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天亮得很晚,六點鐘的時候,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秦風結束了冥想修煉,起身洗漱了一番,然後走出臥室,來到一樓,鑽進了餐廳。
淘米熬粥,煮雞蛋……
秦風極其不熟練地做起了早餐。
這也是他頭一回為父母做早餐。
在年少未去部隊之前,他沒有那份心。
前往部隊,他八年未歸。
回來之後,母親將他當成寶一樣寵着,從不給他進廚房的機會,每次都是做一大桌子菜。
而且,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一次,他難得可以真正回家了,發現父母老了,而且一直為他的事情擔驚受怕,他想為父母做點什麼。
不為彌補,只是單純地想做。
六點二十分,秦衛國來到樓下的時候,秦風已經離開了廚房,在客廳里等着了。
「爸,我陪你跑步。」
秦風看到父親下樓,起身笑着說道。
「好。」
秦衛國點點頭,他有晨練的習慣,而且一直堅持着。
秦風在家的日子,都是由秦風陪着跑,秦風不在家,警衛員陪着。
父子兩人走出將軍樓,先是散步到大院的操場。
操場上,大院的戰士們已經開始晨訓了。
秦風和秦衛國的到來,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與往日不同,那些戰士沒有去看身為這座大院首~長的秦衛國,而是統統看着秦風,目光中蘊含着好奇,更多的是崇拜!
因為,秦風的一些事跡,如今已經傳遍了整個華夏軍營,華夏龍王之名對戰士們而言,如雷貫耳。
「戰士們可對你崇拜得很啊。」
秦衛國發現了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笑容中充斥着驕傲。
他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而感到驕傲!
秦風笑了笑,沒說話,然後開始陪着父親繞着操場慢跑。
一圈,兩圈,三圈……
「爸,感覺你現在身體好多了。」
十圈過後,秦風發現父親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口喘氣,幾乎沒有流汗。
「自從練習你教給我和你媽的呼吸法之後,身體是好了很多。」秦衛國點點頭,然後放慢腳步,變跑為走。
「那就好,一定要堅持。」
秦風聞聲,放下心來。
隨着實力的提升,他愈發覺得老太爺教給自己的神秘呼吸法很不簡單,哪怕是父親不練武,每日堅持練習,足以達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效果。
「嗯。」
秦衛國應了一聲,側臉望着秦風那堅毅的臉龐,欲言又止。
最終,他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與秦風一同返回將軍樓。
秦風隱約猜到,父親要跟提明天跟着王虎成去秦家大院匯報的事情,但父親沒說,他也就沒有主動提及。
當秦風與父親回到將軍樓的時候,母親周玲已經起床了,並且將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餐桌上除了秦風熬的粥和煮的雞蛋之外,還有饅頭、鹹菜和牛奶。
「衛國,你把水放太多了,熬的粥太稀。」
周玲見秦衛國和秦風父子二人進門,以為是秦衛國早上起來熬的粥,當下開口提醒道。
秦衛國聞聲,先是一怔,然後詫異地看向秦風。
「媽,那是我熬的,經驗不足。」秦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傻……傻孩子,這種事情哪要你做啊,媽起來做就好了。」周玲說着,眼圈就紅了。
秦衛國亦然。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兒子特地為他們做的早餐。
……
當秦風一家人吃過早餐後,將軍樓的門鈴被摁響了。
秦風起身去開門,然後征在了原地。
因為,來人是李雪雁。
今天的她,扎着一根馬尾辮,臉上化着淡妝,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腿上是一條黑色的打底褲,配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沒了往日女強人的氣場,倒是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氣質。
「我臉沒洗乾淨嗎?」
李雪雁迎上秦風的目光,盯着秦風那張早已鏤刻在她內心深處的臉龐,仔細看了好幾秒鐘,才微笑着伸出手,在秦風的面前晃了晃。
「你怎麼來這麼早?」秦風笑着問。
「傻兒子,去早市買菜肯定要早啊。」
不等李雪雁開口回答,周玲的聲音傳來,她走到秦風身邊,親切地抓住李雪雁的嫩白小手,關心地問,「雪雁,先吃點早飯吧。」
「阿姨,我吃過了。」
李雪雁得意地看了秦風一眼,然後沖周玲笑着回道。
「那好,我去換衣服,我們去早市。」
周玲說着,又看了秦風一眼,「小風,你開車送我們,順便幫我們拎菜。」
