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洵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便去隔壁叫楊羞月下樓吃早點。沒想到楊羞月還在睡得像頭豬,根本沒有想起床的意思,打着哈欠道:「洵哥哥,再讓我睡一會吧,月兒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一覺了。」
龍洵聽得感動,悄悄地走出去,輕輕地關上門讓她繼續睡。他明白楊羞月說的是真的,一個女孩子只有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能睡得這麼安穩。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昨天的這一覺就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
「我要行俠,我要浪跡江湖,行俠仗義。」
龍洵一走下樓,就聽到了這句令他感到震驚的話。如今的武林已經沒落不堪,居然還有人會堅持說這樣的話。他不自覺地往話音所傳處看過去。
只見靠近右手邊窗下的一張桌子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小孩,約摸十一二歲,長得清秀可愛,頭上戴着一頂用竹子編成的可愛涼冠,讓人忍不住一看的是,涼冠編的是一條兇猛的鯊魚。小孩嚴肅的眉宇間透着微微的很難令人察覺的殺氣,他可愛的手裏握着一柄看上去也很可愛的雙叉戟,感覺應該是用來捕魚的。
龍洵看他有趣,忍不住微笑,尋了張桌子坐下來繼續看。
坐在可愛小孩對面的是個中年劍客,他一直在對着小孩微笑,似乎也認為這個孩子很好玩。
中年劍客喝了一口酒,微笑勸道:「行俠沒有前途的,江湖的俠義道早已死了。」
這人話才說完,客棧門口便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似乎有人在打鬥,鬧得雞飛狗跳,場面混亂。
中年劍客與小孩子立即跑出去看,龍洵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見大街上,幾個腰懸長劍的壯漢圍着一個賣雞的猛踢猛打,打得那賣雞的血流成河、哭爹喊娘。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看得周圍的幾百人都是心驚肉跳,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問理。
那幾個壯漢還耀武揚威地朝着周圍的人喝道:「看什麼看,老子們就是看不怪賣雞的,不服上來討教,誰他娘劍快,誰就是大爺。」
嚇得周圍人群面目蒼白,趕緊跑得遠遠的,連頭都不敢回。
那幾個壯漢一人抓起一隻母雞就大搖大擺地走。
「賣個母雞……也有錯?」龍洵內心一陣牢騷,正要上前教訓那幾個王八蛋。
這時,只見先前在客棧中的那位中年劍客無奈地嘆着氣道:「江湖的俠義道早已死了,小魚,你現在相信了吧?」
那個可愛的小孩子卻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雙叉戟,身子已經因為極度憤怒而微微顫抖,口裏問道:「叔叔,這幾個壞傢伙就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劍霸嗎?」
中年劍客還沒有開口,那幾個劍霸已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立即走回來喝道:「嘰里咕嚕在議論誰?找死?」
說着幾人丟開手中的母雞,同時出手,往二人刺來。
中年劍客一驚,叫道:「小魚快走!」同時提起小孩子的身子丟飛出去,自己卻拔出劍與幾人的劍重重一碰。
火花四濺。中年劍客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眼花,驚呼一聲「吸血劍」。只見那幾個劍霸劍身都在冒着血氣,空氣里傳來一陣陣地腥臭味。
小孩子被丟飛在空中,卻沒有逃命,忽然刺出一戟。瞬間,一頭巨大鯊魚自他戟尖飛出,張着血盆大口撲向中年劍客身前那幾個劍霸。
那幾個劍霸眼明手快,驚慌之中敏捷倒縱一躍,同時刺出一垛風牆,擋住鯊魚的前進。
鯊魚撲了個空,在地上撞出一個小洞洞,立馬鑽了進去,瞬間沒了蹤影。
小孩子臉上立刻露出失望之色,凌空一個翻身落在中年劍客身後,拉起中年劍客急道:「叔叔,快逃!」
但是中年劍客似乎眩暈猶未清醒,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走。
這時那幾個劍霸突然從風牆裏出現,露出猙獰的笑容,紛紛提着劍往中年劍客刺出。
「小心!」龍洵大喊一聲,立即推出一掌,為了不傷及任何人,他只打出了三成的功力。沒想到那幾個劍霸又刺出一垛風牆,輕輕鬆鬆地便將龍洵的掌力給擋住,其眼睛之快、身手之敏、劍術之高大大地出乎了龍洵的意料。
「低估你們這幾個王八蛋了。」龍洵立即拔出竹竿,展開步法與身法上去,眨眼間點住那幾個劍霸的穴道。那幾個劍霸啞穴沒有被點住,紛紛在叫罵:「無能東西,就知道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在背後傷人,有种放老子們出來,再打一次。」
龍洵也不管,笑了一下,便轉身去看中年劍客與小孩子。只見中年劍客乾癟地躺在地上,形同一具乾屍,已被人吸乾了血。
「好歹毒的劍術。」龍洵又是吃驚,又是惱怒,又是後悔。但他還是下不了手殺了這幾個王八蛋,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對於殺人很反對,別人殺人還好,自己殺人就難以接受。
這時,小孩子滿腔悲憤,縱身一躍,在空中一戟刺出,一條巨大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朝那幾個如木樁般的劍霸撲去。
只見鯊魚咬中了一人,接着,就看到小孩的雙叉戟插在那人的心口上,雙目凸出,就像是死魚的眼。剩下的幾人嚇得冷汗如雨。
小孩拔出戟,又要刺死剩下的那幾個劍霸。龍洵慌忙制止道:「少俠,請住手!」
「住手?我要替叔叔報仇!」小孩子憤怒地道。
龍洵一出手,廢去幾個人的武功,說道:「我已經廢去了你們幾個王八蛋的武功,以後都別想再練武了,如果再到處為非作歹,只有死路一條。滾吧!」說着伸指解開了那幾人的穴道。
那幾個人一到大街盡頭,便一邊跑一邊怒罵:「小子,敢廢老子們的武功,你他娘活得不耐煩了!」
龍洵也不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隨那幾個王八蛋罵,他覺得完全可以忍得住。
小孩子痛苦地跪在地上,摸着乾癟的屍體,喃喃道:「叔叔,你說得對,江湖的俠義道早已死了,小魚錯了。」
「江湖的俠義道沒有死,死的只是人們的心,」龍洵立即義憤填膺地道,「從今天起,除非我死,否則,江湖的俠義道就永遠不會死。行俠,也……一定有前途!」
創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