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過後,玊珩駕着一座青色飛舟,出現在齊國的天空之上,從這裏,他已經能夠遙望到無涯海域。
這是一片空曠無比的海域,茫茫無邊,遠遠望去,只能看到泛起的粼粼波光,一座座島嶼猶如一點光芒在海面閃爍着,乳白氤氳飄繞在海面之上,看起來深邃無比。
「一個無涯海域就如此之大,看來修煉界遠比我想像的要廣闊。」玊珩頗有體會說着。
之前一直僅限在典籍中去見識修煉界的廣闊,這一次親自走出宗門來到外界,才發現修煉界是何等廣大,除開四大宗門,還有無數未知的地域。
遠望了片刻,玊珩不再多看,駕馭着飛遁青舟緩緩行駛到齊國的都城。
齊國作為一個凡人國度,疆域並不算太大,玊珩估摸着以他當前的修為,駕馭飛遁青舟只需三天就能把齊國踏遍。
任務玉簡中有記錄,齊國皇室的先祖曾是一紫氣閣的長老,這個國家極為尊敬紫氣閣,像這一次他代表紫氣閣前來齊國坐鎮,連齊國皇室都要聽候他的調遣。
不一會,玊珩來到一座繁華昌盛的城池之內,他收起了飛遁青舟,徒步走入都城,向着宗門的聯絡點行去。
繁華長街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都是裝飾氣派的酒樓客棧,一路上,玊珩時不時也能看見幾名具備修為的散修經過,但是修為大多只有凝氣一二層,身上的靈力波動也非常薄弱。
「這裏靈氣極為薄弱,不過卻是有一種特別古怪的氣息。」玊珩喃喃自語說着,他總覺得齊國有種特殊的東西存在,令他體內的碧血蠶一直在躁動不安。
在都城繁華長街上行了片刻,感受了俗世的喧譁,玊珩直接趕往紫氣閣佈置在齊國的聯絡點。
聯絡點是一座有些偏僻的道觀,地處在城東一片青竹林內。
玊珩進入到竹林,按照任務玉簡中記載的幻陣破解之法,連連捏動法訣,橫指激射出一道道白色靈光,在竹林內宛若游龍飛快繞轉,穿梭過一棵棵蒼翠的青竹林。
頓時,原本幽靜的竹林響起了一陣陣繚繞的仙音,仿佛有仙女在歌唱,同時,一股玄妙的靈力波動散發出來,整座竹林升起了繚繞雲霧,開始顯露出原本的樣貌。
「有萬籟妙音和瞞天大陣,是這裏沒錯了。」玊珩自語說着,盯着附近產生變化的景象。
這片青竹林被紫氣閣獨有的瞞天大陣所遮掩,普通修士路過根本察覺不出什麼異樣,也看不到道觀的存在,只有
隨着一曲仙音停唱,漸漸地,竹林深處顯露出了一座氣象宏偉的道觀,庭院深廣,被一層飄繞雲霧所包裹,道觀門前屹立兩座蒼翠古樹,兩旁種植了無數的奇花異果,看起來猶如一片仙境,極具仙家氣派。
「是那個支脈的同門打開了幻陣?還請進來道觀說話。」
一個動人的聲音從道觀內傳來,玊珩神色略有詫異,沒想到齊國是一名女弟子坐鎮。
順着竹林開闢出來的道路,玊珩大步踏入道觀,當他進入道觀之後,當即這片青竹林亮起了一陣迷離光芒,一團雲霧隔絕了道觀和外界,幻陣又再次激發出來。
走入道觀,其內佈置的古風古韻,每座閣樓廂房都是珠簾彩帳掛着,過道小亭上也都有着山水墨畫,在庭院內有一方清澈的蓮花水池,一座五彩繽紛的花園,看起來這位同門弟子還是個頗具雅致的人。
玊珩走到道觀深處,只見一個窈窕倩影從廂房走了出來,在遠處打量着他。
玊珩也順着目光望去,只見到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身披青色長袍,腰間懸佩着一柄造型犀利的龍鱗劍鞘,隱隱透射出一股鋒芒。
打量了一眼,玊珩略感驚奇,此女與他之前見過的女子都不大相同,不似尋常女子那般柔弱,感覺非常老練,很有英氣。
並且,此女的氣息深不可測,修為竟然是接近凝氣圓滿,絲毫不比他見識過的劍無塵要差。
「見過師姐,我是丹堂弟子玊珩。」玊珩客氣說道,抬手懸浮出了一塊紫色令牌,表明着身份。
青衣女子望了一眼令牌,點了點頭,饒有興致說道,「丹堂弟子玊珩?倒是奇怪,丹堂有凝氣八層修為的弟子可不多,你是剛入門不就的吧。」
「呂師姐,師弟初來乍到,往後還得請師姐多照顧。」玊珩客氣說了一句。
呂妙軒微微點頭,沉吟了一會,正色開口道:「往常宗門佈置在齊國的人力,一共是有四個弟子坐鎮,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支脈,這一次宗門只派遣了你一個人過來嗎?」
玊珩想了想,如實答道:「這件事宗門怎麼安排的我並不清楚,我是一個人獨自過來的。」
呂妙軒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宗門派遣你過來,想必已經告訴你齊國事務的章程了,另外,宗門也有告訴你無涯海域的情況吧。」
