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劍宗在平閬城城郊,平閬城是必經之路。
陸寒一行用過晚飯,天色已晚,便在平閬城找了家客棧休息一晚。次日清早,陸寒租了一輛馬車,帶着原隨風、高氏兄弟前往日月劍宗。
車行三個時辰,到了午時方才到達青虛山下。
原隨風抬頭看去,只見眼前一座氣勢磅礴的巍峨大山,高達千丈,佔地不知多少萬畝,山間雲霧繚繞,極其雄峻。
高氏兄弟被眼前氣象萬千的青虛山震住,張口結舌呆立一旁,陸寒撫掌笑道:「日月劍宗便在這青虛山上,青虛山便是劍宗山門所在。」
意指整座青虛山都是劍宗所在。
「劍宗有很多弟子吧?有沒有上千人?」高林峰迴過神來,開口問道。
陸寒道:「劍宗弟子遠不止千人,單單外門弟子就有五千多人,內門弟子近千人,雜役弟子也有一兩千人。」
「八千人!整個小蘇莊也就這麼多人!」高林峰有些不敢相信。
陸寒淡淡道:「無需大驚小怪,劍宗弟子人數還算少的,像萬邪門一個門派就有兩萬多人,門中弟子不下兩萬人。」
花了兩個多時辰陸寒一行方才登上青虛山。
但見山上地勢平坦,極為開闊,讓人心胸一闊。四人一路走去,只見屋舍儼然,庭院林立,亭台樓閣無數,還有茂林修竹,鳥語花香,猶如一片世外桃源。
原隨風只覺山上靈氣濃郁許多,心知是受了山底靈脈滋潤的緣故。路上所遇之人多是青年男女,男的大抵抬頭挺胸,氣宇不凡,女的模樣秀麗,落落大方,頗有大宗弟子的風範,見到陸寒均是執禮甚恭。
走不多時,便來到一座閣樓,閣樓上端端正正題着三個正楷大字——後勤處。
後勤處的執事見陸寒到來,都是畢恭畢敬。
「他們三人要參加今年的入門考核,你們登記一下,安排好住宿。另外,高林山、高林峰二人是老夫保薦參加入門考核之人。」
陸寒向幾名後勤執事交代幾句,又跟原隨風、高氏兄弟說了他的住處所在,讓三人有事便去找他,就此離去。
此前陸寒從未在入門考核時保薦過什麼人,因此那幾名後勤處執事在登記之時,不由多看了高氏兄弟幾眼,並且在登記信息之中特別註明是由陸寒保薦。
報名信息很快便登記好了,原隨風、高氏兄弟各自領到參加入門考核的臨時身份牌,這身份牌由金絲楠木所制,一旦考核結束,便由後勤處收回。
一名三十多歲長相精明的男執事領着原隨風、高氏兄弟穿過諸多庭院樓閣,來到一片石屋處。
那名執事指着角落一間空屋舍,說道:「這裏是雜役弟子住宿區,也是給參加入門考核之人準備的居所,你們三人便暫時住在這間。」
原隨風、高氏兄弟抬眼看去,只見目光所及之處,一間間石屋排得密密麻麻。
高林山喃喃道:「像日月劍宗這樣的大宗門,怎麼住宿條件這麼一般?」
那名執事耳朵靈敏,這句話被他聽到,他見高林山是陸寒保薦之人,不願得罪,解釋說道:「在日月劍宗,雜役弟子待遇最低,一旦雜役弟子修為突破到四星武者,便可以進入外門,成為外門弟子。外門弟子的待遇就比雜役弟子好得多。喏,前面那一大片庭院便是外門弟子住宿區。」
執事說着,手指遠方一片庭院,原隨風、高氏兄弟抬頭望去,只見那些庭院雖也排得密密麻麻,但每一間的面積都比這些三丈見方的石屋大上好幾倍,條件確是好了不少。
那名後勤執事繼續說道:「不過,外門弟子數量最多,總共有五千多人,因此每個庭院也都是安排三、四名弟子同住。只有當外門弟子成功突破到抱元境,晉升為內門弟子,才能住到那一片庭院之中。」
三人順着那名執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外門弟子所住的庭院對面還有一處格外開闊的地方,那裏有一大片蓋得更加闊大漂亮的庭院,每個庭院之間的間距也大了許多。
高林山道:「內門弟子不會還是幾人同住吧?」
那名執事道:「自然不是,內門弟子身份尊貴,都是一個人住一個庭院,或者也可以拖家帶口住進那些庭院之中,希望你們早日成為內門弟子!」
原隨風、高氏兄弟連雜役弟子都不是,暫時還想不到那麼遙遠的事,三人向執事道一聲謝,正要邁步走入石屋,那名執事最後提醒道:「你們的身份牌很多地方都進不去,像藏書閣、白玉塔、演武場、丹樓等地,都不能擅自進入,因此建議你們這一個月還是儘量呆在此地,好好準備入門考核之事,不要亂跑,以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見這名執事說得鄭重,原隨風跟高氏兄弟都點頭答應下來。
青虛山佔地不知多少萬畝,氣象萬千,正中心的峰頂上蓋着一座恢宏大氣、莊嚴堂皇的大殿樓閣,大殿外豎掛着一塊牌匾,上頭書着四個遒勁大字——日月大殿,書法如鐵畫銀鈎,矯若游龍,讓人目為之奪。
此刻在這日月大殿的偏殿之中,站着兩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身着灰衣,眼神之中透着滄桑之意,正是日月劍宗長老陸寒。另一人衣着普通,相貌平凡,氣質也並不顯得高貴,但偏偏名滿天下的陸寒在這人面前顯得十分恭敬,而且那種恭敬是自內而發,並非矯揉造作。
「宗主!」陸寒開口說道,偏殿之中並無他人,陸寒的目光正是看着那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原來這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竟然是日月劍宗的宗主宋逸凡。
「逸凡」取不凡之意,而宋逸凡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顯得太過平凡,就好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民,跟名字大異其趣。他的年紀顯得比陸寒還要年輕一些,堪堪四十歲的樣子,但他的修為卻遠在陸寒之上。
陸寒繼續說道:「我這次外出遊歷,帶了一個不錯的苗子回來!」
宋逸凡目光一亮,說道:「能讓陸兄都覺得不錯的小傢伙,必定有些過人之處!」
陸寒道:「此子神采飛揚,性格灑脫,骨子裏卻又有一股不屈的剛勇之意,正是我輩中人。」
陸寒說的自然就是原隨風,當下便將清遠閣打鬥之事全盤告知宋逸凡,宋逸凡聽罷眼露讚賞之色,說道:「有勇有謀,是個人才!」
陸寒道:「不僅如此,此子悟性絕佳,只是看了一遍落雁劍法,便能立即學會。其悟性之高,只怕已趕上當年的葉旭師弟!」
宋逸凡聞言,微微有些激動道:「當真?」
陸寒道:「此事經我再三確認,千真萬確!」
「想來陸兄覺得他跟葉師弟有幾分相像,方才救了他,又將他帶了回來。」宋逸凡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黯然,仿佛想到了一段傷心過往,說道:「此子名字叫什麼?哪裏人士?」
陸寒道:「此子名叫原隨風,連城郡小蘇莊人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