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虛北地域遼闊,令右渠充滿好奇和想像,百姓間傳言,西部原野出現一群直立行走的凶狼,處處危害百姓。右渠帶領自己的騎士衛隊往西闖去,衛滿也不阻攔,自是希望孫兒得到更好的歷練,如今就算天塌下來,衛滿都扛得住。
原野凶狼,不僅僅是傳聞,它們真實存在,上古狼之靈賦予它們幻化人形的能力,當它們化身為勇士,兇殘強悍。
右渠等一隊人馬只有幾十人,但是他們曾經一起天池浴過聖血,所以他們比誰都勇敢,比誰都敢冒險。
一路向西途經烏桓山,到達過索岳爾濟,飽覽鮮卑山群,真是茂密林海,覆蓋着神秘,掩飾不住魅惑。右渠道:「我的騎士們,穿越群山便可到達原野,那時我們可以好好瞧瞧原野凶狼的樣子,讓我們手中的利刃和身上的鎧甲沾滿榮譽!」眾人皆高呼響應。
正在這個時候,只見下方一片林,驚起無數飛鳥,並感到大地震動,樹木接連被一物撞倒傾斜,料想有巨獸。右渠與眾人抽出利劍,謹慎觀察,準備應戰。
沒過多久,猛然間叢林中衝出來一隻巨大的棕獸,高兩丈有二,龐大的身軀,揮舞着力爪,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右渠忙道:「散開,圍攻它!」棕獸的力爪可以劃破盾牌,削爛人的鎧甲,右渠及騎士們不定方向的圍攻,右渠怒道:「莫非你的皮連我的利劍都刺穿不得!」說着,刺向棕獸的前心,一時間,棕獸的血噴了出來,眾人知道右渠公子得手了,忙都刺向棕獸的後心。棕獸一爪將面前的右渠打飛,自己哀鳴着倒入血泊之中。
右渠隨之撞在一棵樹上,跌落在地,人事不醒。眾人圍攏過來,忙呼喚公子。恰在此時,棕獸又站了起來,一支利箭射來,穿了棕獸的一側耳目,這回棕獸再也起不來了。
眾人意識到,有箭技高人出手相助,忙向周圍望去,只見周邊林中冒出成群身着綠皮衣的怪人,頭上綁着數條辮子。正當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這群人中走出一個人,右手放在心口施禮道:「我是頭人嘎嘎,你們是敢與羆戰鬥的人,所以都是英雄,我白夷部族喜歡與強者交朋友!」
眾人見無惡意,又如此盛情直爽,便抬着右渠前往白夷部族的駐紮地。
在白夷巫醫神舞的呼喚下,右渠醒了過來,但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忙坐了起來,眾隨從忙圍攏過來,說了事情的經過,右渠拍拍自己的腦袋道:「這棕獸不曉得是什麼,好大的神力啊!」這時那頭人來了,施禮道:「你就是這伙英雄的頭人右渠吧,我是白夷部族的頭人,名為嘎嘎,打傷你的是羆,兇悍無比的羆,以普通常人的膽量是不敢挑戰它的!」右渠道:「我們只是自保而已,何談挑戰!我與白夷部落並無淵源,為何冒險搭救!」嘎嘎道:「我們敬重英雄,所以是否有淵源,我們都會出手相救,我們知道英雄的寶貴,英雄可以改變世界!講到淵源,你可能並不熟悉深山中的我們,我白夷部族乃是祝融、重黎後裔,是東胡的西支!」右渠聽到此處,忙起身施禮道:「白夷部族名門後裔,即使那深山密林也無法割斷華人的龍之血脈!」嘎嘎聽後,大笑,眾人們也都大笑。
右渠一眾被邀請到山間一個寬大的石室當中,和白夷部族的頭目們一樣,圍攏在一個巨台四周,台中間燃起熊熊大火,歌舞聲中,右渠一眾得到最好的招待,新鮮的蔬果,大塊的烤肉,柿酒,還有數十名花朵般的女人可以盡情享用。嘎嘎道:「英雄們,勇士們,今天讓我們圍攏在蒙古台前,讓永恆之火為我們見證,右渠和他的騎士們永遠是白夷部族的朋友,讓他們喝我們的美酒,吃我們的烤肉,讓他們和我我部族的美女交配,為我部族融入他們有英雄氣概的血脈!」說着,石室內的眾人歡呼。
右渠接連在此處逗留了幾日,晚晚盡情享樂。這一晚,右渠對嘎嘎道:「我與我的騎士們要去西部的原野,聽說那裏有無數可以直立行走的原野凶狼,我們要去殺死它們,為百姓除害,贏得百姓榮譽!」嘎嘎聽後,道:「右渠老弟,哥哥聽說過他們,那是一群被上古狼之靈附體的狼群,每每夜晚便化成人形,但他們不會人言,目光、耳朵、牙齒、力爪仍然和狼一樣,遠比羆獸兇猛啊!就連強悍的牧族都不敢輕易惹他們!」右渠道:「原野凶狼擾百姓,我們眾人出來就是想見識見識他們的兇猛!告訴虛北的百姓們,沒有必要懼怕它們!」嘎嘎聽後,笑道:「好,就讓我和我的勇士們追隨你們一同前去,我們也要分享這份榮譽!」右渠問道:「若哥哥同我前去原野,那麼這個偌大的白夷部族誰來照看!」嘎嘎道:「我白夷部族由三個部落並存一起,有蒙兀部,他們的世代職責是照看蒙古台永恆之火永遠不熄滅的,並提供食物給整個部族,制定禮儀,而古納部和古望部,職責是守衛領地並謀求探索世界,為勇敢而生!」
右渠聽後,道:「太好了,哥哥只需帶一部勇士,我們即可事半功倍!」嘎嘎道:「我將領古望部勇士追隨弟弟!」
