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警視廳總督察明淵?!」雖然宋義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確定,但是更多的則是揣測。
「沒錯,我就是警視廳總督察。我想你心裏應該也知道這裏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自由出入的,況且你也可以想想。我有必要騙你嗎?」我笑着看着宋義問道,而宋義則是點了點頭。
宋義不是白痴,他自然知道我現在根本沒有騙他的必要。況且騙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那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真的要簽字嗎?!」關於生死問題上,所有人都比誰都認真。宋義看着我,顫抖着雙手問道。而我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從宋義的眼神和說話的嗓音,以及宋義身體展現出來的各種反應上來看。宋義不想死,非但不想死。甚至是怕死,否則也不會流露出這種神情。
「簽字吧,當然你現在可以反悔。畢竟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我,這樣我能夠不追究你的妨礙執法。」我轉動着手中的馬克筆,看着宋義笑着說道。
雖然我臉上是笑着的,但是我心裏卻是十分的着急。畢竟剛剛看到手錶上的時間,顯示時間真的不多了。我不能夠在和宋義耗下去了,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可是我真不是兇手!我是冤枉的!」宋義有些亢奮的看着我嘶吼道,渾身顫抖的樣子讓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也就是說你是假自首!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不是兇手?!現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誰會相信你不是兇手?!」我強忍嘴角的笑意和喜悅,眼神冰冷的看着宋義問道。
「我是真的冤枉的!你不是也認為我不是兇手嗎?!我真的只是受人所託罷了!」宋義站起身,極力的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他的生死的問題,在這種問題上他可不敢馬虎。
「也就是說你承認這一切都是假的咯?你放心,這張紙不是什麼認罪書。雖然有認罪書,但是你也不至於被直接死刑。」我笑着看着宋義說道,這次我沒有藏着自己心中的喜悅。
「你在炸我!」宋義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眼神中充滿了不甘更多的則是迷惘。甚至不知道我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放心,我的身份是真的。但是這上面的的確確是一張白紙,至於是不是詐你。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確定你不是兇手了。現在怎麼樣?願意配合嗎?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迫你。不過我提醒你一下,這裏可是被監視器拍攝下來的。而且我們這裏的錄音設備效果很好。」我轉着手中的馬克筆看着宋義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真的是魔鬼。」宋義渾身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嘴裏呢喃道。看得出來,這對宋義的打擊還是不小的。
而我最後的話也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他不願意配合的話。那麼我就會將審訊室的這段視頻放到網上去,而他如果是受人所託的話。讓對方知道他講事情搞砸了,你猜猜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現在擺在宋義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和我們合作。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的話後果他也能夠猜到了。
「我……我配合,但是你說的不追究是不是真的?」宋義看着我,眼神有些呆滯的問道。而我這次這是收起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心裏一點底也沒有,畢竟宋義可以跟我耗着。但是我卻不能和宋義耗下去。所以我決定逼自己一次,也逼宋義一次。而宋義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顯然是選擇配合我們的調查了,而且也說明了他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既然你選擇和我合作,那麼我需要進行一下規定的步驟。姓名性別什麼的我就不問了,你為什麼要來報假案?!」並不是我故意省略其中的步驟,而是我真的時間不夠我耽誤的了。
「是有人給我錢,讓我來假裝自首的。」宋義低着頭呢喃道,而我則是快速的在面前的白紙上記錄着。
「給了多少?」我很好奇,到底是多少錢。能夠讓人作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要知道這件案子如果審訊下來的話。死刑都算是輕的了,就算華夏已經禁止死刑這個說法了。
「二百萬……」宋義低着頭說道,而我則是愣住了。
「就兩百萬?你就出賣自己的命?你的命是不是真的不值錢?!」並不是說我覺得兩百萬太低了,但是對於一個人的命來說。這兩百萬顯然還是太低了,要知道人是這個世界上擁有無限可能性的存在。
天知道你以後會不會中博彩什麼的呢?而且現在宋義才多大?三十五歲,這對於很多男人來說正直壯年。這個年紀的男人的潛力又有誰能夠低估的呢?
