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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旁的黑暗角落裏,二護法正縮在玉石大椅里閉目養神。
表面上看起來,她似在假寐。
實際上,她正在默默練功,一種特殊的奇門功法。
忽然,門口響起一道厚重的腳步聲。
一個身穿銀色長袍,身軀魁偉的白髮老者,邁步踏進了神書閣中。
二護法聽到聲音,立刻睜眼望去。
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她頓時露出疑惑的眼神,連忙迎了上去。
「大護法,你怎麼來神書閣了?」
來人正是大護法。
他瞥了二護法一眼,便四下打量着,語氣平靜的道:「本座來神書閣,自然是有事。」
二護法心中暗想着,平時沒有重要的事,大護法幾年都不來一次。
林道一剛離開不久,大護法就來了,這也太過巧合。
於是,她試探着問道:「你是不是為了紀行而來?」
大護法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他住在哪裏?你帶本座去見他。」
「就在那邊密室里。」二護法連忙帶着他,往紀行的密室走去。
途中,她還忍不住問道:「大護法,紀行那子又犯了什麼錯,竟讓你親自來找他?」
「犯錯?」大護法皺了皺眉頭,眼神古怪的瞥了她一眼。
二護法卻未察覺到異常,繼續問道:「紀行是不是冒犯了陸離?老身早就看出來了,這子不思上進,資愚鈍。
明明我們給了他進取的機會,他卻不懂得趁風借勢,還敢得罪陸離,這傢伙簡直就是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大護法聽着她的絮叨,表情變得頗為古怪,語氣低沉的問道:「二護法,你是不是對紀行有什麼誤解?
陸離雖然不錯,可他如何能跟紀行相提並論?」
二護法頓時身軀一僵,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大護法,你這話反了吧?紀行那塊朽木,如何能跟陸離相比?
當年不僅我器重陸離,你不也對他十分器重,傾力栽培嗎?」
大護法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表情愈發古怪,
他本想開口解釋,但已到了密室門外,他便開口喊道:「紀行,本座有事找你,出來相見吧。」
威嚴雄渾的聲音,通過石門傳進密室內。
完之後,大護法就站在門外,安靜的等待着。
二護法心中有些疑惑,便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過了一會兒,密室石門打開了,紀行緩緩邁步走出來。
「我只想在神書閣里清淨的修煉,你們卻一遍又一遍的擾我修行……」他雙眉微皺,似乎被打斷了修煉有些不悅。
見他如此模樣,二護法眼神凌厲的瞪着他,呵斥道:「紀行,休得無禮!大護法親自來找你,還不快行禮認罪?」
不等紀行開口話,大護法就瞥了她一眼,沉聲道:「二護法,此事與你無關,不得多嘴。」
二護了一下,雙眼中閃過一抹羞憤。
她怎麼也沒想到,大護法竟然不給她留面子,當着紀行的面呵斥她。
但她不便與大護法爭執,只好忍着羞怒,冷眼看着紀行。
大護法正色望着紀行,語氣鄭重的道:「紀行,本座親自來此找你,只為兩件事。
其一,當初朝拜儀式的那件事,確實是本座失職,武斷定下結論,導致了誤會產生。
對於這件事,本座要向你當面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懷。」
罷,他十分正式的抬起雙掌,對紀行拱手一禮。
紀行面色平靜的望着他,並未多什麼,只是眼中的冷漠之色淡化許多。
二護法在一旁看着,卻是當場傻眼了,雙眼瞪得老大。
「這……怎麼回事?大護法,你為何要對他道歉?還對他行禮?
這子何德何能,值得你向他道歉?」
二護法的語氣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古井不波的心境,也當場凌亂了。
可大護法根本沒解釋,扭頭瞪了她一眼,沉聲喝道:「二護法,請你安靜,不要擾亂本座的正事!」
二護法又被呵斥一頓,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閉嘴不言。
可她心中的震撼與疑惑,幾乎要爆棚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死也不肯相信,大護法竟會對一個戴罪之人道歉行禮。
最關鍵的是,這個戴罪之人還是個身份低微、資質愚鈍、不思進取的榆木疙瘩!
這時,大護法又對紀行道:「第二件事,本座決定撤銷對你的懲罰,你以後不必留在神書閣了。
本座知道,你需要一處清靜之地修煉。
所以,本座派人打掃了聖宮,以後那裏就是你的洞府,你搬去那裏居住和修煉。」
聽到這番話,二護法再次傻眼,淺綠色的瞳孔瞪大,露出了濃濃的驚詫之色。
她簡直不敢相信,大護法竟然對紀行如此器重和袒護,竟把聖宮賜給他當洞府!
聖宮,在封神山之巔的眾多宮殿裏,是地靈氣最為充裕的宮殿。
那是最適合修煉的聖地,並且偶爾還能接收到神國降下的神光,能大幅提升實力!
毫不誇張的,不僅所有神徒都夢想住進聖宮,就連幾位神使和護法們,也想常住其中。
但是,聖宮一直閒置着,沒有人居住。
只有得到神主青睞的神諭之子,或者神主大人的神子和公主們,才有資格住進其中。
二護法無法理解,大護法為何把聖宮賜給紀行?
為什麼?大護法瘋了嗎?
無與倫比的疑惑和震撼,讓她藏在袍袖裏的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但她只能忍着,竭力忍耐,不敢再開口打斷大護法。
事實上,紀行並不記恨大護法。
這兩個月以來,他已經了解到,大護法本就是公正嚴明之人,處事頗為嚴厲。
若他心中有些芥蒂,那也是因為大護法給他量罪定刑,要罰他鞭刑七十,這個處罰太嚴苛了。
不過,大護法親自來神書閣請他,還當面行禮道歉,顯得頗有誠意。
再加上,大護法撤銷了對他的懲罰,還將聖宮送給他做洞府。
大護法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他當然不會再端着架子,便點點頭道:「既然大護法如此決定,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謹遵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