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顏沒想到魏康會突然回來,魏康亦未想到會見這樣一幕。
魏康腳步一停,駐足而立。
只見孔顏坐在床塌邊,身上紫色交領寬袖褥衫半褪,露出了一邊裸滑圓潤的肩頭,束胸及地的月白長裙松垮在腰間,裏面就一件巴掌大的紅訶子,同樣也松垮地半掩在豐腴的胸/脯上,袒露出一側雪白耀眼的玉團,上面湊着一張潤澤的小臉兒,正依偎在母親柔軟的懷中,貪婪而滿足的吮吸ru汁。
可是孔顏哺餵……?
魏康微怔,眼中閃過訝異。然當目光從那一抹耀眼的白移開,落在兒子那張嗷嗷待哺的小臉上,眼中已不覺浮現出清淺的暖意來,不過該問的卻還是不能少,他闊步進來道:「怎麼是你在餵他,乳娘呢?」一身寒鐵重甲,戰袍隨步拂動,儼然龍行虎步,威儀不敢瞻視。
馮嬤嬤趕緊低頭,深深地斂衽行禮。
孔顏和魏康雖有夫妻之實,如今更是已育有一子,但到底成婚不過一年半余,兩人又常是聚少離多,這樣幾乎全luo上身的樣子,孔顏不免覺得難為情,正要慌亂地去掩衣衫,就聽這樣一問,不由擔心魏康會責怪素娘,忙一邊將小天佑騰手給馮嬤嬤,一邊斂衣解釋道:「不怪素娘,是妾身讓她回去過孩子過周歲的,再過兩天她就要……」
一語未完,尚未餵飽的小天佑,發現尋不到母親甘甜的ru汁,他「哇」地一聲又嚎哭起來。
也許是吃到一半被突然打斷,比還沒餓着的時候更難受些,這護食的哭聲竟比先前還大上幾分,再配着那一張紅潤潤的小臉,只覺哭得有些撕心裂肺的讓人難受。
母子連心,見兒子哭成這個樣子,孔顏也顧不得魏康在,解釋的話更是沒說完。她忙從馮嬤嬤懷中抱過兒子。
真是個懂得哭鬧的小東西,感覺回到了母親柔軟香馨的懷抱,聞着熟悉的甘甜ru汁味,嚎啕的哭聲立馬小了起來。只熟門熟路地往那哺育他的胸脯拱去,不過就蹭了幾下,便將剛掩住的衣襟拱開,卻到底還隔了一層束胸及地長裙,當下又小嘴巴一撇。哇哇得哭了起來,看着好不可憐的樣子。
孔顏一下子急了,又想先餵兒子,又顧忌一旁遠歸的丈夫。
看出孔顏的顧忌,魏康直接皺眉道:「你先餵孩子吧!」
得了魏康的話,孔顏這下再是顧不得其他,讓了馮嬤嬤去準備魏康沐浴更衣的熱水,就重新坐回床上寬衣解帶,專注哺餵兒子。
有了甘甜的乳汁哺喂,周邊縈繞着都是母親的淡淡馨香。小東西終於不再哭啼,再次滿足的吮吸起來。
微一低頭,便見兒子稚嫩的小臉,孔顏不由會心一笑,又見兒子許是經過先前之事,這會兒吃得有些急切了,恐一個不小心有嗆nai的可能,隨之又不時地輕輕拍撫一下。
見孔顏動作輕柔卻不失熟練地安撫了兒子,怕是這些日子下來沒少抱孩子,他幾不可覺地點了點頭。目光在兒子乖順吮吸ru汁的小臉上停留了片許,終是面露幾許疲憊的脫起一身重甲。
天佑到底只是一個半月大的奶娃娃,饒是小東西長得壯實,他也沒多大食量。不過眨眼的功夫,這小東西就打起了nai嗝,卻貪心地不願離開母親柔軟的ru房。
孔顏不由一笑,將不舍離開的兒子抱了起來,不料就這一抬頭,就見魏康已寬了上身鎧甲。但白色的中衣上卻不斷被鮮血洇濕。
一白一紅如此鮮明,刺激人的眼球,孔顏驚得倒吸口氣,「二爺!」一聲驚呼之下,轉身便將兒子放到床上,長裙一系就疾奔過去,見腹部似乎還有鮮血沁出,她不假思索就是一陣連聲道:「怎麼還在出血?傷得這樣重!妾身馬上去叫張大夫!」說着已往外間走去。
魏康聞聲抬頭,見孔顏驚嚇得白了臉,過來更是一臉的焦急,不覺想起孔顏哺餵兒子的樣子,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抬眼便見孔顏已急得要去叫大夫,隨即心神一斂,叫住道:「孔氏,不要叫大夫!」聲音微沉,帶着冷靜。
這一聲也讓孔顏冷靜了下來,她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二爺,這傷是在河西境內,還是境外受的?」
魏康眉頭微蹙,靜靜看着孔顏,半晌,終是念及孔顏的關切不似作假道:「都有。」
言簡意賅的兩字,卻透露出他這一路的兇險,再想起剛才威儀赫赫之態,又突然抽身回來,還有什麼不明白?
孔顏深吸口氣,向魏康行了他回來後的第一個禮,爾後起身道:「二爺,您先休息,妾身去備熱水和紗布。」說完又恐魏康擔心泄密反對,她隨即補充道:「二爺放心,妾身不會讓人知道的。 」說罷匆匆而去。
擔心魏康的傷勢,孔顏動作也為之麻利起來,不一時就備了熱水,又將紗布藏在了換洗的衣服里,便留了馮嬤嬤和寶珠在中堂看着,她和英子一人捧衣物紗布,一人端熱水進了屋子。
彼時,魏康已御下了一身重甲,只着一條白色單褲坐在床邊,精幹的上半身纏滿了浸血的白布。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從孔顏和其後的英子身上逐一掠過,審視的目光一閃而逝,隨即點了點頭,便又看向躺在床上已酣然入睡的兒子。
孔顏主僕卻沒有魏康的從容,乍一見到那滿身的浸血繃帶都是一驚,英子猶是,手上驚得一抖,差點就一盆熱水潑了出去。
孔顏閉了閉眼,強制鎮定下來,吩咐英子道:「把熱水放到床頭凳上,你就把佑哥兒抱到外間嬰床上,再讓他睡。」
「是,夫人!」英子也定了定心神,忙應聲行事。
不一時,英子抱着天佑退到屏風外,西內間屋子裏只剩魏康和孔顏夫妻兩人。
孔顏從針線簍子裏翻出一把剪子,看着魏康身上纏得七七八八的繃帶,又多處地方浸了血,她竟一時僵在當場,不知從何下手,只看着那幾乎遍及上半身的鮮紅繃帶。她不知道受了這麼多的外傷,魏康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他又怎樣無事人般騎馬而歸的?
魏康久不等孔顏動作,他淡淡地抬頭一瞥,似看出孔顏為何躊躇,他閉眼道:「先從背上的傷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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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這麼晚,凌晨後還有一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