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張樹斌的這番小心思是白費了,利物浦動盪不安,隨時可能易主,里克。巴里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會身將何處,購買陳羽只是他、貝尼特斯和利物浦的一次賭博,既然是賭博,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性價比,贏了就大賺一把,輸了自然有後面接手的富豪來負責。
里克。巴里道:「條件當然很不錯,陳羽的年薪不變,保證在利物浦的主力位置。現在陳羽身受重傷,我相信能夠給他開出這樣條件的豪門只有利物浦,我可以說帶來了足夠的誠意。」
里克。巴里給出的條件其實已經超過了張樹斌的心理底線,這段時間連續碰壁,張樹彬對轉會已經沒有太多期待了,但是張樹斌在經紀人這個領域打拼多年,職業敏感還是有的,利物浦在這個時候找到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雖然張樹彬不清楚這個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希望能夠趁勝追擊,試探出對手的底線,便不動聲色的道:「在佛羅倫薩,陳羽還有一半的肖像權和百分之二十的球衣收入,利物浦能夠以同樣的待遇給予陳羽嗎?」
里克。巴里雖然進行的是一次賭博性投資,但是他並不是冤大頭,在英超,一般球員的肖像權往往都是由俱樂部開發,而大牌球星的肖像權則是和俱樂部分享,陳羽背後是廣大的中國市場,里克巴里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完全放給陳羽,聞言道:「給陳羽一半的肖像權和百分之二十的球衣收入是不可能的,利物浦在世界足壇的地位和影響力比佛羅倫薩要大的多,一半的肖像權和百分之二十的球衣收入意味着陳的收入提高了一倍還多,對現在的陳,我認為我們的冒險太大。」
張樹斌道:「但是不給的話,卻相當於我的僱主實際年薪的下降,雖然我的僱主現在在養傷,但是他接受了哈德森博士的治療,很快就將恢復,如果利物浦現在能夠完成這筆轉會,很可能會獲得成倍的回報。」
里克。巴里沉吟了一下,道:「張先生,這些都是可以再商量的,只是陳是否有意願來利物浦呢,這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雖然您和陳的關係全世界都知道,陳還為了你拒絕了門德斯先生。」
張樹斌本想現在就給陳羽打電話,但是他認為自己現在不能表現的太過心急,便道:「那好吧,里克巴里經理,我回頭跟我的僱主商量一下,聽聽他的意見,然後再和您聯繫。」
里克。巴里微笑道:「好的張先生,我最近幾天都在德國看世界盃,您隨時可以聯繫我,我現在聯繫一下佛羅倫薩的盧凱西經理,詢問一下他有沒有轉讓陳的計劃,畢竟沒先和俱樂部通氣,先聯繫他的球員不太好。」
張樹斌離開了酒吧後在車上就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羽。
「什麼?利物浦主動聯繫你?」陳羽接到張樹斌電話的時候非常的驚訝,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豪門看好他,陳羽自己都感到意外和驕傲。
張樹斌道:「是的,條件還不錯,年薪不變,保證主力位置,只是不願意給你一半的肖像權和百分之二十的球衣收入,但是我覺得還可以再談,利物浦的影響力遠勝佛羅倫薩,我覺得即便低一點,對我們來說也是划算的,當然,前提是你願意離開佛羅倫薩。」
陳羽道:「我當然希望離開佛羅倫薩,四年了,我希望換個俱樂部闖蕩一下,再呆兩年真的來不及了。」
張樹斌道:「其實現在的佛羅倫薩也並像原來那麼堅定的留下你,只要價格合適,他們會願意出手的。」
陳羽道:「那你就繼續和利物浦談,底線是年薪不變,肖像權和球衣收入必須有,比例可以商量。」
張樹斌道:「如果按照這個條件,我覺得我們和利物浦達成協議的可能性很大,後面就看利物浦方面和佛羅倫薩方面的談判了。」
陳羽道:「佛羅倫薩能夠拿到多少的轉會費和我的態度有關,我雖然希望離開佛羅倫薩,但不希望佛羅倫薩有經濟上的損失,我們不用參合到俱樂部的談判中,利物浦想要我,當然也得付出點誠意才可以。」
