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苦笑不得:「就憑這東西就能判斷他說話的真假?這未免太……」
後面那句我想說人心難測,但在面對眼前那麼多的高科技,最終還是打住了。
「大人,其實你想,馬三橫都已經是陰間一鬼,就算有什麼陰謀,陽世的利害關係也早和他沒有關係,他需要向我們隱瞞什麼嗎?」陸遷轉頭笑了笑對我說。
我語塞,也對,他人都死了,像他這樣的市井小人又有什麼必要隱瞞什麼陰謀?
「可是,這還是沒辦法說服我,那天晚上,我看見他開車撞高美霞的時候,一點都不像酒醉的樣子,除非那個人不是他!」我腦海里再播放了一次馬三橫駕車逃逸時陰險的眼神,堅定地搖頭道。
「大人,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只是剛才在審訊室屬下不方便說。」陸遷看了我一眼,神態有點凝重地道。
「什麼可能?」我不禁精神一振。
「剛才您說除非那個人不是他本人,屬下想,這說不定是有可能的。」陸遷沉吟答道。
我一時想不明白,愕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遷沉聲一字一字道:「屬下的意思是,他當時有可能已經被人借殼了!」
我還是沒聽明白:「什麼被人借殼了?……」
我的話哈沒說完,身旁的蘇振輝已經激動地叫了起來:「我明白了,你說的是借屍還魂!」
他的莫名尖叫冷不丁的嚇了我一跳:「你鬼嚎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蘇振輝這小子也真是的,每次弄明白點什麼,都會把我嚇一跳。
「是這樣嗎?」我轉頭對陸遷說。借屍還魂我聽說過,電影裏見多了,但真要相信,卻覺得有點像天方夜譚。
陸遷點點頭:「基本沒錯,但借屍還魂只是借殼的一種,還有一種借殼叫厲鬼上身,都是陽上巫蠱邪術的一種,馬三橫死前是活人,不太可能是借屍還魂。」
我和蘇振輝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幾乎同時叫道:「那就是厲鬼上身?」
陸遷遲疑了一下,沉吟道:「這也不一定,因為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有可能,到底是不是,屬下也不敢確定。」
「那你推斷的依據是什麼?」
陸遷想了想道:「厲鬼要上人身,一個最重要對條件就是宿主的意識防備處在最薄弱的狀態,比如醉酒,精神恍惚,馬三橫當時喝了酒,此其一也;其二,馬三橫的供述說被人從背後拍了一巴掌,身體發冷,然後意識全無,這拍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厲鬼上身的施法者。從這兩點看,屬下判斷,他最有可能是被厲鬼借殼上身了。」
我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厲鬼上身是有人故意為之?」
「當然,厲鬼是遊魂,不可能在鬧市亂上人身,因為人體本身就是陽氣充盈之所,這對遊魂本身也是一種傷害,除非它被術士巫師用法術劫持,否則,很少厲鬼會為了捉弄人去亂上人身。」
我茅塞頓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失聲道:「我明白了,馬三橫是被厲鬼上身借殼,然後被人遙控開車撞了高美霞,怪不得我們剛看見他時明明喝了酒,下一刻在車禍現場卻看見他神情冷峻,一點都不像醉酒,原來他前後表現異乎尋常,是這麼回事!」
蘇振輝點點頭:「這就能解釋通所有的疑惑了,但這幕後的主使會是誰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傢伙肯定很恨高美霞,一心要殺她滅口!」我沉聲說道,心裏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怪不得陽世的執法部門對高美霞的案子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原來兇手居然動用了陰間的厲鬼殺人,這樣歹毒的手段,這樣陰險的幕後主謀,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陸隊長,你憑你的直覺判斷,這幕後的主使和那天半路對我們三人種了針刺降的傢伙,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念頭一轉,沉聲問陸遷道。
「大人,這,只是屬下的推測,不一定……況且,屬下的職能,也管不了陽世的事情……」陸遷苦笑擺手說。
我皺眉道:「我知道你管不了,老子又不是讓你去陽世查案,但給點建議參考總可以吧?」
陸遷沉吟了一會兒,看了看身後的鄭清:「鄭小姐,你說呢?」
鄭清看了我一眼,再看看陸遷,沉吟道:「如果這一切成立,那當然很有可能,大人在陽世調查高美霞的案子,肯定已經被人發現,並有所警覺……」
「那你說,能把這一切做得不露痕跡,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鄭清看了我一眼道:「要做到這一切,必須精通降頭,還能借殼上身,這樣的人在陽世少之又少,絕對是個邪術高手,你今後在陽世可要小心行事,他能找你們一次麻煩,就能找第二次,第三次!」
我嚇了一跳,失聲道:「那怎麼辦?你們能不能幫忙收拾他?」
陸遷和鄭清面面相覷,幾乎同時搖頭:「抱歉,大人,按照規定,陽世的事情我們管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