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妖金古鎮中的一個小小戰鬥卻點亮了人們反抗反抗軍的勇氣,一些民眾開始拒絕反抗軍的種種要求,白三最初是好言相勸,但是這種耐心卻在第一例士兵傷亡事件後化為了烏有。
此時妖金古鎮中反抗軍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三萬之數,相對於妖金古鎮中的十二萬民眾來說,即使民眾後知後覺的起來反抗,也無法把反抗軍趕出城牆了。
「那麼,就殺一半,驅逐一半吧。」
白三坐在裝修豪華威武的帥帳中神情有些無奈地說道,在妖金古鎮的這三天來,白三一直儘量平衡軍民之間的關係,但是民眾卻對他並不買賬。
「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妖金古鎮的大火,是誰幫你們撲滅的,是我們反抗軍,現在你們居然敢因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殘忍殺死了我的部下。」
白三坐在帥帳中,越想越氣,他要站在城牆上,看着民眾被驅逐出去。
「來人,出帥帳。」
白三原本是自己有腿的,但是有權力之後,漸漸就有了這種壞毛病,不管幹什麼都要喊上一嗓子,好叫別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是的,大人,我們這就跟上。」
幾個識趣的親兵慌忙的丟下了手頭的工作,簇擁着白三出了帥帳,路上的白衣士兵看見了白三大將軍無不鞠躬行禮。
白三皺着眉頭說道:「現在你們的這些禮節都太不方便了,我們新式軍隊就要有新式軍隊的做派,今後你們大家看到我,就把左手舉到天上,然後放下,再把右手舉到天上,然後放下,這就行了。」
「大人果然是千古奇人,大陸名將,大人的這次發明將記載在歷史上,被後人所膜拜,這一禮節必然名留青史,請大人賜個名字,好叫人們方便傳頌。」
身邊一個精通於拍馬屁的親兵連忙接上了話,這話讓眾多其他士兵激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白三顯然對此很買賬,受用的不得了。
「嗯,叫什麼呢……」
白三皺着眉頭想到,原本他只是打算隨口一說,並沒有真指望別人去做,但是聽到了身邊的親兵這一發自肺腑的話語,他突然有了一種覺悟,很有必要取一個好名字。
「雙手朝天禮怎麼樣?不行,這名字太長。劃手禮呢,不行,太粗俗了。」
白三突然變的苦惱了起來,本來想出個名留青史的東西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就因為親兵這麼一說,讓他發現了這一禮節的不一般,才必須要費心去想禮節的名字,白三這麼一想,頓時有些遷怒於那個白衣士兵了。
「你既然發現了這一禮儀的價值,那麼不如就有你來取這個禮儀的名字吧,這也是我對你的恩賜,如你這般的小人物,能得到一個和偉大人物一起名留青史的機會,應該會感恩戴德吧。」
白三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個白衣親兵臉色嚴肅的說道。
「這些話難道不是應該在心裏想的嗎,怎麼一下就全說出來了,這個白三大人實在是太耿直了。」身邊的那個白衣親兵有些抱怨地想到,但是他神色雖然有些尷尬,內心還是有些喜悅的,這禮節雖然不是什麼不得了的玩意,但是萬一白三將軍將來飛黃騰達了,這不起眼的玩意對自己來說,說不定還真的有用。
白三身後的那個白衣親兵想到了這裏,頓時神情恭敬地鞠了一躬說道:「大人,這既然是您巡城途中想出來的禮節,不如就叫巡城禮吧。」
「巡城禮,這名字乍一聽平淡無奇,仔細一想卻極有味道,不錯,你的這個啟發對我影響很大,你這個月的軍餉就從一個星銀幣變成三個星銀幣吧。」
白三開心的拍了拍身後親兵的後背說道,親兵愣了一下明白了白三的用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親兵還是點頭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謝大人恩典。」
「嗯,你很不錯,知道進退,你說我這樣統帥萬軍的大人物,怎麼能跟你這樣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記載在一起呢,對吧。」
白三神情喜悅的繼續往前走去,全然不管身後的那個親兵神情已經變的有些憂鬱了。
