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想到良辰竟然在剩下的三個區佈置了眼睛,這樣其實很方便我們自己辦案。而且也能夠觀察三個區的區長心裏到底有沒有昭陽區這個警視廳總部,有沒有我這個總督察。
「按照你的意思來看,是因為新北區進行大規模開發。而這華新小區的開發商是看到油水了?」畢竟現在還不能夠確定死者是否就是華新小區的開發商,因為華新小區的開發商身份太複雜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就是了。你也不想一想,華新小區當初在昭陽區佔據了多少的油水。否則也給不出讓王凱如此嚴實的封口費,至於新北區。現在進行的項目很有可能和他們下個月的文明城市有關係。」良辰微微頓了頓後說道。
「新北區發生火災,你們覺得這是巧合嗎?」我這話顯然不是單純的問良辰一個人了,而是也詢問茉莉的意見。以她一個專業法醫的角度來看,會不會如此巧合。
「你不是說過嗎?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麼巧合,所謂的巧合都是人為的手段罷了。」茉莉叼着棒棒糖笑着說道,而良辰則是點了點頭贊同的樣子。
而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哲學的話,不過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如果真的這麼巧,自己剛剛想要調查華新小區開發商。開發商就被燒死的話,那麼我真的可以考慮買點六合財什麼的了。
不過再多的想法都是胡思亂想,只有到現場看看才知道了。
當我們趕到新北區的時候,不用詢問路人我們就能夠知道發生火災的地方在哪裏了。因為老遠就看到一棟漆黑的建築物,而且漆黑也只有一間屋子的大小而已。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良辰派的眼睛死死的封鎖住了現場。不管是誰,都不要想妄圖逃過這些人的眼睛。老遠的就看到一大堆記者包圍了起來,看起來這些記者的興致都很高啊。
「我還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情。這些記者永遠都是最高興的,難道這些人希望發生這些事情嗎?」這讓我聯想到華新小區樓下的那群記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呢喃道。
「可能這也不是他們所想的,大家都是為了生存而已。只要能夠生存下來,誰有管自己做的是什麼事情呢?」良辰看着我笑道,而我則是微微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華夏社會讓人感到悲哀的事情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已經是處處可見了。
「淵sir!葉sir!」攔住現場的執勤人員看到我的車子後,同時也看到我和良辰的證件後敬了個禮。隨後就放行讓我們進去了,但是我能夠從後視鏡看到那群記者的眼神不對勁了。
「喂喂!剛剛那輛車上是誰啊!竟然讓我們新北區的消防隊大隊長敬禮的?!」原來剛剛給我們敬禮放行的居然是新北區的消防隊大隊長,按道理來說這種人面對新北區區長都不用如此樣子。
「就是啊,你沒看到那車子的人只是露了下臉而已。什麼來頭啊?!」不一會,這群記者的議論對象就從火災變成了我和良辰茉莉的身份到底是誰了。
如果知道如此麻煩的話,我打死了也不要良辰安插這種眼鏡了。不過如果我知道剛剛安插的眼睛擔任的是消防隊大隊長的話,那麼也能夠看出良辰安插眼睛的位置有多刁鑽了。
「茉莉,幹活了。」我拍了拍有些昏昏欲睡的茉莉的小臉蛋,柔和的說道。而茉莉則是不滿的伸了伸懶腰,我也知道茉莉這段時間其實晚上經常熬夜調查資料。
「葉sir!這位是?」迎面走來的男人看到良辰後,激動的伸出雙手說道。而良辰的反應則是不溫不冷的,所以這位男人看了看良辰身旁的我請示道。
沒錯,的的確確是請示。不管是語氣還是行為動作,都展現出絕對的虔誠。這讓我有些好奇,這難道也是良辰安插的眼睛?這種反應會不會太明顯了點?
「這位是明淵總督察,這位是新北區的區長:曹陽,同時也是新北區警察局的局長。」良辰自然是察覺到我有些疑惑的樣子,隨即解釋道。
「原來是傳聞中的淵sir啊!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竟然會驚動您老人家,這實在是小弟的不對!今天讓小弟給您接風洗塵如何?!」曹陽激動的握着我的手說道,這反映讓我有點嚇到了。但是我看到了良辰給我使了個眼色後,我心領神會了。
「自然自然,不過還是讓我們先看看案發現場吧?!」我臉上保持着笑容的看着曹陽問道,而曹陽則是連連稱是。現在我心中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良辰,而良辰也知道對着我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
「那麼淵sir,您先自己看看。小弟先去訂一桌酒席如何?!」曹陽請示我的意思,而我則也是有些煩曹陽的樣子點了點頭。曹陽則是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現場,而經過曹陽打電話通知。我們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你個混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到來到兇案現場的時候,我總於忍不住了。看着良辰詢問道,而良辰則是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人後頓了頓。
「其實這位新北區的警察局局長:曹陽,雖然和我們師傅是老交情老朋友。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他的年級快四十多了。也快下位了,結果現在冒出這種案子。」良辰說的我有怎麼可能不了解呢?越是在位時間長的,也就越在乎這種事情。
畢竟誰願意晚年下位的時候,還被人說是因為辦事不利遭到強制性下位的呢?但是這也不能夠解釋為什麼他看到我的時候,那種神情和姿態。
