雨劍光芒一閃之下,便化為無形,融入雨勢之中。
就在此時,九重天上,一聲高亢的劍鳴響徹天地,震懾寰宇,隨之響起一陣河水奔騰而過的聲音,給人一種浩瀚無比的感覺。
聲音方起,一條長達百丈的銀色長河從天而降,氣勢磅礴,浩瀚無比。
如奔流入海的長江大河,洶湧澎拜,勢不可擋,能摧毀世間一切阻礙。
若滔天巨浪拍岸而來,怒海狂濤,連綿百丈,看不到盡頭,巍峨壯觀,勢要將世間一切淹沒。
嘩啦啦的水聲若萬馬奔騰,雷聲滾滾,震懾人心。
剎那之間,蘇岩的心神為之一顫,這銀河劍法果真不凡,若是一般弟子遇見這套劍法,恐怕未戰先怯,已經輸了一半。
可蘇岩畢竟不是普通弟子,他領悟劍意在先,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劍道至簡,天地間各種劍法,任憑他形態各異,氣勢迥然,說到底,仍是劍法。
只要是劍法,就有破綻。
有破綻,滴雨劍法就可以破。
要知道,滴雨劍法本就不是以氣勢取勝的劍法,而是簡潔明了,直取對方破綻,任憑氣勢滔天,我自一劍破之。
若說銀河劍法是高達千丈的巨人,魁偉壯觀的殿宇,巍峨壯觀的山脈,深不可撤的深淵,浩瀚無邊的大海,不可測,不可抵擋。
那麼滴雨劍法則渺小不可見,卻如毒蛇一般致命,如刺客一般隱忍,卻又最是致命。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少頃,九天之上的銀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降落而下,奔騰而來,來到蘇岩頭頂百丈高的地方,欲要將其淹沒其中,屍骨無存。
蘇岩身邊全是河水奔騰的嘩嘩聲,如同驚雷炸響,震的他耳膜生疼。
「哈哈哈,疑是銀河落九天是銀河劍法威力最大的一招,你能死在這招之下,也足以自傲了。」
侯雲飛眼見銀河落下,認定蘇岩必死無疑,不禁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
蘇岩聞言,面色古井無波,榮辱不驚,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戰意滔天,鎮定自若的輕聲道:
「破。」
隨着一聲低喝,將蘇岩籠罩的漫天藍色細雨,猛然間騰飛而起,向澎湃的銀河逆迎而上。
淅淅瀝瀝的雨聲響過,頃刻間便被銀河奔騰的水聲蓋過,仿佛天地間只剩下河水奔騰的聲音一般。
下一刻,漫天的藍色雨滴與氣勢磅礴的銀色長河撞擊在一起。
眨眼間,藍色雨滴便被銀色長河所淹沒,消失的無影無蹤。
相比長達百丈的銀色長河,藍色雨滴確實微不足道,如滄海一粟,如蚍蜉撼樹,難以撼動分毫。
很快,幾乎所有的藍色雨滴都被銀色長河所吞沒,消失不見,只剩下最後一層尺許高的藍色牛毛細雨在抵擋。
而且,這一尺高的藍色細雨也在震顫不已,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