張樹斌道:「我明白該怎麼做。你好好養傷,不要操心這些事,你的身體才是我談判的本錢和底氣。」
陳羽道:「放心吧張叔,我恢復的很好。」
張樹斌道:「我給你找的那個張幼針醫生怎麼樣,他的針灸治療有沒有效果?」
「沒有效果,這個醫生是個女騙子。」陳羽此刻腳踝上正插了好幾根銀針,而他也正在和張幼針在下圍棋。
「女騙子?」張樹斌吃了一驚,「你說你說張幼針醫生是個女人?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
陳羽聽了連忙道:「別,張叔,我跟您開玩笑呢,效果很好,你請來的這個醫生……很不錯。」
張幼針穿着一身白色印花的復古中國風的半身裙,高盤着頭髮,看起來就像一個古代的仕女,她剛剛聽了陳羽的話,本來想殺了陳羽的一條大龍的,現在又不動聲色的放在了劫位上,繼續和陳羽在一兩目上糾纏。
張樹斌有些狐疑的道:「小羽,到底效果如何,你的傷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是全國球迷的期望,關係到數億歐元的收入。」
陳羽笑道:「張叔放心吧,我感到效果不錯。」
張樹斌道:「哈德森博士怎麼說?」
陳羽皺眉道:「我還沒讓哈德森博士知道,但是哈德森博士對中醫向來不信任,我覺得他可能會持不同意見,所以才先瞞着他。」
張樹斌道:」你應該告知一下哈德森博士,畢竟他是你的主治醫師。「
陳羽道:」我會抽個合適的時間告訴哈德森博士的。」
掛了電話,陳羽笑眯眯的向張幼針道:「我覺得我應該馬上告訴哈德森博士,讓他來揭穿你這個女騙子。」
張幼針依然雲淡風輕,道:「我不讓你告訴哈德森,並不是怕他,而是擔心影響你的傷勢,像這些美國醫生都看不起中醫,覺得是偽科學,肯定不同意我給你治療,你現在先治療一段時間,看看效果是否變得更好,如果更好,說明我的治療還是有效的,到時候哈德森就無話可說了,我可不想在美國呆太久,否則隨便你怎麼說。」
陳羽道:「效果怎麼看的出來,誰知道是你的功勞,還是自然恢復的效果。」
張幼針道:「自然恢復的時間肯定是有例子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韌帶受傷,多久能夠恢復到什麼程度,這個時間是相對固定的。」
陳羽笑道:「也許我天賦異稟,恢復能力遠超常人呢。」
陳羽倒不是說笑話,實際上他的稟賦就是遠超常人,在遭遇球狀閃電襲擊之後,陳羽的體質就和一般人不一樣了,恢復的效果也遠超常人,一般人可能需要一年,陳羽估計自己半年就差不多了,只是他恢復的這麼快,擔心被哈德森和外界懷疑,被人當小白鼠做實驗,所以陳羽才接受了張幼針的中醫針灸治療,這樣如果後來自己有什麼異常就都可以推到張幼針和中醫身上了。
張幼針不知道自己成了替陳羽背鍋的那隻小綿羊,她淡淡一笑,道:「如果你天賦異稟的話就更好了,那樣我就能及早回國了,至於是不是女騙子又算的了什麼呢。」
陳羽嘆息一聲,道:「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這麼好的涵養,我怎麼說你你都不動氣,我現在很好奇,你生過氣嗎
張幼針捏着棋子閉目良久,才道:「五年前有過一次,那次我因為奶奶去世分心,給病人扎針扎錯了穴位,師傅沒有批評我,但是我很生自己的氣,為了讓自己記住這個教訓丨我關了自己一周禁閉,絕食三天。」
陳羽驚訝的望着張幼針,這個女孩依然淡然如菊,仿佛在說一個毫不相於人的事,陳羽不禁有些心驚肉跳,這個女孩對自己都這麼心狠,看起來還是不惹的好。
陳羽苦笑道:「你師傅是誰,能教出這樣一個徒弟來,真是讓我有些佩服了。」
張幼針道:「我師傅張繼法。」
陳羽搜索了一下記憶,沒有這個人,道:「沒聽說過,是我孤陋寡聞還是你師傅名氣太小。」
張幼針終於白了陳羽一眼,道:「你說呢,我們家可是神醫張仲景的傳人。」
「你們家,你師傅張繼法,你們的關係好亂。」陳羽忍不住撓了撓頭。
張幼針道:「有什麼亂的,我師傅就是我爺爺,我是他孫女。」
陳羽苦笑道:「你這麼說我覺得更亂了,為什麼你叫你爺爺師傅,不叫爺爺呢,好像差了一輩吧。」
張幼針道:「我們家的針灸技術是傳子不傳女的,但是我們家到我這一代的時候,我哥哥弟弟都不願意學醫,而我天賦異稟,結果就只能傳給我了,所以我是我爺爺的關門弟子,我就叫我爺爺師傅。」
陳羽拍拍腦袋,道:「現在是不亂了,但是我要說,你們一家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