一日清早,右渠與嘎嘎的大隊人馬走出崇山峻岭,面前乃是一片無際的原野,朝傳說之地一直奔走了一日,什麼也沒找尋到,只有無盡的原野,最後只能借日頭辨別方向,天色將黑便安營駐紮。
入夜,狼嚎四起,嘎嘎叫眾人不要緊張,點起數堆大火,一會兒狼叫聲不再。嘎嘎笑道:「但凡野獸,皆懼怕火焰,若此地有人狼,我們就在此等它!」這夜,天十分黑暗,就連星星也看不見,原野上的大風呼呼刮來,讓人發寒,眾人吃過東西,便輪流入帳休息,刀劍不離手,守在帳外的人根本觀望不了太遠的地方,只是那堆火光所及的地方,茫茫原野被黑幕籠罩,好像深淵,勇敢的勇士面對深淵守火堆瞭望。
一夜無事,天漸亮,便打點行囊,跨上駿馬朝傳說的方向飛奔。遼闊的原野讓馬撒開了歡,夜幕降臨,又再次紮營。右渠問嘎嘎道:「都說原野多牛羊,為何不曾見過,就連小貓狐狸也沒有!」嘎嘎道:「可能凶狼大概在附近了!」夜裏,大風呼嘯,越來越冷了起來,右渠起身營外巡視,見守衛都不見了,忙命人補充上來,嘎嘎得知便派人舉火把周邊尋找失蹤的守衛,最後無果而返。
嘎嘎覺得不祥,便喚來巫者,跳起神舞,哪知巫者跳着跳着大叫道:「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殺死他們!」隨即巫者暈厥。嘎嘎無比疑惑的時候,失蹤的守衛們都回來了,眾人忙圍攏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這些人,目光呆滯,直挺挺的走過人群,漸行漸遠。右渠對嘎嘎道:「哥哥,我們要聽巫者的,這事詭異,殺了他們!」嘎嘎望了望右渠,意思是想說這些是自己的兄弟,但是沒有說出口,狠心一擺手,無數弓弩手射出無數支箭,將這些守衛盡數射倒在地。
每個人都難受極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去搖醒巫者,巫者則虛弱的指指那些守衛的屍體,只見那些守衛又站了起來,他們緩慢的轉過身,踉蹌着走來,有人看清楚了,他們口生狼的獠牙,身上的生長灰色的皮毛,星光之下,甚是恐怖。
右渠對自己的騎士們道:「莫不是遇見邪靈,我們不會出現,當下在此,亮出我們的寶劍,展現勇敢的心!」騎士們一起沖了上去,用盾牌將這些死而復生的守衛夾住,利刃由守衛的鎖骨處插入他們的體內,這些人全部栽倒在地。
哪知道,這些鮮血淋漓的人們又站了起來,一位騎士道:「梟首者不曾起來!」眾人又上去砍去他們的腦袋。
嘎嘎上前來,仔細觀察死去的守衛,見他們身上都有齒痕,忖道:「這些勇士一定是在守衛的時候,遭遇了凶狼的侵襲,咬傷會讓我們失去靈魂,那時狼之靈將佔據我們的身體!」巫者虛弱道:「那時,凶狼將會人言!」
嘎嘎下令,將死去的勇士們埋葬,仇恨在每個人心裏燃燒,可是茫茫無盡的原野要去哪裏才能發泄。之後,他們沒有在遷移營地,一直守在這裏,嘎嘎要等那些凶狼上門。
這一夜,來了一位衣衫襤褸的人,蓬頭垢面,聲稱遇見凶狼,要求庇護。嘎嘎問道:「凶狼何處,我們儘是些膽小的人,你若是將凶狼引來怎麼辦!我們可不敢收留你。」這人道:「難道你等見死不救,推我進無窮的黑暗!」嘎嘎嘆道:「死的一名守衛乃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後來他成長為一名真正的勇士,如今你用了他的聲音,並對我求助,我何曾不知道一定是你殺了他,你用他的聲音求助,這是否是他臨終前呼喚我,而我這個首領沒有聽到呢!」面前這人聽到嘎嘎這說,頓時露出凶光,將自己兩個大袖子扯下,露出力爪,冷風呼嘯而過,露出狼的耳朵。
右渠在身後,一劍刺死了這個幻化成人形的凶狼,來不及哀嚎的他倒在血泊之中。
天漸亮,原野出現數以百計的大凶狼,它們的個頭都和熊差不多,無聲無息的接近營地。右渠道:「昨夜死的凶狼地位不一般,復仇的時刻來了!必須在天黑前消滅它們,變成人形就麻煩了!」
於是,人狼對峙,嘎嘎、右渠安排勇士們做緊湊陣型,一條大凶狼率先撲上來,廝殺便開始了,人狼大戰,無比殘酷,時間不久便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但是凶狼的數目越殺越多,右渠大喊道:「有沒有被咬傷,可以斷頭,但不可以被咬傷!」這場戰爭一直到了夜幕降臨,凶狼們都幻化成人形,攻擊得更加猛烈,有咬痕的死人也會站起來,撲向人的一方,對人展開廝殺。右渠不斷削去對方的腦袋,飛濺的血已經浸透他的鎧甲,對一旁嘎嘎道:「我的劍已經砍鈍了,沒有那麼鋒利了,但我想說,能和敢冒險的白夷部族勇士並肩戰鬥,乃是我們的榮幸!」嘎嘎笑道:「小兄弟,我的英雄,讓它們來的更猛烈些吧!」
一直到深夜,不再見有人廝殺,星光下,只有人的氣喘聲,疲憊的身體,倒在原野上休息,哪怕躺在敵人的屍體上,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知道敵人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