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下午一點
深東,羅湖區,一座住宅小區
胡世源家,就坐落在這裏。
「世源,今天不是你室友結婚嘛?你怎麼還在沒起床?」
房門推開,胡世源母親出現在門口。
「媽,知道了。你別管我。」
床上,胡世源臉上帶着宿醉,更是兩個濃濃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在床頭柜上,更是凌亂着擺放着數個洋酒瓶。
煙灰缸里,更是堆滿了煙頭。
「胡世源,你昨晚又喝酒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一到周末就這麼放縱。
你看看你同學,都一個學校出來的。不過人家成就如何。就說今天,人家同時娶三個女人。
你再看看你?
二十五六的人了,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抽煙,女朋友談的都沒超過三個月的。
這今天,人家結婚,你都不去祝賀一下。
都說大學同學是比兄弟還親的關係。何況你們還是大學室友。」
婦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越說越是失望。
「好了,你煩不煩啊,怎麼都是嘮嘮叨叨,我就這樣,你要不喜歡我,那你再生一個啊,反正現在二胎政策也放開了。」
聽見母親不斷提起齊晨,胡世源越發的煩躁。他直接怒吼一聲。
吼完之後,胡世源心中已經後悔,但他從小自尊心強,卻也拉不下臉主動和母親道歉。
房間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嗯,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生活,以後你不要埋怨我就好。
是我多管閒事,你喝吧抽吧。」
砰……
婦人聲音嗚咽,她說完話,猛地關上門,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房間裏
剛睡醒的胡世源,他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一掀開被子,就準備追出去,可最後,他還是停下腳步。
「我就是個廢物罷了,忘記我也很正常。」
胡世源自嘲一笑,重新坐回到床上。
聽見房門外,漸漸遠去的聲音,他臉色越來越差。
「不是說好,一輩子的兄弟嘛,可你的婚禮,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咕咕咕~」
胡世源越想越覺得可笑,他拿起桌上還剩半瓶的洋酒,猛地灌下。
洋酒入喉,如一條火線流入心底,他腦海里,不斷閃現大學裏的畫面。
「今天我們就畢業了,以後……我們要常聯繫,一杯酒一世兄弟情。來乾杯。」
畫面里,是大學畢業前,最後一次宿舍聚餐。
「小鬍子,學強,禽獸,馬上要畢業了,我們定個約定,以後不管誰結婚。
都必須,請其他三個人做伴郎。
行不?如果可以,就幹了這杯。」
畫面里,一直有點內向羞澀的齊晨,在酒精的刺激下,豪邁的大吼道。
「哈哈,君子一言!乾杯。」
「乾杯……」
四個人,四杯酒,猛地碰撞在一起。
畫面定格在這一瞬間。
「呵呵,你自己說的話,現在,你已經忘記了嘛。還是說,那不過只是你酒後的胡言亂語。而你心中,從來,沒把這兄弟之情,放在心在。」
胡世源一揮手,揮掉腦海里的記憶畫面,他自嘲一笑,拿起酒瓶,再次灌下。
突然
嘟嘟嘟……
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一陣有節奏的鈴聲。
那是,胡世源手機的來電鈴聲。
放下酒杯,收斂情緒,胡世源拿起床頭手機。
號碼,是一串未備註的數字。
「誰啊?」
胡世源滿嘴酒氣的問道。
「小鬍子,在哪?」
電話里,傳來齊晨的聲音。
胡世源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似驚喜似詫異似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整個人,更是愣在原地。
「小鬍子,搞毛線,人呢?你不會還沒在賴床吧?」
電話里,齊晨聲音帶着笑。
「我……我早起來了,我在家,幹嘛?
齊大少,今天不是你大婚之日嘛,怎麼還有時間和我這個老同學打電話。」
胡世源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他聲音,還是低着顫抖。
「小鬍子,你都知道我今天大婚,你居然不給我打電話?害我問了還幾個同學才問到你號碼。
咦,等等,我說小鬍子,你不會在生氣吧?」
齊晨笑罵一句,突然,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臭晨子,我才沒有生氣,我幹嘛要生氣。我……我,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胡世源越說,聲音越弱,連臉頰,都有點紅。
「哈哈哈,你這悶騷男,我還不了解你,肯定生悶氣了,肯定還喝酒抽煙了,對不對?」
「我……」
胡世源剛想解釋,直接被齊晨打斷。
「好了,不說了,我這邊有點忙,你直接打車來我家,我家地址你小子要是不知道,我捏死你。」
「臭晨子,我去你家幹嘛?」
「你丫是不是健忘症,來給我做伴郎,快點,半小時內到,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掛了……嘟嘟嘟~」
一種被幸福填滿的感覺,猛地從胡世源心底升起。
他臉上已經快笑成菊花樣。
齊晨的話,還迴蕩在他耳邊。
直到五分鐘後
「臥槽,半小時,臭晨子這個催命鬼。」
胡世源猛地從床上起來,衝出房間,就要去洗澡。
可一出房間,胡世源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默默抹眼淚的母親。
胡世源愣住。
突然
他衝到母親面前,一個熊抱,抱住母親。
「媽,對不起。以後,~」
胡世源在母親耳邊保證道,說完後,在母親錯愕的表情下,一口親在母親臉頰。
隨後,他像個少女一樣羞紅着臉,跑向衛生間。
把一臉錯愕的母親,留在客廳中。
「對了,媽,那個二胎,我是說這玩的,你別當真。」
衛生間門口,齊晨突然轉身,丟下一句話後,連忙衝進衛生間,關上門。
客廳里
看着消失在客廳里,胡世源的身影。
她臉上,慢慢的,綻放出一個笑容。
那笑,帶着欣慰,帶着幸福。
……
下午兩點半
「小鬍子,你是在家生孩子嘛?這麼墨跡。快換上伴郎服。」
齊晨家,看着特意打扮過的胡世源,他眯着眼,笑罵道。
此時,齊晨已經穿上新郎服。
「好了,伴郎服車上在換。臭小子,你今天可是要接三個新娘。」
門口,李月娥忍不住提醒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