「不錯啊小子,拍個馬屁居然得到了白三大人的賞識,還得到了三個星銀幣的軍餉,這在其他人來說都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待遇啊,多少為白三大人出生入死的大人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你這樣的空口白話就能得到白三大人的看重,實在是讓哥哥們都有些嫉妒了。」
白衣親兵的身邊,幾個其他原本站着看笑話的親兵湊了過來,摟着白衣親兵的脖子,神色親切的說道,但是他們的雙手,卻有些用力。
白三一個人目光坦然的在前面走,全然不顧身後的那幾個跟上的親兵已經掉隊了,但是這也不奇怪,畢竟白三隻是通知了下身邊的士兵,至於他們非要放下手頭的工作跟他出來,白三可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一切都是他們自己自願的,萬一耽誤了工作,該挨鞭子白三還是絲毫不會客氣的。
「小弟不才,何德何能能得到大人的欣賞,不過是大人仁慈,看小人可憐,才給了如此豐厚的軍餉,這些錢我一個人花的實在不安心,就送給各位哥哥喝酒吧。」
白衣親兵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對着身邊的其他同僚說道,身邊的其他同僚聽他這麼一說,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都緩和了。
白衣親兵從內衣夾層中掏出了三個被摩擦的發亮的星銀幣遞給了那個領頭的白衣士兵,白衣士兵看見星銀幣後,臉色好轉了許多,他從白衣親兵的手中一把搶過了星銀幣,在手上拋了兩拋後直接轉身走了,看也不看白衣親兵一眼,而其他的白衣士兵得到了錢後,也冷落了白衣親兵,都轉身走了。
一個白衣士兵臨走的時候拍了拍白衣親兵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沾沾你的喜氣,看看我什麼時候也能遇到這樣的好事。」
「哄……」
一群白衣士兵都笑了起來,他們大笑着勾肩搭背的走了。
「走,今天大哥請你們喝酒去。」
「好,謝謝大哥,我要去喝最好的酒。」
「這點錢可不夠,還是等我們的大才子再努力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群人漸行漸遠,沒有人在意白衣親兵的感受。
白衣親兵冷冷的低着頭,神情中漸漸地有了一抹失落的神色。他從小就學會了笑臉看人,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在那些人看來,這種笑容不過是一層無力的偽裝罷了。
帝國軍隊拆了他家的房子,他笑着在旁邊說好話,哪怕內心已經在流淚,臉上卻笑的很認真。
難民搶走了他家的糧食,他苦笑着讓難民們不要搶,但是他們沒一個人在意他說什麼,只要他不來阻擋,就當他是空氣好了,後來那些搶糧食的難民里有兩個人在混亂中被打斷了手,還是他給了醫藥費。
後來他的妹妹餓死了,他就加入了反抗軍。
這世界上的很多人不會因為你對他的態度,就會改變他對你的態度,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只要你夠強大,你就能得到你一切想要的,笑容是守護不了你想守護的人的。
「我……」
白衣親兵的神色間有些掙扎,他嘴角蠕動了一下,他的胸口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原本他是應該生氣的,但是最後,他只是苦笑着默念了一句。
「算了。」
白衣親兵大步的跑上去,跟上了白三溜溜達達的步伐,而白三回頭看見只有白衣親兵一個人後,眉間有了一抹隱晦的欣賞神色,但是白三卻並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放緩了步伐,讓白衣親兵和自己並肩而行。
「小孫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他們也都是好人,但是你不要這麼軟弱,人總是要戰鬥才能變得強大,不然你為什麼加入反抗軍呢。」
白三慢慢的說道,白衣親兵卻很感動,
「原來大人一直在關注着我,我……」
白衣士兵這麼想到,內心漸漸出現了一抹暖流,化解了之前內心的濃濃委屈感。
「大人,我們都是苦命人,過了今天沒有明天,我不會怪他們。」
白衣親兵看着白三感激的說道。
白三聽到白衣親兵這麼說,頓時愣了一下,然後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呀,知道為什麼我不放你去前線嗎,因為你內心沒有那種狠意,你去了前線恐怕活不過一場戰爭,這樣的亂世,你能活到現在也是上天眷顧。」
白三先是大笑之後,然後是搖頭嘆息,也許不是白衣親兵太軟弱,只是這個時代太壞了吧。