「好。」
秦風飛快地答應着,臉上洋溢着笑容。
這是他很久都沒有體驗過的平靜生活了。
自從他被趕出秦家,背着華夏頭號通緝犯的罪名離開之後,遇到一個又一個敵人,進行一次又一次生死搏殺,幾乎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隨後,秦風開車載着周玲、李雪雁來到早市,然後跟在兩人的身後,看着兩人左挑右選,買着各種新鮮的蔬菜和肉品,配合相當默契。
為此,秦風知道,李雪雁肯定沒少來家裏找母親,而且不止一次陪着母親逛早市。
秦風猜對了。
自從李雪雁回到燕京之後,無論有多麼重要的生意和事情,每到周末必然會抽出一天來陪周玲。
從未間斷過。
當秦風三人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周玲回到家後,便帶着李雪雁一頭扎進了廚房,開始忙活着做午飯。
十二點的時候,六菜一湯準時地擺在了餐桌上,這是周玲和李雪雁的傑作,前者主廚,後者打下手。
除此之外,桌上還有四瓶二鍋頭和四瓶紅酒,這是秦衛國的佳作,他特地請了一天假,要一家人好好吃一頓飯。
兩點鐘的時候,六個菜、八瓶酒被四人消滅光了,其中秦風把菜吃了一大半,酒和父親秦衛國一樣,一人兩瓶。
「小……小玲,再去給我們爺倆拿兩瓶酒。」
秦衛國拿起瓶子,要給秦風倒酒,結果發現瓶子已經空了,當下扭頭對周玲說道。
「不行,一人兩瓶這是吃飯前定好的,而且就這你都超量了,還喝?快去睡一會。」周玲吹鼻子瞪眼地拒絕。
「拿一瓶,我和兒子一人半瓶,行不?」秦衛國退讓,變指示為請示。
「不行。」
周玲斬釘截鐵。
「那我抽根煙。」
秦衛國只好放棄,然後抽出兩支香煙,點着,遞給了秦風一支。
周玲見狀,沒有阻止。
而秦風雖然沒有抽煙的習慣,但還是接了過來。
「小……小風,我聽虎成說,他明天會帶着你去秦家老宅子給你……首~長匯報工作。」
秦衛國吸了三口煙,終究還是沒忍住談起了這件事情,他本想說「你爺爺」,但又臨時改口了。
「嗯。」
秦風點頭。
而周玲和李雪雁都愣了,她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小風……」
「秦衛國,你想對兒子說什麼?你是想讓兒子原諒秦建國?還是想讓兒子讓着秦建國?我告訴你,這不可能!他是怎麼對兒子的,你心裏很清楚!」
這一次,不等秦衛國將後面的話說完,便被周玲打斷了,她沒顧忌李雪雁在場,或者說完全將李雪雁當成了自己人。
面對周玲的指責,秦衛國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低頭默默吸煙。
「爸,關於這件事情,我心中早有打算。」秦風開口說道。
他沒有說自己到底要怎樣做,秦衛國也沒有問。
周玲和李雪雁同樣也沒有問,但都在心中暗問自己。
「秦建國,會後悔嗎?」
……
與此同時,秦家大院書房。
「首~長,這是世界特種部隊聯軍這次執行任務的所有資料,但資料不夠詳細,有些細節,王虎成說明天親自來跟您匯報。」
秘書劉全將一份報告遞給秦建國。
「好。」
秦建國點頭,接過匯報材料。
「首~長,王虎成說,為了匯報得更詳細一些,他會帶着龍牙特戰小隊隊長、世界特種部隊聯軍指揮官秦風一一同前來。」
劉全又補充了一句,同時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建國。
秦建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精芒閃爍。
看到這一幕,劉全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秦建國那張嚴肅而冷漠的臉。
一時間,書房裏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那份壓抑,甚至讓劉全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可以。」
半分鐘後,秦建國開口做出回應。
「首~長,秦衛政和王虎成都約了九點來向您匯報工作,您看先見誰?」
劉全聞聲,暗中鬆了口氣,然後問出了一個讓他覺得十分棘手的問題。
「那就都九點。」
秦建國面不改色,做出指示。
「是,首~長!」
劉全第一時間領命,然後見秦建國沒有其他指示,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秦建國沒有拿起匯報材料瀏覽,而是起身走到窗邊,望着院子裏的老槐樹,怔怔出神。
「首~長,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劉全離開書房,忍不住在心中暗問自己。
沒有答案。
但劉全可以肯定一件事。
明天,秦家大院註定不會平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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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