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湘靈還是玄濁苦,他們都是天道淚水所化,一香一苦,那是天道在不同情緒之下所創造的生靈,可人有七情六慾,天道又怎麼可能只有一喜一苦兩種情緒?
「玄濁淚,會不會就是天道落下的第三滴淚水?這第三滴淚水又是喜、怒、哀、樂、愛、惡、欲七情中的哪一種?」
軒銘大膽的猜測,卻發現根本就站不住腳,因為玄濁淚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地方,那就是玄濁淚原本是平凡之物,但是湘靈連哭幾次之後,讓得它的品質上有了很大的一個跨越,一舉列入了聖器之列。
搖了搖頭,軒銘拋開了那些疑慮,藥女一族真正的厄運還沒有被徹底化解,湘靈還在對方的手中。
「真讓我意外,你不但成功的把我埋在她們體內的苦香給淨化了,而且還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玄濁苦對着軒銘問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隱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我有淨世明焱根本就化解不了那些苦香,不過正因為你藏的太隱蔽,暴露之時只會更能指明你的身份,連同你的目的都顯而易見。」軒銘說道。
「呵呵,既然你這麼聰明,那你猜猜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聽你們說着一堆廢話?我要殺你們,僅憑這雙手足以。」玄濁苦說着,手指來回比劃了一下。
軒銘雖然看不到他的真身,但是光是想像,就知道玄濁苦此刻正在自我陶醉的那副嘴臉。
忽然間,玄濁苦單手一揮,一股震天之力直衝湘潭,湘潭猝不及防之下,有骨骼斷裂之聲,同時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掃飛了出去,身上的千草印崩離破碎,十息之後速度不減,直到撞上了一處岩石方才停下來。
「轟隆。」湘潭的身子被深深的嵌在了岩壁之內,而且去勢直到百米之後方才完全的停下。
她的身體滑過的地方好像被一把開天大斧給一字橫斬,水流分上下兩撥連連翻湧。
「女皇大人,女皇大人。」十大長老和一眾族人正好躲在了此地一處洞口之內,忽然見到一個這樣的一幕先是愣了愣,當發現是湘潭女皇的時候,一個個大吃一驚,是誰打的她們的女皇大人毫無還手之力?這麼恐怖的力道,就算是皇祖也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吧。
過了一會,湘潭晃晃悠悠的從石壁之內爬了出來,就算在身體碰撞山體的那一刻她及時的張開了五重水結盾,抵消了大部分的衝擊力,但是她受的傷還是非常的嚴重,半邊身子失去了知覺,五張六腑出現了裂縫,靠她強行運氣支撐,方才沒有讓傷勢惡化。
原來,湘潭剛才想趁着玄濁苦不備之際,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雙纏在湘靈身上的雙手斬斷,她所用的乃是體內精粹流光香氣化作的半月刀,凝聚成刀的時候可以是在任何位置之內,只要是流光香氣能夠延伸到的地方皆可做刀,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發覺,成刀之時只要心念一動便可悄無聲息的斬殺對手。
湘潭凝香成刀,再到出手,前後只有三秒的時間,原本以為志在必得,就算最後自己可能遭遇不測她也要去試一試,怎知半月刀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連碰都沒有碰到那雙手,自己的就已經受到了重創。
湘紅鈺和月王看在眼裏,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玄濁苦是如何出手的,當看到的時候,只有在水流之內殘留下來的一些波動軌跡而已。
「玄濁苦,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境界最少已經在劫境第二重天之上。」這樣的想法剛剛在腦海里出現,就很快被自己否認了,因為對方是在另一個虛空內對湘潭出手的,如此長時間的把身體停留在不同的虛空之內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此說來,至少已經在劫境第三重天之上了。
劫境三重天,那是一個世人無法跨越的屏障,因為當跨過去的時候,將會名流千古,天降彩瑞,諸界顫動,成就真仙之境。
「聒噪。」玄濁苦冷冷的說了一句,顯然對湘潭剛才的行為大為震怒。
旭陽吞了吞口水,努力的讓自己的雙腿儘量不要顫抖,這是他除了左芊芊的母親之外,第一次生出害怕之意,這對他來說可謂奇恥大辱。
而軒銘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臉色煞白,頭皮發麻,原來玄濁苦剛才所說的資格,竟會和自己想像中差了那麼多。
「玄濁苦,他實在是太謙虛了。」軒銘自嘲一聲,面對一個這樣的人物,連自嘲都顯得尤為奢侈。
就在這個時候,軒銘心頭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努力的在往自己的識海裏邊鑽進去。
起初這讓他非常在意,但是很快的他發現那東西沒有一點惡意,而且是自己十分熟悉的東西。
於是,他咬一咬牙,將識海打開,那東西哧溜一聲鑽了進來,軒銘趕緊把識海再一次給關閉起來。
「軒銘哥哥。」
軒銘聽到聲音大吃一驚,這不是湘靈又是誰?
