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秦風乘坐一輛的士在燕京陸軍~總~院附近下車。
遠遠地,秦風望着熟悉的大門和站崗的戰士,心中一陣唏噓。
父母的家就在大院之中,他卻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入,哪怕以游龍的身份都不可以。
甚至,如果不是他用游龍這個身份的話,都無法回到華夏。
有家不能歸。
這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呼……」隨後,秦風收回目光,迎着夕陽,緩緩吐出一口悶氣,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然後觀察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人關注自己後,陡然催動內勁,結合強大的肉身力量,身子猛然躥出。
唰!幾乎瞬間,秦風便來到院牆旁,身子如同袋鼠一般,猛然彈起,輕鬆掠過院牆,成功進入大院,然後急速掠向那棟熟悉的將軍樓。
這一刻,他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不要說肉眼,哪怕監控都沒有拍到他的影子。
片刻之後,秦風來到將軍樓前,再次縱身一彈,直接躍上將軍樓的二樓平台,順勢一滾,滾到陽台門前,嘗試推了一下,結果陽台門直接開了。
「看來爸媽還是沒有關陽台門的習慣啊。」
秦風進入將軍樓,順手關上房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苦澀一笑。
因為大院是軍事禁區,不但嚴禁閒雜人等入內,而且安保級別極高,不要說一般的毛賊,哪怕是職業殺手,也很難成功潛入大院的家屬區。
換句話說,大院的家屬區是這座城市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這也讓家屬區的住戶,經常會忘了鎖陽台門。
秦風的母親周玲便是其中之一。
陽台連接的是一間客臥,房間裏的一切照舊,床單被褥疊放整齊,但木地板並非像以往那樣擦得一塵不染,而是落着一層灰塵,秦風腳踩在上面,都會留下腳印。
這個發現,讓秦風有些疑惑。
秦衛軍、周玲夫婦都在軍中擔任要職,配有警衛員,會有人定時來家裏打掃衛生的,而眼前的景象,明顯是很久沒有打掃了。
帶着疑惑,秦風穿過客臥,來到二樓走廊,準備去浴室用特殊藥水摘掉人皮面具,結果路過書房的時候,不由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清晰地看到,書桌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而且書桌上還擺着三個空空的煙盒,甚至連屋頂都隱隱有些發黑了。
看到這一幕,秦風心中感到一陣難過與自責。
父親秦衛國原本已經戒煙了,但現在復吸了,而且復吸之後每天抽煙的數量明顯比之前更多。
而父親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
難過自責之餘,秦風握了一下拳頭,然後背着包,來到自己的房間。
與客臥不同,他的房間很整齊乾淨,明顯是經常打掃的,甚至就連書桌上的相框都擦得一塵不染。
那是他去參軍當天拍的照片。
照片裏,他留着平頭,穿着軍裝,一臉稚嫩,表情極其不情願。
當時的他,雖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去當兵,但因為老太爺下令,他只能執行,前往部隊報道。
而如今,他做夢都想回到軍營,回到那個熟悉的『家』,但因為秦建國的大義滅親,他被部隊開除,而且只能遠走他鄉,連華夏都不能回。
兩者之間,形成了截然的反差!望着自己曾經的照片,秦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後打開背包,取出藥水,對着鏡子,開始摘取人皮面具。
十分鐘後,秦風摘掉人皮面具,到洗浴室洗了把臉,然後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六點過了,明白自己的父母也該回來了。
「大年三十未能和爸媽吃一頓團圓飯,今天我下廚給他們做頓飯。」
秦風想了想,然後快步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發現冰箱裏有菜,但並不是特別新鮮,日期顯示是幾天前的了。
「幾天前的菜都沒有吃完,看來爸媽這幾天都沒做飯。」
秦風一邊將冰箱裏的菜拿出,一邊這樣想着,卻不知道,這些菜都是李雪雁陪着周玲買的。
自從得知周玲因為秦風的事情茶飯不思,有憂鬱症的趨向之後,李雪雁每周都會來看秦衛軍、周玲夫婦。
李雪雁每次都會開車先去醫院接上周玲,陪周玲去超市買菜,然後回來與周玲一起下廚,最後陪秦衛軍、周玲夫婦吃完晚飯,才會離開。
每周一次。
無論生意多忙,雷打不動。
今天亦然!就當秦風挑揀冰箱裏的菜時,李雪雁驅車帶着周玲,進入陸軍~總~院的大門,朝着將軍樓駛來。
因為明天要前往南港談生意的緣故,李雪雁今天早早地便去301醫院接了周玲,然後兩人如同往常一樣先去買了菜,才回家。
「唉……」汽車行駛在林蔭道路上,周玲望着自己的家,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在過去這些天裏,因為李雪雁每周都會來將軍樓,陪自己買菜做飯,周玲的抑鬱狀況好轉了許多,臉上時不時也會露出笑容。
甚至,就在剛才回來的路上,她還和李雪雁有說有笑。
但此刻,望着夕陽下的將軍樓,周玲的情緒突然又變得有些失落了,只覺得那個家已經不像家,心中空蕩蕩的。
「阿姨,您想秦風了?」
李雪雁雖然在開車,但聽到了周玲的嘆息聲,也看到了周玲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憂傷,頓時心如明鏡。
「嗯。」
周玲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問道:「雪雁,我聽小風他爸說,最近幾天一直沒有小風的任何消息,你說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阿姨,秦風不可能出事的。」
李雪雁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因為秦衛軍、周玲夫婦和李雪雁在過年前分別被帶走調查,為此,秦風離開華夏之後,為了避免影響連累他們,始終未與他們聯繫。
他們對秦風的動態掌握,完全是通過消息渠道,但最近幾天,始終沒有任何秦風的消息傳出。
「那他怎麼突然之間就沒了消息呢?」
聽到李雪雁的話,周玲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阿姨,秦風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名武者,而據我所知,武者是要閉關修煉的。
前不久,他剛在英國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而且遇到了強敵,最近幾天應該在閉關修煉呢。」
李雪雁說出自己的判斷,然後又補充道:「而且,秦風是一個特別喜歡總結和反省的人,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願吧。」
周玲再次嘆了口氣。
李雪雁聞言,知道除非這兩天傳出秦風的消息,否則哪怕她將嘴皮子磨破,也不可能打消周玲心中的擔憂和各種猜測。
畢竟,就連對秦風充滿信心的他,在沒有秦風的任何消息之後,都感到了擔憂!半分鐘後,李雪雁將車停在將軍樓前,雙手拎着菜,而周玲則是上前去用指紋開門。
嗯?
與此同時,正在洗菜的秦風,聽到了腳步聲,當下關掉水龍頭,走出廚房。
「嘀……」旋即,伴隨着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
周玲與李雪雁先後走進將軍樓。
秦風停下腳步。
畫面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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