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由月老上台訴說規則。
「瓏瑤演武,每日午時至傍晚十分,規則有四,其一,敗既是敗,再無上台資格;其二,至今日起,當日每個勝出之人都要在半月之內每日上台一次,也就是說一共需要最少比試十五場,未滿十五場,就算獲得最終勝利,也被取消名額,當然,如果你有餘力,也可以一直不下去;其三,演武台共有十七座,每座蓋涵一個領域,一人可同時參加多項演武,比方說,任你道法如何強大,只要站上了劍台,那就只能比試劍法;其四,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論生死。」月老一口氣一口氣的慢慢說明,讓得台下的人心急如焚。
「月老,若老子第一天就上台,卻一直都沒人敢向我挑戰呢?」有一頭渾身噴着熱氣的蠻牛大聲問道。
「只要你站上演武台,今日之內若沒人向你挑戰,也算你今日獲勝,十五日之後,若你能不戰而勝,別人自然無話可說。」月老說道。
這頭蠻牛妖大言不慚,頓時引來唏噓一片。
第一條規則沒什麼好說的,敗既是敗,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無法改變你已經失敗了的事實。
第二條規則,看似沒有多少約束,對於實力較強的人來說也比較輕鬆一些,其實不然,每日比試一場,是最為輕鬆的方式,因為越能堅持的時日越久,所要面對的對手也就會越加強大,雖然你之前十四天都可以不用參加,可以靜坐一旁觀察對手的實力,可一日贏一場和一日贏十五場,難度不可相提並論,沒人會選擇一天之內同時和十五個人交手這麼愚蠢的做法。
剩下的就是最後一條了,也就是這一條,讓得盛世演武增添了一抹血腥的味道
不論生死,若能遇到好的對手,或許會放你一命,若是遇到了仇人,恐怕下場就沒有這麼好說了。
也正是這條規定,讓得兩個此刻彼此怨恨的人可以隱忍到面對面的那個時候,在那之前,場外大打出手的幾率就小了許多。
軒銘靜靜的看着,每個演武台都掃過一遍,或許是受了感染的緣故,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其實,還有第四條規則。」月王站在一旁,沉聲說道。
「月王,還有什麼規則快說吧,我都等不及了。」
「資格,就是第四條規則。」
月王簡簡單單的說了『資格』兩個字,讓得台下全都靜下心來捫心自問。
能站上演武台的資格,能獲得進入葬藥谷的資格,以及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的資格,這其中已經不是那些條條款款能夠約束的了的了。
資格,可以說是修仙道路上唯一的一條規則,認為有資格,說明你有自信,認為沒有,也就無需比試了,連自信都沒有,又怎配天下第一?
「唉,我之前太過興奮,雖然我有上台的資格,卻沒有贏得進入前三的資格,更不可能有天下第一的資格,那些聖女聖子又怎是我能夠打敗的?罷了,罷了,我還是不參加算了。」
月王的這兩個字,無疑是給所有人敲響了警鐘,讓得不少人頓時心灰意冷,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想要參賽的人。
不過這其中也有不為獲勝,只為求道的人,這些大有人在,只要能夠修為進境,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盛世。
「至於前三的獎勵,除了進入葬藥谷之外,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月王,賣了個關子。
正當眾人催促之際,只見月王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樣東西。
此物一出,天下皆驚,因為這已經遠遠超過了名額獎勵的極限。
那是一個小巧玲瓏的爐鼎,道紋千千道,爐鼎一出,整個萬里寒川忽的變得灼熱起來,寒雪欲熱直接融化,滴滴答答,一滴滴雨水從天而降,這些被融化的普通寒雪竟然有了靈光浮現,除此之外,月王微微揭開爐蓋的一角,空氣似在涌動,大片大片的被吸了進去。
「這,這是什麼爐鼎,竟然有一絲仙力,可化腐朽為神奇,可容天地之物。」
月王蓋起蓋子,將爐鼎收了起來。
「此爐名為『兆陽』,炙熱無比,能融萬物,是炎之極,內有十極陣紋一副。」
上官驚鴻見到此爐鼎,忽然猛地從原地爆射而上,來到月王距離幾百米遠的地上,死死的盯着這個爐鼎,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狂熱。
他不敢靠的太前,只是想好好的看清楚,好好的將其模樣記下,因為這樣的爐鼎,連他的師傅藥尊,也無法淬鍊出來,藥尊可是能夠煉製聖品丹藥的絕世之人,僅差半步就邁入逆命師的境界,他曾親眼見過師傅煉製聖品丹藥的時刻,師傅祭出的藥鼎已經位列鼎榜第二,與眼前這個爐鼎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月王……這……這個爐鼎……」上官驚鴻顫抖的說道。
「兆陽,乃十極仙器之一,品質雖達不到真正的仙器,可卻是經由真仙之手煉製而成,所需材質也是仙品品質,。」
不但上官驚鴻震驚無比,連軒銘都不得不重視起來。「兆陽乃真仙煉製而成?難道這個爐鼎是出自胤清之手?」
據他所知,胤清消失千年了,因為被天道責罰了,在那之前不曾有仙器出世,也就是說十級仙器是胤清後來煉製出來了,一個墮入魔道的仙還有辦法煉製出仙器?
