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風徐徐,銀棕櫚三樓的陽台上,莫夕瑤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月光下,手裏,端着一杯猩紅的拉菲,睡了一下午,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在她身後,萬彩妮毫無形象的半躺在沙發上,*****豐滿在月光下越發的充滿了想要掙脫皮衣束縛的衝擊力,陽台上,兩把椅子一張木桌,楚岩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手裏,捏着一瓶銀子彈啤酒。
「楚岩,說吧,你想要什麼報酬?」良久,莫夕瑤從沉思中清醒過來,輕移腳步來到了楚岩旁邊,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手裏的紅酒放在了木桌上,她不喜歡欠人情,從來都不喜歡,自從她睡醒的那一刻,腦海里就清晰的浮現楚岩救她時候說的話。
聽見莫夕瑤直白的話語,楚岩仰頭灌了一口啤酒,笑着點點頭「我喜歡你的性格,在你的允許下,我救了你,這完成了我對某些人的承諾,而救你是有償的,這是我見到你第一時間就說過的,所以,我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
「交易就是交易,開個價吧,我莫夕瑤雖然是一個女人,錢還是不缺的。」莫夕瑤的神色恢復了楚岩初見她時的幹練和冷漠,在莫夕瑤的心裏,楚岩在救她的那一瞬間,她對楚岩的感激還是有的,只不過當她一覺睡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這感激卻漸漸的消散着,原因無他,因為楚岩救她之時所說的那些話。
「錢,我也不缺。」聽到莫夕瑤有些冷漠的聲音,楚岩的臉上,標誌性的微笑再度浮現「我要你幫我找人。」楚岩說着從懷裏取出了那疊帶着血跡的照片,靜靜的放在了莫夕瑤的面前。
「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在十幾年前照的,我要知道這些人目前都在哪裏,找到她們,我們的交易也宣告結束。」楚岩的話說的很清楚,莫夕瑤看着眼前這十幾張照片,腦海里一時間不知道該想些什麼,那疊照片上,幾乎每一張都多多少少的沾染了一些血跡,有的是一前一後兩個拇指印,有的乾脆是一片模糊的血跡,甚至還有兩張血跡幾乎將照片上的人臉全部覆蓋,憑藉着這樣的照片想要找到照片裏的人,難度無疑會很大很大。
「找人?」莫夕瑤相當意外,她沒想到楚岩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你確定你所需要的報酬就是幫你找這些人現在何處嗎?」拿起照片,莫夕瑤再三的詢問道。
說實話莫夕瑤十分意外,只要是認識她的人,沒有一個不想被她欠人情,她在商界的影響力足以讓任何一個頻臨倒閉的企業起死回生,在華爾街中那被尊為王者的黑色卡片讓多少人夢寐以求,而現在,在她眼前的男人,居然不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反而提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荒唐的條件。
「沒錯,我能夠活下來,就是因為這些照片,回頭我會影印一份給你,這一份照片,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楚岩說着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收拾好,放在眼前靜靜的注視着最上面的一張。
穿着公主裙的小丫頭,胖嘟嘟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又黑又圓,兩隻露在外面的胳膊個玉藕一樣,腳下穿着一雙可愛的粉色涼鞋,整張照片雖然已經陳舊但是仍然看的出照片上的小丫頭是一個可愛到極點的蘿莉。
靜靜的翻過照片,在這張照片的背後,「然然」兩個字是唯一的筆跡,其餘的只剩下左下角正反兩面各有一個血紅色的拇指印,顯然是有人手上滿是鮮血時曾經拿着這張照片。
「這個小女孩,是我一個好兄弟的妹妹,她叫然然,這張照片是在十五年前拍的,那時與現在的時間間隔很長,她現在到底變成一個什麼樣子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好在我有一大把的時間來找到她,完成他哥哥的心愿...」楚岩的聲音低沉中略帶沙啞,似乎是陷入了某些難以磨滅的回憶當中。
「你為什麼要找到她們?」莫夕瑤的問話一出口頓時有些後悔,畢竟楚岩剛才說的很清楚了,透過楚岩夾雜着傷感情緒的聲音,莫夕瑤就是再笨也能感覺的到,眼前這個男人,有着常人所無法理解的過去,而自己話出口之後楚岩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莫夕瑤略帶歉意的想要對楚岩說聲對不起,抬頭間卻不經意發現楚岩的眼底,居然隱隱含着一抹淚光。
「是什麼讓這個男人雙目含淚?」
「死人在側尚能淡然喝着咖啡的男人為什麼會因為一張破舊的老照片而淚光閃爍?」