「靈兒?是你嗎?你在哪裏?」軒銘急忙在識海之內尋找起來,但是怎麼找也找不到。
「軒銘哥哥,你不用找我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是用聆神音在跟你說話呢!」
「聆神音?不是只能讓你聽到我的心聲嗎?什麼時候也可以像正常交流一般了?」軒銘有些詫異,神識定在一處。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剛才一直都能聽到你的聲音,可我的身體卻一直動不了,然後我就想怎麼樣才能讓你聽到我的聲音,想着想着,你就進來了。」
「我進來?我進了哪裏,你的識海?」軒銘奇怪的說道。
「對啊。」
軒銘終於明白過來,這感情就和湘靈用聆神音聽自己的心聲一樣,而現在自己也可以使用聆神音了,唯一的不同點是,他們不是單方面的一個在說一個在聽,而是可以像正常人交談一樣。
他不認為是自己得到了這種能力,應該是湘靈那丫頭無意中提升了聆神音的等級,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靈兒,你沒事嗎?那個叫玄濁苦的人真的是你的哥哥嗎?還是姐姐?」軒銘從玄濁苦的聲音里根本就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親切,我小時候也見過那雙手的,因為覺得很漂亮,所以一直就記着了。」
「靈兒,不管玄濁苦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現在的處境都非常驚險,你要想辦法儘快離開知道嗎?」軒銘說道。
「靈兒知道,他剛才居然出手打我母親,我討厭死他了。」湘靈氣勢洶洶的說道。
「對了,軒銘哥哥,你快點出去,千萬不要讓麝香豚把厄運之樹給吃光了,到時候你只要把厄運之樹奪過來他就拿你們沒辦法了。」湘靈急切的說道。
「厄運之樹不是玄濁苦的一個幌子嗎?他既然已經甦醒過來,還需要厄運之樹做什麼?」軒銘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苦鶴是和麝香豚一樣性質的東西,按理來說麝香豚對藥女可有可無,那麼苦鶴對玄濁苦來說也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那其實不是厄運之樹拉,你忘了嗎那是苦鶴,是玄濁苦流淚之後幻化而成的東西,就跟我的麝香豚一樣。」湘靈耐心的解釋道。
軒銘一拍腦袋,剛才自己就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一下子卻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那苦鶴對玄濁苦來說很重要嗎?可我為什麼感覺他一點也不緊張呢,他應該早就發現麝香豚正在破壞那個龐然大物才對啊。」
「因為,他需要麝香豚這麼做,如果不是麝香豚的話,他要把苦鶴化作的厄運之樹變回原來的樣子,最少需要兩千年的時間。」
「什麼?」軒銘再一次被震驚到了,原本以為厄運之樹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被拋之腦後,且料這只是玄濁苦計劃當中的一部分而已,厄運之樹原來的樣子?它原來是什麼樣子?
難道湘靈指的是苦鶴真實的模樣?
「靈兒,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玄濁苦不可能告訴你這個。」
「不是玄濁苦告訴我的,是玄濁淚。」
玄濁淚,指的當然就是湘靈胸前掛着的那滴淚珠一般的晶瑩石頭了,但是這反而讓軒銘更加的困惑了,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來每一天都會接觸一個完全不同的東西,甚至連世界觀都在慢慢的發生變化的感覺,當解開了一個謎題的時候,發現其實那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環節,仿佛真相永遠沒有盡頭。
而如今,對於藥女一族,湘靈,玄濁苦,這些一個又一個解不完的謎題,幾乎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了。
「那厄運之樹會變成什麼樣子?一個肉冠?還是一隻苦鶴?還是一直長的像肉冠的苦鶴?」
「都不是。」湘靈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什麼?」
「是冥器,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在萬法界上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