「大人,我有殺敵的勇氣,我只是想找到一個殺敵的理由。」
白衣親兵看着白三,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
「殺敵,哪裏需要什麼理由,擋了我的路了,就要去死。」
白三神情認真的看着白衣親兵教誨道。
「那為什麼不可以給他讓路,換條路走呢。」
白衣親兵神色動搖的回答道。
「這世界上,有些路,只有前進,沒有轉彎。」
白三看着白衣親兵神情堅定的說道,他好像是在跟白衣親兵說話,也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你還年輕,這場戰爭還會持續很久,戰爭之後,你想做好人還是什麼的都隨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那麼快就死了,希望我的話可以幫助到你。」
白三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後就轉身走了,他背上是一柄鋒芒畢露的戰劍,就像他的人一樣,無所畏懼,不管將要到來的是風暴還是火海,他都會像現在這樣一往無前。
「大人,謝謝,我不會那麼快死的,我會見證着您,直到您達到九天之巔。」
白衣親兵在身後感激的大叫道,白三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微笑,但是白三的身軀卻沒有一絲晃動。
……
……
另一邊,淵河之上,一場賽龍舟比賽正在進行,領先在前面的是一條航行在風道上的烏篷小船,而追在後面的則是一條把船槳揮舞的像風車一樣也追不上的反抗軍戰船,站在船頭的白衣士兵頭領眼中失望,焦急,貪婪,喜悅不斷交替,隨着彼此之間距離的不斷拉近變遠,白衣士兵頭領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我的錢啊!!!」
身後的白衣士兵聽着白衣士兵頭領的話,都有些不以為然,卻不好明說。一個坐在最前面的白衣士兵委婉地提醒道:「大人,您擋住前方的視線了。」
「我知道,要你說。」
白衣士兵頭領惱怒的叫道,同時一個後空翻就落回了船後原本的位置。
「快點,他們已經不行了,大家全力動起來,我來喊口號。」
「一,二,三,快一點。」
「四,五,六,拿金幣。」
「一,二,三,快一點。」
「四,五,六,拿金幣。」
白衣士兵頭領聲嘶力竭地喊起來,臉色都漲紅了,好像用了比屬下更多的力氣,但是白衣士兵們只是被他的叫喊弄的頭腦發漲,一臉不滿,但是戰船的速度卻並沒有變快,只有白衣士兵頭領自己沉浸在其中。
「來,來,來,大家一起喊,這樣才有幹勁,船就能變快了。」
白衣士兵頭領鼓動的大叫了起來。
「大人,沒有多餘的力氣喊了。」
一個白衣士兵有氣無力地回應道,但是有了剛才的教訓,白衣士兵頭領可不會再上當了。
「快一點,不想喊,就快一點。」
白衣士兵頭領不滿的叫了起來,卻並沒有說太多,萬一屬下拿這個當藉口罷工不幹了,那他也只能幹瞪眼了。
青衣書生立在船頭,聽着身後遠處那個白衣士兵頭領的破鑼嗓子大叫,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原本的打算只是讓反抗軍們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們反而越追越起勁了。
「呼……」
青衣書生輕輕的往水面下吹了一口氣。
「嘣!」
原本奮力追趕的戰船,突然就在江中停了擺,失去了方向打着轉子,白衣士兵頭領頓時傻眼的叫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追了?」
船上的其他白衣士兵也都傻眼了,一個白衣士兵舉起了只剩下把子的船槳顫巍巍的說道:「大人,船槳斷了。」
「可惡,那現在該怎麼辦,十幾支船槳,說斷就全都斷了,那現在該怎麼辦?連回都回不去了。」
白衣士兵頭領鬱悶地坐在船尾說道,身邊的一個白衣士兵安慰道:「後面還有我們的很多船,到時候借幾支船槳劃回去吧。」
「要我,向他們借?」
白衣士兵頭領想到了可能到來的嘲笑聲,頓時有些牴觸,但是畢竟勢比人強,也只好這樣了。
「到時候,你就代表我跟他們借吧,我這張臉,就借給你了。」
白衣士兵頭領拍着下屬的肩膀尷尬的笑了起來,而他的下屬看着他,也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至於那前面的那艘船,大軍在妖金古鎮前方的水域中設置了一道水關,他們過不去的。」
嗯,第二章了,我已經做好了裸奔的準備,我自己想好了,我的愛好就是寫小說,加油吧,不要想那麼多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