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喝的有點上頭,倒是沒有注意,蘇寒卻一眼就看到了。
婉兒似乎是在糾結,又有些害怕的樣子,但並沒有直接來找蘇寒等人,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裏。
「怎麼了?」蘇寒朝婉兒招了招手。
後者抿了抿嘴,走到蘇寒面前,低聲道:「大人,我本不想打擾您的雅興的,可是……烈焰島的二公子來了。」
「詳細說說。」蘇寒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婉兒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烈焰島二公子陳炎,是獸王殿高級貴賓之一,他每次來獸王殿,都會選擇十八樓。」
蘇寒頓時明白了。
十八樓大廳,一共就十張桌子。
而現在,這十張桌子,都被他們給佔滿了。
也就是說,十八樓這裏,已經沒有位置了。
「怎麼個意思?這是打算攆人?」
上官瀟皺眉,同時用修為之力,將體內的酒精驅散。
「沒有沒有,大人千萬不要誤會……」婉兒連忙解釋。
「你過來。」
蘇寒拿出一枚元素晶石,放在了婉兒手裏,然後道:「今天我們都很高興,所以不希望這種氣氛被打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奴婢不敢……」婉兒臉色微白。
一枚元素晶石,最低相當於一萬三千枚聖晶,這對她而言,可謂是極其巨大的一筆財富。
從進入獸王殿,直至現在,她從未收到過如此之多的賞金。
但此刻的她,真的很為難,也很擔心。
烈焰島二公子的為人,她非常清楚,那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
奈何烈焰島島主又非常寵溺這個兒子,以至於在明海城這片地帶,陳炎幾乎無人敢惹。
獸王殿背後有勢力支持,可陳炎畢竟是獸王殿的貴賓,每年都在這裏有不低的消費,所以也不願意將他給惹惱了。
在這種情況下,遭罪的就是婉兒。
她之前還因為蘇寒等人的豪氣而高興,甚至在計算自己今天能拿到多少提成。
沒想到,轉眼之間,就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蘇寒也能看出她的為難,擺手道:「你先下去吧,真有什麼事,我自己解決。」
「是。」婉兒點頭。
可還沒等她離開,樓梯口那裏,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啪啪的拍手聲響起,有數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當中。
「我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將十八樓全部包下來,原來是一幫外來戶啊!」
陳炎長的很年輕,但面色發白,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其眼神陰翳,嘴角兒帶着冷笑,一看就是那種生性刻薄之人。
隨他一起來的,也都看起來年輕模樣,穿着也是非常華貴,應該都是某些勢力的公子哥。
「陳公子……」婉兒臉色煞白。
「沒你的事,到一邊去。」陳炎擺了擺手。
婉兒只能站在那裏,坐立不安。
「誰是老大?站出來說話!」陳炎哼聲道。
眾人沒有做聲,只有蘇寒平靜開口,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滾。」
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少不了這種紈絝子弟。
前世今生,蘇寒碰到了太多太多。
若是以往,蘇寒可能不會理會,也不願意去招惹太多麻煩。
但現在不同!
血瑰戰隊的麻煩已經不少,他不在乎再多一些,正好一起解決。
另外,今天的血瑰戰隊,真的很開心,蘇寒也難得有這種心情。
他非常討厭,在這種時候,被一群不知所謂的紈絝子弟打擾。
「你是在跟我說話?」
陳炎並沒有想像中,表現出憤怒的神色,反而像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臉上充滿玩味以及戲謔。
「在明海城這片區域,敢跟我們四大公子如此說話的人,還真是能數的過來。」
「這都多少年了?能遇到一個有勇氣挑釁我們的,還真是不容易啊!」
「哈哈哈,這頓飯有樂趣了。」
其他三人同樣開口,其中一名身着藍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朝婉兒招了招手。
「你過來,好好跟他們介紹一下。」
婉兒輕咬着下唇,見蘇寒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道:「烈焰島陳炎陳公子,茗羽閣覃現覃公子,紫璇宗任天賜任公子,鬼雲門王亥王公子。」
說完之後,婉兒又用一種極為奉承的語氣道:「這四大宗門,都是明海城範圍內,首屈一指的大勢力,可以與天壇宗比肩。」
蘇寒自然能聽的出來,婉兒並非真心如此,她只是想要用這種語氣,來告訴蘇寒等人,這四個勢力,並不好惹。
想想也是,敢這麼狂,背後肯定會有大勢力撐腰,至少在明海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暴雪,我都聽說過這些勢力,的確很強。」夏嵐暗中給蘇寒傳音。
蘇寒卻仿若沒有聽到,平靜的夾着菜,喝着酒,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看來,你還是對我們的實力一無所知。」
陳炎又道:「作為獸王殿的頂級貴賓,本公子每年都會在獸王殿,消費超過一百萬聖晶。如你們這種外來戶,僅僅是掏空家底,來這裏吃一頓飯,就想與我等比肩?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一些。」
「你過來好好看看。」
蘇寒招了招手,淡淡道:「我們吃的這些菜,夠你在獸王殿消費幾年的?」
「都吃乾淨了,還有什麼可看的?根本不用看,必然都是一些最低端的菜餚!」
陳炎掃了一眼桌子,上面的餐盤的確都被風捲殘雲般的清理乾淨,僅憑剩下的那點湯汁,真的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菜。
不過,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這麼多人一起吃飯,在獸王殿這種消費極高的地方,能點什麼好菜?
只不過是為了面子罷了!
「本公子吃飯是為了享受,而你們在這裏吃飯,僅僅只是逞強。」
陳炎搖頭:「不能比啊,你們也比不了。」
「把我們的菜品清單,給他看一下,讓他趕緊滾。」蘇寒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
婉兒立刻應聲,但陳炎卻是揮手,不屑道:「還需要看?髒了本公子的眼,在我陳炎面前,還是收起你那點可笑的虛榮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