「是的,可能在你們這些人眼裏。兩百萬很少,但是在我們這種人眼裏。兩百萬已經抵得上我們的命了。」宋義有些掙扎的說道,而我則是點了點頭。
宋義說的可能沒錯,畢竟人生的無奈性是真的讓人無奈且無助。我並不打算在糾纏收了多少好處這個問題上了,我只希望在我僅剩的最後幾個小時當中能夠找出兇手是誰,
這樣不單單我不用做所謂的替罪羔羊,也能夠給新北區的人民一個交代。至於我為什麼不上來就詢問兇手是誰,這個理由其實很簡單。
雖然我讓宋義承認了自己是假冒自首的,但是如果我一旦露出了我的意圖的話。那麼我有可能會陷入被動狀態,我說的是有可能。但是我現在卻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可能性,所以我才會耐着性子詢問其他的問題。
不過卻有個好處,宋義的內心防線已經徹底的被我打亂了。現在完全是被我牽着鼻子走,我需要知道些什麼。宋義都會乖乖的配合我,這點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那麼說說是誰給你的錢吧,長什麼樣樣子?」
「那人長得沒什麼特色,唯一的就是眼睛下面有道疤痕。還有就是他應該是C市本地人,因為他說話的嗓音一聽就聽的出來。」宋義看着我說道,既然選擇了配合。宋義也沒打算藏着掖着什麼了,畢竟他知道這樣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可言,
「有道疤痕?!那麼那人的聯繫方式你知不知道?或者他的名字叫做什麼?」我的神情有了一絲的變化,因為我想起來先前鎖定的兇手嫌疑人也是眼睛有道疤痕。
「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我順手從白紙下方找出一張速寫師繪出的嫌疑人畫像,當然這些全都憑藉的是朝雪的記憶繪製的。
「是的,就是他。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宋義一眼就認出了畫像當中的男人,指着畫像神色有些激動的說道。
而我也能夠理解宋義此刻激動的心情,畢竟如果警方調查到畫像上的男子的話。也就能夠證明宋義的清白,這樣宋義也就不用坐牢什麼的了。
「如果我們調查到了,你以為我還會浪費時間在這裏和你嘮叨嗎?你就不知道這男子的聯繫方式?或者說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麼人知道他?」我看着宋義問道,而宋義則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聯繫方式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男人似乎也是在就警察局做事情的。」皺着眉頭的宋義看着我說道,而這點讓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說這個人是在警察局做事情的?你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證明嗎?!」不得不說宋義的這句話,給了我極大的希望。起碼這比起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來的強的多,畢竟警察局的人才多少?
「因為他給我的錢,其實並不是一次性給清的。第二次給我的時候,我看到他衣袖下面似乎是一件警察局的制服。當時我也沒多想些什麼,畢竟有錢我也不管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宋義有些尷尬的摸着鼻樑說道。
而我則是微微的皺着眉頭,咬着手指甲思考起來。一般來說,警察局的衣服並不會有人穿再衣服下面。出於什麼目的呢?只有可能是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至於是不是騙子。騙子拿出兩百萬給宋義?這種可能性真的很低。
「等等,你看看這張照片。這男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我掏出了褲子中的手機,找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宋義問道。而宋義接過我遞給他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的則是一位穿制服的男人。
「就是這件衣服,但是是不是這個男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道為什麼。」宋義將手機還給我後,忍不住呢喃道。
而我在聽到宋義的呢喃道,我心中對於自己的猜測更有了幾分把握。
「你等等,我先出去一下。」說完我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而推開審訊室的大門的時候,我剛巧就看到了看着我的韓佳年。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韓佳年朝着我走來,沒有多說些什麼。反而是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我則是笑着看着韓佳年。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有發現?」我笑着看着韓佳年問道。
「如果不是有什麼發現的話,你的心情不會如此好。雖然你可能會說你心情好和這案子沒關係,但是如果真的沒有發現電話。你是不會離開審訊室的,並且你也不會來找我。」韓佳年聳了聳肩分析道。
「你說的沒錯,心情好和案子是沒有多少關係。但是你為什麼如此確定我出來是來找你的?」我看着韓佳年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韓佳年能夠如此確定。我出來就是為了找他的,雖然我的的確確是有事找他。
「因為你出來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動了一下。這種反應是人在尋找自己的目標的時候,才會出現的下意識反應。並且當你看到我的時候,眼神就鎖定在我身上。這樣就表明了,你找到你想要找到的目標。所以我才會說你是找我有事情,說吧什事情。」韓佳年笑着說道,而我則是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
「怎麼了?難道看人是你的專利嗎?我這段時間也有所了解的。」韓佳年被我盯着有些毛骨悚然,不滿的說道。
「你分析的完全正確,看得出來你花了不少時間研究人的面部微表情。這點值得我認可,既然這樣我也就直接說了。我需要你幫我去抓一個人。」我看着韓佳年說道,沒打算藏着掖着什麼。
「抓一個人?你先是讓我將良辰關起來,現在又要我幫你去抓一個人?」韓佳年顯然是沒想到我竟然要他去做這種事情,有些詫異的看着我自言自語道。
「沒錯,幫我抓一個人。」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再三確定道。
「你知道的,我需要一個理由。」韓佳年自然是看到我認真的樣子,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這個人是兇手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五,所以我希望你幫我抓一下。」我將手中的記錄和手機遞給韓佳年,而韓佳年則有些迷惘的接過來。不明白我幹嘛給他這些東西。
「你看看,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和畫像的男人像不像。」我點了根香煙,自顧自的抽了一口問道。
「是有點相似,難道就憑這點你就要抓人了?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韓佳年以為我只是因為這上面長得相似,就讓他去抓人。這是在是有些荒唐,畢竟長相相似的全世界都存在。難道都抓起來?
「剛剛我審訊了宋義,他承認自己是來假自首的。因為有人給他兩百萬,而這兩百萬就是這畫像上的男人給的。並且他記得對方在第二次給他匯款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軍裝。」我吐着煙圈說道。
「軍裝很正常啊?很多地方都有,騙子也能夠穿吧?這不奇怪吧?」韓佳年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就是只要你有錢。你什麼買不到?
「但是這件軍裝是C市警視廳武警特備的,這也是當初良辰為了讓我們的武警和其他省份不一樣特意向我師父申請的。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了吧?知道這件衣服的可能有很多人,但是這件衣服的主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