帶着不安看向身旁的仙羽,仙羽面上沒有表情,再低下頭看了她的雙手,認她修行千年也沒有辦法完全掩蓋現在的慌亂,軒銘伸手握了上去,發現仙羽妖紋混亂,手上已是結了一層薄冰。
「仙羽。」軒銘傳音入神,呼喚着。
「仙羽快醒醒。」
過了好一會,仙羽才能夠平復下來,痴痴呆呆的轉頭對着軒銘說道:「那……那不是什麼仙器,絕對不是,」
軒銘自然不會認為一個連驅除三千魔象都做不到的仙人還有餘力去煉製仙器,而且不是一把,而是十把。
就在這時,連月王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兆陽在他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脫離了手掌心,對着下方衝去,沿途上雪雨紛紛,不是冰冷的雨水,而是滾燙的嚇人。
「軒銘快閃開。」湘紅鈺大喊一聲,以是發現這個所謂的十級仙器之一竟是衝着軒銘來的。
軒銘眼疾手快,當下拿出神圖,欲要將其斬了,雖然斬了後果不堪設想,可除了用神圖之外,軒銘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將一個半仙品質的爐鼎阻擋下來。
「叮。」
「啊!」在他身邊的人全都驚呼一聲,強大如湘紅鈺也沒有來得及阻止,那速度實在太快了。
兆陽爐鼎和神圖發出一種十分微妙的接觸,軒銘通過魔化的手臂,能夠感覺的到。
他是魔體,對於仙物應該牴觸才是,如今感覺上非但沒有牴觸,還十分的親切。
「這是怎麼回事?」
神圖沒能斬裂兆陽,兆陽也沒有想要傷害軒銘的意思,一仙一魔至極之物接觸之後,就僅僅是尋常的硬物相碰發出來的聲音而已。
下一瞬間,只見月王的身影出現了,一把將兆陽抓了回去,然後收起來。
「軒銘,可有損傷?」月王問道。
軒銘搖了搖頭。
月王沒有說話,直接回到了半空中。
「怎麼回事,難道是仙魔氣息相互碰撞嗎,可魔兆降世為何一點事都沒有?」
突如其來的一幕,沒人知道為什麼,好在只是虛驚一場,兆陽被月王收起來後,雪雨停了下來,場地上被四周寒冷的空氣壓縮,比之前更冷了。
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比試,月王打算草草收場,他要即刻回去問一問,這個將四把十級仙器交到自己手中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除了兆陽之外,十極仙器還有三件在我手中,演武落幕之際,年輕一輩將有四人可得仙物。」
「嘩。」
「月王,兆陽既然有仙器品質,你難道認為年輕一輩有能力接管?不若這樣,將四把十級仙器留着,待他們年輕人演武結束之後,我等追逐瓏瑤榜,榜上排名前四者可獲得此物,你看如何?」有一頭隱秘在地下深處的邪魔對着月王說道,眼中的貪婪無比熾熱。
「休想。」月王斷然拒絕,之後便消失了蹤影。
「可惡,可惡,實在可惡啊。」邪魔怨恨一聲,然後也跟着隱去了身影。
四把出自真仙之手的十級仙器,是何時出世的?記得自古以來也就出過三把而已吧,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同時煉製十把出來?
眾說紛紜,疑惑過後就只剩下了狂熱。
演武台上,以是有人迫不及待的站了上去,一時間殺生四起,道法層出不窮,有時一瞬間就分出了高低,有時卻需要經過一番惡鬥,不斷有人從台上走了下來,跟着不斷有人替換上去。
有一個演武台,從晌午開始大門傍晚時分,都不曾發生過比試。
那就是劍台,劍台上只有一個邋遢少年呼呼大睡,再也看不到任何人敢輕易走上去。
而煉藥演武台上,卻格外火熱,因為煉藥不同比試拳腳之類,往往煉製一枚就需要幾個甚至是幾天的時間,如果這枚丹藥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煉製出來,那他就需要一天同時和幾個人比試才行,所以這個演武台很大,可同時容納數十人還十分空曠。
上官驚鴻只是看着,他不需要,甚至在最後一天同時跟十五個人同時比試也沒問題。
軒銘也沒有參加,只是讓五個玉虛門的弟子放手一搏,他們實力大增,可以走的很遠,至於能不能獲得最後勝利,軒銘搖了搖頭,只因這五個人的本源脈紋實在太弱了,就算修了道尊傳承,也需要磨練很長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