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月五號,栗青她直接已生病的原因請假,離開宿舍,坐上回家的火車。
實則,她火車到半路已經轉道,去往和家城市相反的一個方向。
她知道,如果這段錄音,真的弄得人盡皆知。那栗青肯定會知道,是她做的手腳。
肯定會讓人去她家找她。
所以,她必須要在栗青徹底玩完之前,躲在一個她永遠也想不到的城市。
那就是魔都。
一直到七月五號晚上九點,她繞了一圈,再次回到魔都。
她相信,哪怕栗青找遍整個世界,也絕對想不到,她會躲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這是王嬌在一本網絡小說上學到的。
那是一個叫文抄公作者寫的一本書。
這,正是其中的一個反偵察技巧。
名叫……燈下黑。
晚上,她一安頓好,直接重新註冊賬號。
在各大論壇,微博上,等地方發佈這段錄音。
隨後的日子裏,她就在焦急的等待,等待錄音結果的發酵。
……
鄱昌省下,一個江南小村
七月五號早上,齊晨和胡世源陪着何學強的父母下了飛機。
隨後在上午十點,終於來到何學強的老家。
那個連一條水泥馬路,都沒有的江南小山村。
「小齊小胡,真是太麻煩你們。」
崎嶇黃泥土的馬路,因昨晚江南下了一場雨,變得滿是泥濘。
何長道看着腳上沾滿了泥濘的齊晨和胡世源,他悲痛的臉上露出歉意。
「伯父,我們沒事。您和伯母要注意身體。強子他已經走了,你們還要生活。就算在地下,我想強子,他也希望你們能夠長命百歲的。」
齊晨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對父母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來點痛。
「不要再提那個不孝子,他要真的在意我們,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做出如此傷我們父母心的事情。」
一說的何學強,何長道臉上就露出悲痛,但他話里依然滿是倔強。
「你個沒良心的老頭子,我強兒都走了,你還要這樣說他。強子他要不是真的無路可走,他那麼堅強樂觀,怎麼會去跳樓啊,嗚嗚嗚~」
緊緊抱着骨灰盒老婦人,她聲音嗚咽。
此刻,她原本一頭烏黑的秀髮,現在已經變成黑白參半。
整個人比前幾天憔悴好多。
「你你……老婆子,強子之所以會這樣,就是被你溺愛的。」
何長道氣的吹鬍子瞪眼。
「伯父伯母,你們別吵了,先把強子的骨灰,送回家再說吧。」
齊晨臉上閃過一絲悲哀。
「小齊,讓你見笑了。」
何長道輕嘆。
四人再次往前走,轉過一個彎道,一群低矮的樓房建築群出現在齊晨眼前。
整個建築群三面環山。
因昨晚下過雨,此刻在建築群上方,籠罩了一層迷霧,把山谷下的村莊襯托的像一片人間仙境般。
可此時,一行四人,沒有誰有心情去欣賞這大城市裏,難得一見的風景。
他們一路往前走,隨着眼前迷霧慢慢散去,一片高矮無序的鄉村房屋出現在齊晨眼中。
村莊裏,一陣陣的人煙的喧鬧聲和孩童嬉戲打鬧的聲音也傳到齊晨耳邊。
「我的強兒啊,回家了,媽帶你回家了。」
看見熟悉的村口,老婦人眼中,又止不住的流出一滴滴淚水。
這時
村口處,站立的一個中年男子眼睛突然一亮,他看見迎面走來的何長道和老婦人,臉上閃過一絲的焦急。
「長道,你們這是去哪裏了。那錢老闆都找了你兩天了。」
「長根,收稻穀的日子不是已經過了嘛,他老錢找我幹嘛?」
何長道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想到,前幾天,為了多拿點錢給何學強,他把摻了水的稻穀賣給錢老闆的事情。
「老頭子,這……怎麼辦。」
老婦人明顯沒有何長道的城府,她一輩子的老實人,那件事一直是她心理的一根刺。現在聽見錢老闆親自找上門。
她心理,不由得閃過一絲的惶恐。
「閉嘴,別說話。一切有我。」
何長道沉聲說道。
「伯父伯母,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齊晨眼神鋪抓到翠蘭和何長道臉上閃過的惶恐,不由得出聲問道。
「小齊,是一些小事。我可以處理好。」
何長道連忙說,他不想讓何學強的同學知道,自己居然是一個品質那麼差的人。
他作為一個父親,不想給兒子丟臉。
哪怕,兒子已經再也感覺不到。
「哎呀,長道,你是不知道,那錢老闆說,你賣給他的稻穀裏面,都摻水了。他要來和你當面對質。
「村里人大家都給你辯解,但那錢老闆就是不信。長道啊,你別怕,村里人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你們一家子,都是老實人。這種往稻穀里摻水的缺德事,誰都有可能做出來,但你長道,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你別怕,走,現在那錢老闆正在你家門外,我陪你去,大家當面說清楚,什麼事情就都好了。」
何長根說完,他拉着何長道,就往他家走。
身後,齊晨和胡世源連忙跟上。
只是在路上,齊晨和胡世源對視一眼,兩個人目光一對,心中已經瞭然。
很快,五個人就趕到何學強家,那果露的紅牆樓房前。
此刻,樓房前,穿着一身西裝筆挺的錢老闆身邊,正圍着一圈的村民。
他們全部在和錢老闆理論。
「錢老闆,他老何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嘛。你說他往稻穀里摻水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錢老闆,整個村所有人,你說誰摻水,我們都信,但你說那出了名老實的何長道摻水,你這不是明顯的污衊嘛?」
「今天,我們何家村所有人,是絕對不會讓你冤枉他的。」
村民們大多穿着廉價的麻布衣裳,和穿着西裝的錢老闆,完全是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在這時,大家終於注意到兩天不見人影的何長道和他婦人。
他們連忙脫離錢老闆,圍了過來。
「長道,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長道,他老錢居然冤枉你往稻穀裏面摻水,你快給他說清楚。這樣的事,你絕對不要老實巴交的再不吭聲了。」
鄉親們七嘴八舌的說。
何長道臉上卻是越來越難看。
這時,站在原地的錢老闆他轉過身,表情似笑非笑的看向何長道。
「老何,大家都說我冤枉你。今天,我也不多說,我就問你一句。
「那天你賣給我的十三代稻穀里,到底有沒有摻水?
「你摸着良心回答我。」
(本章完)