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堂為了訓練門下弟子,經常只派遣一名高階弟子或者一支隊伍來執行任務。而且不允許其他人幫忙,死了之後才會允許派遣更高階的存在。」劉大同見劉啟超不大清楚,連忙解釋道。
劉啟超反而疑惑更大了,他好奇地問道:「這不是更容易被人給控制襲擊麼?」
明浩這時插嘴道:「天道堂雖說每次只派遣一名高階弟子或者一支隊伍來執行任務,可他們行蹤隱秘,除了發佈任務的長老,沒人會他們接觸。而且這次天道堂並沒有派遣先遣隊,他們是直接派遣高手坐鎮的。而且天道堂高手如雲,門下三十三重天,幾乎出動了一半。如果那偷襲地獄堂的幕後黑手,有興致去碰一碰那個硬石頭,我倒是真佩服他們!」
劉啟超明白了,感情天道堂是直接派遣高手,直接來此了。他們自問實力強悍,也懶得派遣先遣隊,所以直接動真格的了。
「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劉大同問道。
劉大同摸了摸臉,嘆息道:「剛才的廝殺又折了咱們十幾個兄弟,現在咱們連拜月古城的邊都沒有摸到,就已經損失不小,看來這次的任務,真的不簡單啊。」
劉啟超想了想,說道:「現在一切都必須在拜月主城裏找到答案,我們不能在拖了,現在注意到這裏的勢力太多了,我們不可能每個都能應付的了。現在必須趕緊趕往拜月主城!」
劉大同立刻招呼着手下掩埋戰死弟子的屍體,整理行李,開始按照嚮導的指揮下,朝着拜月主城的方向移動。
拜月古城的遺址其實說不上什麼秘密,近些年來,術道中的一些散兵游勇,都在不斷探索着瀚海大沙漠這一潛藏的寶庫。也有些幸運兒,真的找到了一些寶貝,可惜大多是葬身於此地,成了冤魂。但是拜月古城現世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了。
「實際上拜月古城並沒有按照草原王朝尋常的城池風格來建築,反而用的是中土四方城的那種樣式,還在周圍修築了四座子城。拜月古城有東西南北四個門,我們現在要去的便是南門!」常年在沙漠裏討生活的嚮導說道。
劉啟超歪着頭問道:「那麼其他幾道門,為何不能去呢?」
嚮導愣了一下,說道:「按理說東西南北四門都是可以進的,但是拜月古城可不是尋常城池,他原本是月狼一族的皇城,當年據說可是發動了三十萬民夫,日夜加班加點地完成的宏偉城池。其佔地極廣,每座城門的距離,恐怕縱使騎馬也得大半天才能趕到。而且目前南門和東門是最為完整的存在,至於西門,現在還處於半掩埋的狀態,而北門至今更是沒有出現,應該還處於被湮沒於黃沙之下的狀態。」
「那為何不取道東門?」明浩問道。
嚮導無奈地解釋道:「瀚海大沙漠的核心地帶,處處都潛藏着危機,一般來說,按照先人留下的道路前行,那樣生存的幾率最大。我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南門最近。而距離東門尚有數十里地,這其中有大片尚未探知的區域,貿然穿越過去,生死未知啊!」
「那麼就朝着南門前進吧!」劉大同直接大手一揮,帶着一眾弟子,開始朝着南門前進。說實話,一路上入眼的都是黑色的土塊,沒有一點點的植被,甚至連沙漠裏慣生的胡楊也早已消失。只有一些極為強悍的猛獸,會在這種極為惡劣的環境裏生存,劉啟超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這些凶獸,那些眼裏泛着嗜血光芒的怪物,見到他們時,嘴裏都是忍不住發出陣陣低吼,只是畏於人群里強悍的氣息,而不敢上前造次,一路尾行,直到看到沒有機會才悻悻作罷。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場景一成不變,連最冷靜的劉啟超都有些不耐煩時,一座古樸而宏偉的城池便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儘管不知在黃沙之下掩埋了多少年,可是那種氣勢即使經過數百年的歲月流逝,依然令人震驚和心馳神往。高達十餘丈的城牆雖飽經風霜,卻依然宏偉巍峨,讓人看得只覺得自己變得異常渺小。原本應該存在的護城河,如今也早已經乾涸,甚至連河道都被黃沙所掩埋了。即使如此,箭樓瞭望塔,馬道暗堡,凡是軍陣要塞應有的,一應俱全。
