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郝秧歌都沒再作妖,拘魂燈大隊也沒再出現。
盧露倒感嘆起伙食方面的事情來:原本只能填飽肚子的三餐,居然一下子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陽叔,你該不會出賣色相了吧,畢竟你是有八塊腹肌的大帥比吶。」
眼見宮陽再次無視了她的話語,盧露立刻耿直道:「我記得前幾日,郝秧歌叫來自己的侄子,說要好好收拾你來着。誰想這才幾天的日子,她居然就開始好酒好菜,每天含情脈脈的招待你?你說你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出賣色相,怎麼能拿下這三十來歲、疑心得像只狐狸的大秧歌?」
宮陽被盧露說得無言以對,只得翻了個白眼。
說實話,郝秧歌不再糾纏不休之後,宮陽整個人的心態確實放鬆了不少,至少能分出更多精力去想其它事情。
待吃完早餐,原本該去睡覺的宮陽徑直去往客棧樓頂,隨後從一處通風口內取出三根手指粗細,被他用符水泡了至少三天的黃銅釘子。
也不等風乾,直接用一塊嶄新黃布包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宮陽回房間用骨粉兌了一杯水喝下,隨後下樓,朝隔壁大樓的物業管理處走去。
這物業管理處,早已淪為一些退休老人閒來無事喝茶聊天的地兒。
因為這幢樓隔三岔五就會有人喪命,年輕管理人員不願待,怕沾染髒東西,毀掉自己的前程。
於是來來回回換了幾批人,最近這兩年都是從物管處退下來的李姓老者接管。問他,他只說幹了二十餘年物管,習慣了。
「李叔,給你送酒來了。」
宮陽才進門,便高聲朝裏屋通報了一句。
「哈哈,我以為你小子回老家去了呢。都大半個月沒來我這兒了,怎麼今天有空?」
這附近,平日裏宮陽就和這老伯比較投緣,加上這老者懂點風水玄學的事兒,自然能聊到一塊去。
不過這次宮陽上門,卻不是為風水玄學的事。
「李叔,我看這兒就你一個人負責物業,不知能不能接觸到當年這幢樓的承包商,或者了解一些業主變更之類的信息?」
宮陽這些問題早就思考過,索性開門見山。
「喔,你問這些幹嘛?承包商的資料,大多是是些壓箱子底的廢紙了,找到也沒什麼用。」
老李扶了扶老花鏡,慢條斯理的在柜子裏翻找起來。
「李叔,我來吧。」宮陽說着走進櫃枱去,與他一起翻找起來。
果然是一些落滿灰塵的舊資料,不過都是業主變更憑據,還有就是一些物業繳費清單,大都沒用。
「李叔,除了這些日常要用的單據之外,有沒有其它物管叫你千萬不能動的東西?」
「這個……這個容我想想。」
老李似是覺得眼睛酸澀,順手將老花鏡取下來放在手裏擦拭。
「喔,你這麼說還真有那麼一個,不過鑰匙在二樓老保安室內,我這就去取來。」說着老李有些蹣跚的站起身,從一旁的樓梯上緩慢爬了上去。
卻等了差不多十分鐘,老李還沒回來。宮陽暗道要遭,立刻閃身上樓。
果見老李斜斜倒在門口處,手腳抽搐不已,就快奄奄一息,看樣子是連門把都沒摸到。
一團黑霧,在宮陽閃身上樓的前一秒,無比惶急的從老李身上撤了出去。
「秦無雙,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對我身邊的任何一人出手,我保證,你連鬼都做不成!」
宮陽長身而立,對着空曠的過道冷冷說道。
隨後不再多言,直接探手在老李人中處一掐。
「呼!」
一口濁氣呼出,就聽得老李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了起來:「哎,終究是老了不中用,居然爬這麼點樓就累倒了。」
「哈哈,李叔說哪裏話,你身子骨健碩着呢。我剛才試探了一下,你應該是低血糖,說不準是你早上忘記吃早點了。」
「唉,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記起來了,早上和我那不肖子打了一通電話,他讓我去街道派出所保他……」
兩人取了鑰匙下樓,宮陽避開秦無雙的事,也沒過多詢問老李兒子的話題,打量了一下身周道:「李叔,那個柜子在哪?」
老李指了指一樓樓梯腳的小黑屋,看來他說的鑰匙並非柜子鑰匙,而是這處其貌不揚的小屋罷了。
「這樣吧李叔,你先歇一會,我自己去找就好。」
宮陽將老李扶回物管處,然後自己拿着那把鑰匙朝小黑屋走了過來。
才打開門,一股陳舊無比的味道撲鼻而來。
而這陳舊中還夾雜着一絲燒紙的味道,不過這紙應該燒了好久。估計若不是宮陽對這味道極為敏感,說不定就被他輕易遺漏了。
小心的掃了一下面前的蛛網,宮陽借着手機的微光蹲了下去。依稀覺得腳邊有點黏膩,於是隨手探了一下。
紙灰!
儘管這紙灰因為小黑屋無比潮濕而生了不少黴菌,但宮陽還是一下子辨認了出來。
眼見牆角處焦黑一片,宮陽也不怵它,當即探手抓了一把。
卻同樣是一層被黴菌浸滿了的灰塵,只是這堆紙灰中露出一角,無比直白的證實了宮陽的猜想。
那是一角燒毀的殘破紙錢,而且是十餘年前市面上所流行的草紙材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