「他對你的那種神情和姿態,都是做給你看到。做給你這位總督察看的罷了,至於訂酒店是真的會訂。在官場上,沒有所謂的年齡長輩關係。有的就是你的實力如何,位置夠不夠高。這就是官場生存必須知道的。」良辰看着我認真的說道,而我則是點了點頭。
良辰說的這些,我也從我師父的嘴裏知道些什麼。意思很簡單,只要你還在高位上。那麼那些比你低的人,見到你應該的禮數和規矩都是需要的。這是常識,但是當你不在高位的時候。那些就不需要對你客氣,這也是常識。
「不得不說華夏官場上的事情,我還真的是弄不懂啊。」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朝着案發地點走去。
案發地點,四周被漆黑包圍起來。屋內則是一堆黑色木屑和各種塑料燃燒後的異味,能夠看得出來當時的大火燒得多旺盛。燒得多麼的徹底,而茉莉則是早就蹲在死者的焦屍旁。
「有什麼發現嗎?」我見到四周沒有什麼可以發現的後,伴隨着良辰來到了茉莉的身旁。此刻的茉莉眉頭緊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們兩個看看,這具焦屍的死狀是不是很奇怪。」茉莉將身子移了移後,認真的說道。
「有什麼奇怪的?」我顯然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但是良辰卻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是不是傻啊,難道你認為一個大活人身體就只有這麼長嗎?!」茉莉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拆解後叼在嘴裏有些無語的看着我說道。
「也對啊,為什麼這個焦屍沒有雙手和雙腿呢?」此刻展現在我們面前的焦屍,不能稱之為人的焦屍比較好,稱之為球會好些。因為完全看不到死者的雙手和雙腳在什麼位置,感覺就好像沒有一樣。
「死者是被人綁起來,活生生的燒死的。」良辰頓了頓後說道,尤其是看到死者張着嘴巴的樣子。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死者是雙手雙腳被人捆綁起來。然後點燃現場引起大火的?!茉莉,良辰說的正確嗎?」我看着身旁的茉莉問道,而茉莉則是叼着棒棒糖點了點頭。
「而且起火的根源似乎就在死者身上,你們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嗎?」良辰聳了聳鼻子後問道,而我則是好像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
「你看看人家良辰,雖然是副總督察。但是你看看你,一點發現都沒有。」茉莉有些鄙夷的看着我說道。
「我是不是被鄙視了?」我有些哭笑的摸了摸鼻子,我大概是被茉莉鄙視了吧。沒辦法,良辰的眼睛和鼻子還有腦子轉動的速度的的確確比我快得多的多。
「死者是被人先捆綁起來,隨後在嘴巴中放上可燃性物質。而死者身上和四周燃燒的面積都比較徹底,可以看出來着火點就是在死者身上。同時,死者身上的衣服傳出一股很濃郁的汽油味道。」茉莉帶着橡膠手套檢查着死者的口腔說道。
「可是如果是塞在死者的嘴裏的話,那麼怎麼會掉出來呢?」按照電視劇上的套路,一般塞在嘴裏的東西不是都很難調出來嗎?
「良辰,你來解釋吧。這孩子被電視劇荼毒到了。」茉莉似乎不想和我說些什麼了,朝着一旁的良辰說道。
「其實將物體塞在人的嘴裏,雖然能夠制止人發出清晰的言語。但是卻不能夠說不會掉下來,人的上下顎有一個規律。就是長期保持一個敞開的狀態後,上下顎的肌肉很容易抽搐。也就會造成明顯的上下顎脫臼,一旦脫臼嘴裏的東西也就自然而然的掉下來了。」良辰說完後,我張了張嘴發現時間長了上下顎的確很難受。
「這也是科學的解釋,所以說如果有人將可燃性物質放在死者的口腔之中。一旦死者的上下顎脫臼,物質掉下來後。就算死者想要咬合都不可能了,只能看着大火活生生的燒死自己。」茉莉咬着棒棒糖說道,看得出來茉莉對於這種殺人手段十分的厭惡。
「茉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很好奇,沒有目擊證人更加沒有視頻作證。為什麼茉莉會好像就看到了案發現場的經過一樣。
「死者的樣子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尤其是張大了嘴巴。口腔當中唾液已經盡數蒸發了,剩下的都是這些黑色有毒雜質。」茉莉從死者的口腔中掏出一些濃稠的黑色液體說道,而我則是蹲下身子仔細觀察死者起來。
不得不說,死者的死狀很奇怪。雙手雙腳明顯是被什麼捆綁起來,但是卻什麼也沒看到。甚至連殘存的灰燼都不存在,就好像根本沒有東西捆綁一樣。而且死者的嘴巴張大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大,好像要吃人一樣。
整體來說,這具焦屍的待遇可比華新小區的一家三口要慘的多的多。
「讓人將焦屍送回警察局的法醫科吧,大概能夠有些發現。」我朝着不遠處的執勤人員招了招手,而這些執勤人員因為先前曹陽打過招呼。自然是很樂意服從我的命令,很快焦屍就被麻利的收拾起來。
「嗯?這是什麼東西?」焦屍被移開後,我才發現地上似乎有什麼痕跡。而且看起來好像是什麼死亡信息一樣的存在,但是又好像不是這種。
「這種好像是某種鐵製品達到熔點,融化後隨後在凝固出來的形態。」茉莉蹲在我身旁說道,並且也用手去觸碰了一下。沒想到該物體卻並沒有鐵製品的堅硬,甚至是有些柔軟。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經過化驗應該就能調查出來了。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死者的身子下呢?」這點也是我所好奇的地方,按道理來說死者身子下方不應該會存在這種東西。難道是死者可以留下來的?但是真的有這種可能性嗎?
「茉莉,你先和這些人去新北區的法醫科看看有沒有什麼你能夠幫忙的。我和良辰在調查一會。」我朝着身旁的茉莉笑着說道,而茉莉則是沒想什麼點了點頭。但是站在一側的良辰卻有些好奇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並且察覺到我眉頭微微緊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