「來的路上,我已經仔細看過了任務玉簡。」玊珩緩緩說着,「呂師姐,之前坐鎮齊國的三位同門師兄弟都失蹤了,至今了無音訊,你能跟我說一下當時是什麼情況嗎?」
說到這,玊珩目光盯着呂妙軒,左眼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似乎要在這一刻洞穿呂妙軒的心思。
他內心還是有些疑惑的,三名坐鎮齊國的紫氣閣弟子都失蹤了,唯獨呂妙軒一個人沒點事,這多少有點奇怪,雖然是呂妙軒把這件事上稟宗門,並且說明了情勢的,但在玊珩看來,還是要探查一番為好。
左眼那股窮奇力量現在不但擁有奇異的功能,甚至在一剎那間能夠洞察出修士微妙的變化,涌動出來的殺機。
畢竟往後要和呂妙軒在齊國共事,不能給自己留下什麼隱患,玊珩正是要試探她一番。
聽聞玊珩這番話,呂妙軒眉頭微皺,很不高興的瞥了玊珩一眼,道:「之前我已經上稟宗門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你的任務玉簡中不是有詳細記錄的嗎?」
「呂師姐,宗門玉簡沒有提及這件事,我這初來齊國處理宗門事務,也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罷了。」玊珩笑了笑說道。
呂妙軒想了想,正色道:「大概在一個多月前吧,先是按例去往無涯海域探索的獸齋弟子熊元傑失蹤了,而後劍樓和丹堂的兩位同門也去往了無涯海域,想去通天島打探消息,以為熊元傑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再後來,他們三個就都沒有回齊國了。」
停頓片刻,呂妙軒接着道:「當時我也試探打聽消息,在他們失蹤的期間無涯海域並沒有發生特別大的暴動或是妖獸亂潮,所以三人的失蹤非常離奇,我就將此時稟報到了宗門。」
玊珩仔細的聽進了這番話,思索了會,道:「呂師姐,我明白了,那之前長老他們出現在齊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把事情稟報上去後,當時宗門調遣長老去往無涯海域,剛好途徑齊國,那時候也曾向我打探這件事。」呂妙軒答道。
玊珩暗自點了頭,剛才對話的時候,呂妙軒一直沒有什麼異樣,看來她對於這件事是真的不知情。
「怎麼?宗門派你來是擔當監察弟子的?」呂妙軒饒有興致問了一句。
「算是吧。」玊珩笑了笑說道,他可算不上什麼監察弟子,監察弟子手掌生殺大權,等同是宗門高層派下來的欽差,在宗門之外尋常的長老都要接受其調遣。
他應該算是記錄弟子,每隔一段時日都要把齊國和無涯海域的形勢記錄起來,而後傳回宗門。
「得了吧。你跟我來,先給你安排好住處,然後也給你了解下齊國的情況。」呂妙軒說道,引着玊珩去往了道觀更深處。
兩人到了道觀內一間雅致的閣樓面前,呂妙軒把陣法撤去,而後把記錄閣樓禁制陣法開啟方式的玉簡也交到了玊珩手中。
「平時你就住在這吧,道觀內有一條下品靈脈,你居所內的修煉室貫通了這條靈脈,平時修煉打坐大有裨益。」呂妙軒緩緩說着,「另外,齊國最近倒也沒什麼事務需要處理,你剛來,可以好好休養幾天,有閒功夫多去都城走走,了解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玊珩環視了庭院一眼,感覺這裏的靈氣確實比其他地方濃郁,環境也還不錯,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事你再來找我。」呂妙軒正色說道,安排好玊珩之後她也沒再多留,向着自己閣樓的方向走去。
玊珩也沒多講,走進自己房間,在四處探查了片刻,隨後運轉了一些此地的禁制陣法,熟練過後,便進入到修煉室內,靜心打坐,理了理頭緒,思索着在齊國的修煉計劃。
他很清楚此行目的,宗門弟子坐鎮凡人國度的主要任務只有一個,維護修煉界的秩序,除了弟子失蹤之外,目前來說齊國內部還算比較安穩,沒有出現什麼妖獸和魔道修士為非作歹,也沒有出現什麼大凶大惡的散修擾亂秩序,所以也用不着他出手。
但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就是宗門要他有機會要去無涯海域一趟,這倒是得好好籌劃一番,無涯海域不是隨便就能進入的,至少凡人以大型船隻是無法橫渡無涯海域的海浪風暴和元氣潮汐,修士也必須要有一定修為,攜帶着足夠強大的飛遁法寶才能安全橫渡過無涯海域的風暴屏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