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見此,單手快如閃電的一探而出,將暴雨劍牢牢抓在手中。
暴雨劍哀鳴一聲,不斷掙扎,劍身顫抖不已,卻怎麼也逃脫不掉。
「不要再掙扎了,我不會將你束之高閣,棄如敝履,我會與你並肩作戰,翱翔天際。」
蘇岩目光灼灼的看着滴雨劍,仿佛在看心愛之人一般熾熱,溫情款款的說道。
暴雨劍似乎感受到蘇岩的心意,隨即不再震顫,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之聲,直衝九霄。
錢靈兒見到蘇岩收服暴雨劍,展顏一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蘇小子,本丹師這裏有一套暴雨劍法,與暴雨劍堪稱絕配,你看好了,本丹師只耍一遍,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言罷,錢金銀玩世不恭的面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犀利之極的劍意,仿佛能劈開天空,撕裂大地一般,令人為之心悸。
「雨起。」
隨着一聲低喝,錢金銀面色肅然,單手一掐劍指,整個宛如一柄出鞘利劍一般鋒芒畢露,那還有醉鬼的模樣,分明是劍仙臨塵,風華絕代。
錢靈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濛起來,心緒起伏不定,整個人都看呆了。
她是第一次見到錢金銀舞劍,在她印象中,錢金銀就是一個整日喝醉酒,鬍子拉碴,不修邊幅,不知上進的酒鬼。
可此時此刻,一切都顛覆了,錢金銀竟然也有如此認真的模樣,也許是血脈相連,她心中不禁為錢金銀感到自豪。
蘇岩睜大黑白分明的雙眸,全神貫注的注視着錢金銀的一舉一動。
那舉手抬足之間揮灑出的不僅僅是劍招,更是劍意的運用,極盡其所能。
更令蘇岩驚訝的是,那磅礴如海一般的劍意,如山嶽,似大河,令人如有窒息之感。
錢金銀動了,劍招快似閃電,整個人仿佛分化出數道殘影一般,肉眼難以捕捉。
暴雨劍法如疾風暴雨,快若驚鴻,那如瀑般降落而下的大雨,發出雨打芭蕉般的聲音。
沒有流水劍法的剛柔並濟,連綿不絕,卻能徑直將流水撕裂而開,報道無比。
沒有逐浪劍法的氣勢磅礴,恢弘大氣,卻從天而降,無差別的攻擊,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一般,令對手防不勝防。
沒有滴雨劍法的一劍破萬法,水滴而石穿,卻更加狂暴,不再是牛毛細雨,而是傾盆大雨,幾乎每一招每一劍都有滴雨劍法的威力,其恐怖程度可見一般。
暴雨劍法仿佛是滴雨劍法的進階劍法一般,給蘇岩一種熟悉的感覺,劍招也與滴雨劍法相似,只是那如瀑般的劍意卻迥然不同。
一個只出一劍,另一個卻出萬劍,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暴雨劍法本身不凡,能將暴雨劍法演繹的淋漓盡致的錢金銀也着實不凡,與求劍大典上的趙麒麟與風若流絲毫不差。
一時半會,蘇岩還無法領悟暴雨劍意,可是劍招卻銘記於心,留待日後慢慢體會其中的奧義。
劍起如狂風驟雨,劍停卻悄無聲息。
下一刻,錢金銀的身形就停了,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恢復如初,劍意憑空消散,重新變成一個嗜酒如命的潦倒大叔。
似乎是酒癮犯了,錢金銀打了一個哈欠,一抿嘴唇,隨即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錢酒鬼,你又喝酒。」
錢靈兒滿臉煞氣的盯着錢金銀,冷哼道。
「只喝這一口,就喝這一口。」
錢金銀一瞅錢靈兒,連忙信誓旦旦的發誓道,可手中酒葫蘆卻不願放下,仍舊大口灌了幾口,這才戀戀不捨的講酒葫蘆重歸原位,隨即又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將嘴邊的酒水捲入口中,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你剛才舞劍舞的那麼快,我都看不過來,蘇岩怎麼看得清,你再舞一次,舞慢一點。」
錢靈兒面色一緩,開口求道。
「不行,不行,這暴雨劍法慢了就不是暴雨,是小雨了,更加無法發揮劍法的威力,若是蘇岩領悟不了,也只能怪他福源不夠。」
錢金銀搖搖頭,卻不肯再耍一遍。
要知道,流雲劍派的高級劍法是不輕易對門內弟子開放的,必須對門派有重大貢獻,或者拜入築基期長老門下,由長老親傳,否則一律視為偷學。
輕者廢除修為,抹去記憶,逐出門派,重則當場擊斃,囚禁魂魄。
其實,高級劍法往往更加深奧,若是悟性不足,沒有領悟劍意,連中級劍法都無法悟透,根本無法學會高級劍法。
就算學了,也只學其形,不悟其意,威力發揮不出三成。
但是,雖然只有三成,卻也不是中級劍法可以媲美的。
而暴雨劍法就是高級劍法,不會輕易傳出。
「弟子已經掌握劍招,不用再勞煩錢丹師了。」
蘇岩走上前來,拱手說道,算是謝過錢金銀的傳授之恩。
當然,這些自然是不夠的,他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錢金銀真的是因為錢靈兒的緣故才賜下暴雨劍,傳授暴雨劍法的。
恐怕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李化元的存在。
畢竟李化元雖然是築基期長老,卻不顯山不露水,不爭權奪利,與趙麒麟,風若流等人迥然不同,在門內也是名聲不顯,以蘇岩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知道流雲劍派更多的秘密。
「大言不慚,本丹師可不喜歡誇誇其談的浪蕩子做女婿。」
錢金銀斜睨蘇岩一眼,目光如刀似劍,仿佛要將蘇岩看透一般,冷哼道。
若是僅僅只是學徒與丹師的關係,他自然不會如此,可如今發現小靈兒對蘇岩關係不一般,他自然更加嚴格要求起來,他可不想小靈兒跟着蘇岩吃苦受累。
「錢酒鬼,你說什么女婿,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錢靈兒聞聽此言,吹彈可破的面頰立刻羞紅一片,一直紅到耳根,破口大罵起來。
錢靈兒雖然看起來小,可畢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在凡俗世界也只是剛剛及笄,如何聽的了錢金銀胡言亂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