一個個念頭衝擊的莫夕瑤腦海里有些混亂,好在楚岩的淚光只是片刻閃現,很快,楚岩有些失控的情緒回歸正常,仰頭將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之後將照片小心的放進自己貼身的衣兜里「抱歉,想起了一些並不美好的回憶,怎麼樣?成交?」
楚岩說着,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而莫夕瑤也在遲疑中點點頭,伸出了自己的芊指「成交,另外,我要再給你一份工作。」莫夕瑤說着,從辦公室內取出了一份早已經打印好的文件,輕輕放在了楚岩的面前。
「工作?」楚岩沒去理會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他明白莫夕瑤會給他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的。
「沒錯,凱撒需要一個貼身的管家,年薪三十萬,怎麼樣?」莫夕瑤相信楚岩不會拒絕她遞出的橄欖枝,而楚岩更是明白,這女人是在變相的補償自己,凱撒身邊,已經有了六個金盾公司的玄武級保鏢在24小時貼身保護,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再去攙和上一腳。
「不怎麼樣,凱撒不錯,我喜歡和他做朋友,至於你的提議,只能說聲抱歉了。」楚岩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起身離去。
看着楚岩離開的背影,莫夕瑤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好心好意的想要變相補償一下居然被他當面拒絕了,這已經是楚岩第二次讓她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了,「真是不知好歹!」恨恨的握了一下拳頭,莫夕瑤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夕瑤,你犯了一個錯,而且是很大的錯誤!」一直在屋裏沙發上愜意喝酒的萬彩妮始終都未曾參與兩人的談話,在楚岩離開之後,她的聲音這才悠悠的響了起來。
「犯錯?我不會犯錯!是他不知道好歹而已!」對於自己死黨閨蜜的話,莫夕瑤不以為然,而萬彩妮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她有些愣神。
「楚岩,是一個性情中人。」萬彩妮這句話,讓莫夕瑤一愣「性情中人?」萬彩妮沒點點頭「沒錯,性情中人,睚眥必報、恩怨分明,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背負着太多你我都不能理解的沉重,你想想看,剛才的事情,一張照片就讓他雙眼含淚,說明什麼?說明那照片對他來講有着難以言喻的意義,也許,說是活着的意義都不為過,這是為性情中人的最基本表現;
還有,你應該記得那個重案組長第一次見到他時做了什麼吧?他用手指戳了楚岩一下,而那個手下也對楚岩爆粗口來着,而第二天發生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堂堂重案組長被人打上門斷了手指,那個爆粗口的手下被嘴巴變成了香腸嘴,你覺得這件事除了楚岩,還能是誰幹的,睚眥必報說的正是如此;
還有最後一件事,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光頭,我追了他快一個小時,都沒抓住,最後還是楚岩給送到了我手裏,這說明什麼,說明楚岩的身手要比我厲害的多,最起碼在速度上要比我快出很多很多!而且你難道不記得,當我一腳踢死那個光頭的時候,楚岩當時是什麼表情?驚慌、噁心?還是淡定中一臉微笑?而你自己當時是什麼反應?
總之,楚岩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至於我說你在犯錯也並非胡說八道,光頭沙豹的懸賞獎金是一百五十萬美金,我可沒臉去要其中的一分,這些錢都是楚岩的,現在,你是不是有些明白了?三十萬一年,虧你想的出來!」
萬彩妮的一番話讓在莫夕瑤的心裏翻起了層層巨浪「沒錯,珍妮說的一點都沒錯,一個背負了太多太多迷一樣的男人...的確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那...他會不會因此而生氣?」想到這裏莫夕瑤自己忍不住搖搖頭,將這個念頭甩除腦海里「他生不生氣管我什麼事啊!」
「好了,別想了,楚岩不會生你的氣的,過來陪我喝酒吧,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很久沒摟着你睡了,走吧,我看酒也別喝了,先陪我去洗個鴛鴦浴吧...」
「珍妮,你能不這麼色...」
......
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門外。
「組長,沒有搜查令怎麼辦?」大力站在黃凱身邊,手裏的槍輕輕顫抖着,畢竟,在他們腦海里,他們所要面對的,可是窮凶極惡毫無人性的綁匪,說不緊張那是扯淡。
「大狗,確定時間沒問題嗎?」黃凱沒理會大力的詢問,而是側頭問了大狗一句。
「放心吧頭,十一點之前,他是不會回來的。」大狗胸有成竹的點點頭,給了黃凱確定的答案!
「那好!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