然而令劉啟超奇怪的是,此時的拜月古城的南門居然還有吊橋,而且吊橋還大開,按理說連護城河都消失了,可是吊橋還存在,而起觀察其狀態,似乎還挺新的,至少不像那些飽經風霜的城牆,真是奇哉怪也。
「現在咱們已經到了,大家準備一下,預備進城吧!」嚮導看了看城門,朗聲道。
劉啟超他們互視一眼,便點點頭,一拉韁繩,準備開始朝着拜月古城的主城而去。不得不說此時進入拜月古城的術士,已經不少了。到處都可見的是,面目帶着謹慎的術士,行色匆匆地來來往往。見到劉啟超他們大批術士的進入,頓時面露忌憚和狐疑,待看到他們打得是輪迴殿餓鬼和畜生兩堂的旗號之後,那些散修術士更是對其敬而遠之。
隨着他們的越發深入,附近的術士也越來越少,畢竟拜月古城戰地極大,光是供尋常百姓居住的外城,若是走路也得花個三天三夜才能見到邊。即使有數百上千的術士進入,那也是往海里丟把胡椒,根本嘗不出味來。隨着身邊的術士越來越少,劉啟超心裏一股怪異的感覺,也油然而生,他忽然感覺附近變得異常的寂靜,按理說在一座已經被黃沙掩埋數百年的古城,寂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劉啟超看來,這卻是有些奇怪了。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劉啟超轉身朝着劉大同和明浩問道:「你們」
不料這一回頭卻是讓他大駭,原本還在他身後的那些兩堂弟子,包括劉大同和明浩,居然都消失無蹤了。劉啟超再回頭望去,連隊伍前方的人馬,也不見了蹤影,劉啟超頓時覺得不妙。偌大的古城裏,居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劉啟超立刻開啟青煞靈眼,並沒有發現什麼隱藏的人物,反而感到空氣中還有一絲淡淡的幻術的氣息,那是有人施展了幻術之後,留下的痕跡。..
看來是有人故意佈下了幻陣,從而將劉啟超和劉大同他們分離開來,對方究竟是誰,是早就對他有恨意的人間堂,還是之前操控着地獄堂的神秘勢力,亦或者是其他的神秘勢力?劉啟超現在並不知道對手是誰,可是眼前的局面卻不大妙。沒有了嚮導,劉啟超對這拜月古城的具體情況根本沒辦法知曉,他只能摸着石頭過河。
從附近的遺址來看,劉啟超目前所處的,應該是當年外城的某片居民區,只是經過黃沙的侵蝕,這裏的民房早已經都化為了廢墟。不見當年的繁華,劉啟超漫步在這些廢墟之中,心裏的謹慎可謂是提到了頂點,因為每一扇窗戶,每一扇大門,每一堵斷牆後面,都有可能存在着,你看不見的敵人。
然而走了不知多久,劉啟超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就在他想要停下來休息時,不遠處的轉角忽然傳來了陣陣喧囂聲。劉啟超剛想上前打探一番,他身旁的一間早已破舊不堪的土房,倏然炸裂,一個龐大的黑影破牆而出,朝着劉啟超的位置而來。以劉啟超的身手,要躲開那道黑影,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原地一個縱身飛躍,直接跳到了附近的某個屋檐之上。
緊接着劉啟超便看清了剛才那道黑影,究竟是什麼,那是一頭比尋常狗熊還要巨大的棕色熊類,那個個頭居然被什麼東西給轟擊出來了?劉啟超自問以自己現在的力道,恐怕也很難做到。可是劉啟超沒過多久,便忽然轉頭,只見從那個土屋坍塌的牆壁的房間裏,緩緩走出了一名青年。
那青年面容清癯,皮膚黝黑,裸露在外的肌肉卻不容小覷,塊塊隆起,仿佛裏面蘊含着無窮的勁力。更重要的是,那青年的雙眼裏滿是戰意,面對比他個頭還要超出數倍的棕熊,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戰意盎然,這小子絕非善類!而且在劉啟超的青煞靈眼裏,這青年的氣息如火焰般燃燒,而且隱隱呈現出猛虎狀。
「氣成火柱,勢若猛虎,這小子若是擱到軍中,恐怕遲早是一方猛將!」劉啟超心裏暗嘆道。
劉啟超還在暗自感嘆間,那青年已經徒手殺向了那頭個頭是自己幾倍的龐然大物,而事情的結局卻是青年輕而易舉地用拳頭便斬殺了那頭棕熊。當青年甩着手頭的鮮血,準備離開時,他忽然仿佛才發現站在屋檐上的劉啟超,在盯了劉啟超半晌之後,他才忽然猶豫着問道:「閣下可是餓鬼堂的親傳弟子劉啟超?」
「正是在下,閣下是?」劉啟超狐疑地反問道。
「在下淮南陳氏家族陳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